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絕代天人,鎮壓一星,橫掃當世,你信不?”
陳凡睜開眼,似笑非笑。
陳凡早就發現,自己每次修煉時,都有一道目光冰冷打量,顯然就是祁清薇。但既然她沒出手,陳凡也就懶得理會。
他如今只覺傷勢漸漸痊愈,離修為盡復不遠了。
“你說自己是上宗修士,但七大上宗核心弟子中,沒有一個叫陳北玄的。我命人搜集了各大教派的弟子名錄,也未見過。你要是出自某些修煉世家,要么則是道統神秘的散修。但無論如何,你離我妹妹遠一點。”
祁清薇眸光清冷,宛如萬載寒冰。
“你想的太多了。”陳凡淡淡回答。
“我是混元門大師姐,未來掌教。你若娶了我妹妹,就是混元門未來掌教的妹夫。秀兒年齡還小,我不得不幫她看著一點。否則,你總不可能真沖著她的修煉天賦來,要收她為徒?”
祁清薇冷笑。
祁秀兒雖然嬌俏可愛,但在修煉上,遠不如她這姐姐。也就與普通人一般,這輩子撐死修到通玄期,終生神海無望,更不用說先天了。
“哈哈,祁清薇,你太高看自己了!”
陳凡大笑。“我陳北玄縱橫天地,從不曾靠過女人。更何況,你以為自己的修煉天賦很強,遠勝于你妹妹嗎?”
祁清薇一言不發,懶得反駁。
她能二十多歲,修成神海巔峰,這份天賦,哪怕放在昆墟界,也只有青玄少主、千夜雪等幾人可比,乃是地仙種子,億萬人中才出一個,豈是祁秀兒能比?
“我如果告訴你,祁秀兒的天賦百倍、千倍勝于你,未來不要說地仙,便是天仙也不在話下呢?”
陳凡忽然開口道。
陳凡身為堂堂北玄仙尊,自然不會隨便青睞某個小姑娘。實在是發現,祁秀兒身居絕世神脈,才動了一絲指點念頭。
“呵呵。”
祁清薇一笑,不屑的轉過頭去,裊裊而去,只剩下一句話傳來:“蘭臺之會,年輕一代精英云集,連云天宮帝子都會親至,到時候,你小心一點。若招惹上大教神女、少主,連我都救不了你...”
等祁清薇離開后,陳凡緩緩閉上眼睛。
‘祁清薇,你只是井底之蛙,只能看到井口這片天空,又怎知道天地之浩瀚,我輩的能耐呢?’
那晚交談后,祁清薇再未找過陳凡。
兩個混元門弟子高傲,也懶得理會。只有祁秀兒每天沒事干,跑來陳凡身邊,催促他講好玩的事情。對祁秀兒來說,祁山城外的一切,都如此新鮮,而陳凡口中,光怪陸離的地球,以及宇宙,更是浩瀚無邊。
“難道宇宙中,真存在無數星辰,有無數能移山倒海,壽元百萬載的真仙嗎?他們比起東河地仙,又或者青玄道主如何?”
祁秀兒雙手托腮,無限神往。
“便是一萬個、一億個青玄道主,又怎敵得過真仙的一根指頭?真仙一滴血,可崩碎星辰。”陳凡平靜說道。
“胡言亂語。”
兩個混元門弟子,從旁邊路過,直接嗤笑出來。
其中一個白衣青年冷笑道:“青玄道主為我昆墟界第一地仙,自三百年前就無敵當世,除了云天宮中的云天帝之外,當世各大無上巨頭,都甘拜下風。怎么可能有人能打得過一萬個他?便是天仙也無此能耐。”
“姓陳的,你也就吹些牛皮,騙騙小姑娘罷了。有清薇師姐在,真以為能娶了秀兒姑娘?”另一人搖頭道。
祁秀兒頓時小臉漲的通紅,雙手小拳頭攥起。
“無需理會他們,井底之蛙,怎知天之浩渺。”陳凡老神在在道。
等兩個混元門弟子走后,祁秀兒耷拉著小腦袋,小臉沮喪道:
“陳仙師,他們都說我沒什么修煉天賦,只是火系雜靈根,未來只能在門中,找個精英弟子嫁了,娶妻生子。可是我也想像姐姐那樣,傲氣凌云,站在眾人之上,和各教真傳,平輩亂交啊...但我估計一輩子都做不到了。”
昆墟界,天賦以靈根劃分。
最低是雜靈根,然后是下品、中品、上品,乃至極品靈根。
雜靈根最低,此生通玄無望。只有極品靈根,才能窺探地仙之境。而像青玄少主,那等仙體道胎,又或者天冥子風雷雙系極品靈根,則更加強大了。
少女也知道自己天賦平平,一直以來,只是壓在心中不說罷了。
“小丫頭,你不是什么雜靈根,你是朱雀神脈,未來注定要登臨九天,與萬族天驕圣子爭鋒的。這些人有眼無珠,又怎識真神?”
陳凡哈哈大笑。
在他離火金瞳之下,祁秀兒雖然外表平凡,但靈魂深處,卻有一只朱鳥,展翅欲飛,赤炎熊熊,仿佛焚盡蒼穹般。
“朱雀神脈?”
祁秀兒吶吶道。
“宇宙浩瀚,神脈萬千,大能之子具都身居神脈,但朱雀為火系至尊,無上神獸。朱雀神脈更是神脈中最頂級,傲視凌云。具備朱雀神脈者,必成化神,返虛有望,甚至可一窺真仙。”
陳凡平靜說著。
神脈與神體相似,但神體為后天修成,神脈則先天而得。陳凡修煉的鯤鵬天圖,嚴格意義上,就是一種神脈。但鯤鵬為頂級神獸,哪怕在神脈中都及其強大。
“真的嗎?”
祁秀兒愣住了,她一雙灰淡的美眸,望在陳凡身上,忽然亮起一絲光澤。
自那日后,祁秀兒忽然變得安靜下來,不再活跳,只是每天陪在陳凡身邊,聽他講一些修煉的基礎,開始努力用功起來。
在震地獸轟鳴之下,很快,蘭臺之會到了。
蘭臺山,位于八千里怒龍江畔,形狀似劍蘭的葉片,直指蒼穹。中間最高峰之處,有一座高臺聳立,昆墟歷屆年輕一輩,都在此斗劍論道,爭出一代魁首,從而君臨昆墟。
“據說這一代,天縱之才輩出。雪神宮神女千夜雪,容顏絕世。天雷宗天冥子風雷雙修。青玄少主更是道體仙胎,可惜他們都隕落在世俗界中。否則任意一人,都是此次魁首的有力爭奪者。”
有人感嘆道。
“沒了他們,但我昆墟界依舊天驕無數。”另一人傲然道:
“雷音山的李問禪,據說年紀輕輕,就修成金剛不壞之體,距離龍象禪師的大金剛身也只有一步之遙。雪神宮首席白素仙,雖在神女之爭敗給了千夜雪,但也只差半籌,伯仲之間。混元門大師姐祁清薇,一身混元無極勁,更是力壓當世。”
“更不用說青玄道、大世教、焚天谷、天雷宗各有嫡系真傳,交相輝映,而且你們別忘了,云天宮的那位。”
說到這,眾人頓時一靜。
帝子!
云天宮云天帝之子,傳說生下來具備神通,一雙眼可照破九幽,操縱時間。一身修為強悍絕倫,縱橫整個昆墟,年輕一輩無敵手。連青玄少主對他都極為忌憚。
“我昆墟天驕輩出,真不敢想象,當他們都登臨天人,俯瞰當世時,又是何等氣象萬千。其他世界,包括世俗,又怎與我昆墟為敵!”
一位老者感嘆道。
陳凡一行人,正好從山道前走過,聽到眾人的交談,祁秀兒頓時顯得有些自卑,往陳凡身邊靠了靠。祁清薇見狀,美眸中閃過一道寒芒。
蘭臺之會,就在這蘭臺山上。
但能登臨蘭臺,俯瞰怒龍江,斗法論道者,卻寥寥無幾。大部分人,只能呆在山下,仰望高臺。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武者修士,從昆墟界各處趕來。
蘭臺之會,二十年開啟一次,乃是年輕一代最大盛況!
據說,有不少地仙,都會親至,觀看此次斗法。誰能在蘭臺上,力壓群雄,就是當代年輕一輩魁首,甚至有機會搶到仙緣,直接邁步天道。
“據說怒龍江中,有一頭白蛟,已經修習千年,修為強悍。它每隔二十年,會出江一次,對月祭煉內丹。若能吸食到它的丹氣,就極有可能一步入天人,省下數十年苦修。”
“可惜數百年來,能做到者寥寥。只有當年的青玄道主,以及長河劍仙都曾力壓當代,奪了白蛟的丹氣。”
祁清薇遠眺大江,淡淡說著。
眾人頓時一陣悠然神往,前輩風范,讓人心向往之。
“陳仙師,我未來要是能像長河劍仙那樣,一劍斷江,逼得老蛟吐出丹氣供我修煉,那會多么威風啊。”
祁秀兒小臉仰著,羨慕道。
‘修行千年的白蛟啊,它一身是寶,若能取了它的內丹,再加上圣子與諸多靈藥,必然能讓大藥更進一層...’
陳凡此時,正盯著江看,差點流口水,聞言回過神道:
“長河劍仙,那只是菜雞,我一只手就能打爆他。秀兒你以后別學他!”
陳凡此言一出,頓時周圍目光盡數匯聚而來。
旁邊一個聲音直接嗤笑出來:“長河劍仙為青玄道劍首,一劍斷江,壓服白蛟,乃是何等絕世人物。你是什么人,也敢大言不慚,說一只爆長河劍仙?”
陳凡眉頭一皺,目光掃過去。
就見一行五人,三男兩女,正漫步走來,為首者黑色長袍,上繡雷紋,雙眸有電光閃耀。陳凡不由好笑。
怎么又遇見天雷宗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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