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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 歸宿

  曾令無數人為之恐懼的刀芒,有兩道。

  毫無疑問,這是一樣的刀。

  所以,這就是卡卡西的缺點。

  同樣的刀技,不同的人使用,會有不同的風格。

  卡卡西所交織出的刀光,實際上就是源于旗木朔茂,用于殺敵,固然所向披靡,但面對旗木朔茂,則像是大人和小孩的對比。

  贗品或許能夠和正品的質量相仿,但絕無超越之說。

  一個前,一個后,無法逾越。

  “你還不明白嗎?”

  旗木朔茂的短刀,逼得卡卡西不停后退,只待尋得一絲空隙,便能夠一刀令卡卡西斃命。

  卡卡西雖然處在完全的劣勢之中,卻往往能夠將裂開的縫隙及時填住,不至于令固守的那道城墻崩塌。

  守住每一道裂痕,就能守住均勢。

  若是不能守住,當裂痕張開時,就是城墻崩塌之時,也是他身隕之時。

  “刀技是死的,人是活的。”

  沉穩的聲音,被刀鳴聲淹沒。

  卡卡西沉默以對,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沒有功夫開口說話了,眼睛也已經漸漸跟不上父親的刀,能夠感覺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滅亡。

  要如何在這敗勢叢生的刀光之中尋找出一縷勝機?

  為什么隱刀的斬擊都是晚于父親一步。

  為什么不管選擇的角度如何刁鉆,也會被輕而易舉的擋住。

  明明已經將同樣的招式偏離修改數分,難道最終還是不能擺脫既有軌道嗎?

  鏘鏘鏘…

  白光相愛相殺。

  兩把短刀相撞之間,火花四濺。

  每一次相撞,便會有一道無形斬擊揮疾而出,最終相融于無形之中,這才是最驚險的殺招。

  卡卡西就像是被一座大山壓著,呼吸漸漸沉重起來,不管如何努力,也找不到的機會。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打破這屏障?”

  糾纏之中,卡卡西眼神如刀凌厲,難道要放棄用家族的刀法和父親交鋒?這樣可能會敗得更快。

  他已經將精神凝聚到極致,以最快的速度,最強的力量,卻還是無法抗衡旗木朔茂的刀。

  若不是百戰而來的經驗,令他能夠嗅到即將到來的危機,或許早就敗得一塌糊涂。

  時間一點點流逝,他的敗勢則越來越明顯,似乎只要再一分鐘,就會被一刀刺入要害之中。

  感受到越來越大的壓力,已經離自己額間越來越近的刀芒,令卡卡西深刻體會到死亡的氣息。

  隱約間,他明白一味去使用自己認為已經融會貫通的旗木流刀法,是尋找不到勝機的,要在其中做出明確的改變,才能找到那一點點的機會。

  關鍵在于,該怎樣改變?

  固守的防勢,驀然崩塌。

  旗木朔茂一刀破開屏障,斜刺而入。

  卡卡西臉色微變,倉促回刀抵御。

  嗤的一聲,鮮血飛濺。

  卡卡西的胸前被斬出一道深深的傷口,他眉頭緊皺,后退一步,得到的機會,再度筑起防線。

  “…”旗木朔茂沒有說話,但那一刀站在卡卡西身上的時候,他歷來在戰斗時不會受任何東西所影響的心境,產生了波瀾。

  這種心境波瀾般的變化,一直被他認為是不應該出現在戰斗時的情緒,現在卻出現了,可絲毫不會影響到他的攻勢,因為他現在是穢土體,哪怕想要放下短刀,身體也會忠實的向著卡卡西發出最凌厲的攻勢。

  “能夠以刀法勝過我的,只有你…卡卡西,就算是葉梓,也做不到那種程度。”旗木朔茂驀然說道。

  是的,即使是將基礎刀法演繹到極致的葉梓,也無法在刀法上勝過旗木朔茂,他的刀又快又狠,卻同樣很穩重,這是兩種極端不同的風格,可旗木朔茂卻能夠將其融合成一起。

  用于殺敵,能夠發揮出最可怕的殺傷力,也能夠讓敵人如何也攻不進來。

  葉梓的刀,就是快狠之中的極致,而旗木朔茂的刀同樣將快狠演繹到極致,但他在這極致之中,又多了穩重,所以當葉梓和旗木朔茂交手的時候,他能夠憑借自己的刀法,和旗木朔茂對攻數百回合而不呈現敗勢。

  可是,旗木朔茂隱藏在凌厲之中的穩重,能夠令他穩住那快刀,而葉梓從始至終沒有任何變化的快刀,總會有衰弱的時刻。

  那個時候,若無蝎的協助,最后葉梓確實會落敗,這是不爭的事實。

  但今夕不同往日了,旗木朔茂此刻還敢如此斷言,則是他不清楚葉梓現在更強了。

  若是讓他們兩個再來一次對決,不出三百回合,旗木朔茂定然敗于葉梓刀下。

  聽到旗木朔茂的話,卡卡西緊咬牙根,他想到自己曾經定下的目標。

  要勝過葉梓…

  可現在,卻被一座大山所擋,他要越過這座大山。

  “屬于我自己的道路…”

  白光填滿卡卡西的眼眸,是風,也是雷。

  他所擅長的,是雷。

  可以說,風雷相融的忍刀里,風對他而言,只是錦上添花。

  為什么明明雷比較強,卻一定要限制住,將雷擺在和風同等的程度上呢?

  有些問題,一旦有了攻占點,思緒便能夠無限衍生而出,如同無數條的線,誕生諸多念頭和想法,最后找到正確的那一條線。

  卡卡西的眼眸漸漸明亮起來,他對雷屬性的性質變化和形態變化的掌握很強,可在掌握了旗木流刀法后,為了追求風雷融合的極致,他只能將雷的程度抑制住,以期能夠達到和風一樣的程度。

  如果風雷一致無法勝過父親的話,為什么還要去維持住這個形態?

  只有在同樣的刀法風格面前碰壁,才會意識到自己所選擇的道路是錯誤的。

  “在這里嗎…”

  卡卡西面罩下的嘴角微微一勾,而旗木朔茂看不到卡卡西的淺笑,可卻敏銳般察覺到卡卡西的變化。

  “氣勢變了啊,更鋒銳了,看來你已經找到了。”旗木朔茂欣慰想著,可攻勢卻沒有絲毫停滯。

  他的凌厲和穩重,正如風雷相融,將兩種性質共同演繹到極致,這是以他的能力去構筑而成的刀法。

  能夠將風雷相融,不一定要1比1的比例…能夠精通旗木流刀法的人,都有各自的比例在里面,這需要自己去找到最合適的契合點。

  他不知道卡卡西是否已經找到,但既然有所改變,結果就將不同。

  從完全呈現出敗勢的一面倒,到可能找到一絲勝機的局面,往往就是一息之間的變化。

  卡卡西刀上的風弱了…應該說,不是弱了,而是雷更強了。

  這種變化所帶來的效果,便是他的刀快上了一點點,而無形斬擊弱了一點點。

  嗤嗤嗤…

  對攻之間,無形斬擊相融之后,卡卡西的身上多了一條條的細傷,但是他神情不為所動。

  這種情況,不出一分鐘,他身上的傷,便會達到數百條。

  到那時候,他也許會死,可現在他已經看到了勝機。

  刀光交織之間,旗木朔茂看到了卡卡西的神情,眼神漸暖。

  “能夠勝過我的,只有你,卡卡西。”

  他默默想著,仿佛已然看到了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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