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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傳承

  一輛白色的別克GL8商務車已經停在了專機樓外面的路邊,當夏若飛下車的時候,別克商務車的電動門也緩緩打開了,一個銀發老者邁步下車。

  這個人正是夏若飛在三山“代師收徒”認下的師兄葛鈞。

  葛鈞這次來三山本來就是訪友的,如果不是因緣際會遇到宋啟明這個事情,同時又認了夏若飛這個師弟,他應該在幾天前就返回京城了。

  聽說夏若飛準備赴京,葛鈞很快就決定跟夏若飛一起回去。

  當然,他當時并不知道夏若飛是乘坐公務機,他本意只是想和夏若飛買同一個航班的機票而已,沒想到夏若飛讓他不用買機票,直接約了個時間在專機樓這邊碰面。

  “夏師弟!”葛鈞微笑著迎了上來。

  夏若飛接過公司老兵司機從后備箱拿出來的行李箱,吩咐他直接返回市區,然后才笑呵呵地對葛鈞說道:“葛師兄,不好意思啊!來晚了一點點!”

  “你的時間剛剛好,是我早到了。”葛鈞微笑著說道。

  軍區總醫院的陳教授也和葛鈞同車來到了機場,他見到夏若飛之后,也十分客氣地打招呼道:“夏先生你好!”

  陳教授的態度甚至帶著一絲恭敬,這里除了夏若飛輩分的原因之外,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原因,是他被夏若飛神奇的醫術所折服。

  如果不是上級首長打招呼,說夏若飛為宋啟明治療的過程要嚴格保密,不得對外宣揚,陳教授都要忍不住將這個病例在各種學術場合好好拿出來和同行分析分析了。

  只是京城那邊的總部首長直接下了指示,他只能將這件事情埋在心里,還得反復叮囑接觸過這件事情的醫生以及他帶的那幾個研究生,讓他們要守口如瓶。

  “陳教授來送機啊!”夏若飛朝陳教授點了點頭說道。

  陳教授說道:“是啊!葛叔叔這次回京,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見面呢!我本來想讓他多住一段時間的,可是他一聽說您也要去京城,哪里還呆得住啊!”

  陳教授一邊說也一邊露出了苦笑。

  葛鈞哈哈一笑說道:“小陳,這次來已經住很久了!有機會你也可以去京城看我嘛!”

  陳教授這種級別的專家,平時參加各種學術交流的機會很多,另外聯勤保障部隊那邊也經常會有各種會議,他去京城的機會還是不少的。

  陳教授點了點頭說道:“也只能這樣了!我也留不住您老人家啊!”

  說完,陳教授又忍不住問道:“夏先生,不知道宋書記恢復得怎么樣了?”

  雖然他的上級以及東南省這邊都沒有說,但他很清楚,宋啟明在那種情況下出院,一定是夏若飛接手了后續治療。

  陳教授對這個特殊的病例十分上心,偏偏上級又不讓他過多介入,這就好像一個孩子明明看到一個心儀的玩具,卻拿不到手,那種感覺就如同心里被貓抓了一樣的難受。

  所以看到夏若飛的時候,陳教授還是忍不住問了問宋啟明的情況。

  夏若飛含笑道:“還算比較順利吧!后續就是按部就班了,我都已經安排好了,繼續留在三山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剛好京城那邊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所以這次就提前離開三山了。”

  幾人在專機樓前說了一會兒話,然后夏若飛就說道:“葛師兄,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進去吧!”

  “好!”葛鈞微笑道,“小陳,你就送到這兒吧!咱們下次京城見了!”

  “好的,葛叔叔!”陳教授恭敬地說道,“祝您一路順風!”

  夏若飛與葛鈞向陳教授揮了揮手,然后聯袂走進了專機樓。

  一會兒工夫,夏若飛與葛鈞就來到了停機坪上。

  看到陽光下熠熠生輝的桃源號,葛鈞不禁感慨道:“我之前也知道夏師弟事業很成功,沒想到你連私人飛機都有了,我這回可是沾了你的光啊!”

  夏若飛謙虛地說道:“這飛機其實也不是我的,嚴格來說它是我朋友的資產,只不過絕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在使用而已。”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踏上舷梯,邁步進了機艙。

  葛鈞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他甚至作為醫療專家陪同領導同志出訪過,華夏的“空軍一號”他都坐過,所以看到機艙里那奢華的陳設,他也不至于太過驚嘆。

  當然,華夏并沒有所謂的空軍一號,實際上領導人專機平時也在執飛民航航班,只是在有出訪任務的時候,才會提前進行內部改裝,然后由空軍專機師的資深飛行員來負責執飛。

  今天三山這邊天氣不錯,一片晴空萬里,機場的流量也還算正常,所以兩人登機之后沒等一會兒,飛機就得到了滑出許可。

  這架灣流公務機很快就離開了停機位,一路緩緩滑行到了跑道口。

  一架川航的空客飛機落地之后,夏若飛乘坐的桃源號就被獲準進入跑道起飛了。

  飛機在跑道上加速滑跑,最后輕盈地一躍,飛入了湛藍的天空中。

  一會兒工夫,飛機就爬升到了巡航高度,安全帶指示燈很快就熄滅了。

  機組的乘務員過來詢問夏若飛和葛鈞需要喝點兒什么,夏若飛征求了一下葛鈞的意見,要了兩杯紅酒。

  整個航程也就兩個小時左右,所以夏若飛也不準備在飛機上吃東西了。

  紅酒上上來之后,夏若飛就讓乘務員回到前艙,他自己則打開身邊的雙肩包,從里面拿出一本還散發著一絲墨香的手稿,微笑著遞給了葛鈞。

  葛鈞已經隱隱猜到了夏若飛給他的是什么東西,但當他真正看到封皮上“摩云三卷(壹)”幾個大字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情一陣激蕩,捧著這本手稿的雙手都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

  葛鈞顫聲說道:“夏師弟,這就是《摩云三卷》?”

  夏若飛微微一笑說道:“準確地說,是《摩云三卷》的第一卷。葛師兄,我這兩天在宋叔叔家為他治療,晚上沒什么事的時候就在抄這本手稿,暫時只寫了第一卷出來,剩下兩卷等我有空寫出來之后,再交給你。”

  《摩云三卷》這部醫書用的自然是文言文,用電腦打字的速度也未必有手寫快,而且醫書中有不少圖解的部分,用電腦的話很難畫出來,所以夏若飛干脆選擇了手寫,而且還特地選用了毛筆。

  “不著急!不著急!”葛鈞有些激動地說道,“夏師弟,你在給宋書記治療的時候,都不忘抄寫手稿,實在是太辛苦了!”

  夏若飛擺擺手說道:“實際上在宋叔叔家,空閑時間還是挺多的。葛師兄您也不必客氣,這部醫書本來就是你們葛家的,我這不過是完璧歸趙而已!”

  “謝謝你!夏師弟!”葛鈞真誠地說道。

  夏若飛笑呵呵地說道:“真的不用客氣,這部醫書留在我手里,頂多也就讓我一個人的醫術有所提高;而到了葛師兄這邊,說不定就能將葛洪老祖的醫術發揚光大了。”

  “我……可以傳授給我的弟子和族人們?”葛鈞問道。

  “當然!”夏若飛聳聳肩說道,“中醫日漸式微,除了一些客觀因素之外,不少中醫師敝帚自珍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很多中醫傳承都是在這種留著手藝壓箱底的想法下才漸漸失傳的。”

  葛鈞正色說道:“夏師弟,你放心。我肯定不會重蹈覆轍,不過我也會認真考察弟子和族人的品性,確保這樣珍貴的醫術傳給真正熱愛中醫、希望將中醫發揚光大的人!”

  夏若飛點點頭說道:“我對師兄自然是放心的。”

  實際上夏若飛之所以弄了一出“代師收徒”的戲碼,初衷也是要將《摩云三卷》發揚光大。

  拿到第一卷之后,葛鈞在飛機上就迫不及待地打開手稿閱讀了起來。

  這一路上兩個小時左右的航程,葛鈞竟然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目光更是沒有離開過手稿,整個人完全投入了進去。

  實際上《摩云三卷》雖然失傳了,但這里面的一些內容還是通過口口相傳的方式一代代流傳了下來,這些內容也構成了葛氏中醫的理論支撐。

  所以,葛鈞雖然是第一次研讀《摩云三卷》,可他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且這是原汁原味的葛洪老祖所創的醫書,對他之前所學的中醫知識來說,是一次極大的促進和轉化。

  以前不少因為傳承殘缺而導致的問題,在閱讀這本手稿的時候竟然有一種撥云見日的感覺。

  因此葛鈞一下子就沉浸到了里面,根本沒有意識到時間的流逝。

  直到飛機開始下降,安全帶指示燈亮了起來,在夏若飛的提醒下,葛鈞這才從那種沉浸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

  他如夢初醒道:“這么快就到了?”

  夏若飛笑呵呵地說道:“師兄,我要是不提醒你,可能飛機落地后我們全部離開,你都發現不了呢!”

  葛鈞有些尷尬地說道:“這部醫書實在是太吸引人了……”

  夏若飛哈哈一笑,說道:“一看葛師兄就是一個專注力極高的人!”

  飛機很快就要落地了,葛鈞也沒有再研讀醫書,他將手稿放進了包里,就像是伺候傳家寶一樣小心翼翼——從某種意義上說,這部醫書還真是他們葛家的傳家寶。

  經過一小會兒的盤旋等待,灣流公務機很快就被獲準盲降落地。

  當飛機輕巧地觸地開始滑行的時候,葛鈞笑著說道:“夏師弟,有錢人的享受果然是不一樣啊!你看這私人飛機……普通的航班跟它比一下,簡直就是乞丐啊……咱們這一趟不但節省了時間,而且還不用排隊,飛行過程又那么平穩,簡直就像是停在地面上沒有開動一樣!”

  夏若飛笑呵呵地說道:“灣流公務機的巡航高度比普通民航飛機高不少,在那個高度層氣流一般都比較穩定,所以很少會遇到顛簸之類的情況。”

  兩人閑聊的時候,飛機已經通過滑行道,停靠在了一個遠機位上。

  乘務員麻利地打開艙門放下舷梯,夏若飛和葛鈞則拿著自己的隨身行李,站起身來下了飛機。

  走出機場禁區,夏若飛一眼就看到了接機人群中的武強。

  夏若飛和武強匯合,把手中的行李交給了他。

  這時,葛鈞也同接他的人匯合了,他這邊是由保健局派了一輛紅旗轎車來接機。

  一行人走出機場出港大廳。

  夏若飛說道:“葛師兄,那咱們就在這邊分開吧!歡迎你有空到我家去做客!”

  葛鈞問道:“夏師弟,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我還想給你介紹幾個中醫界的朋友呢!而且我的那些不成器的弟子們,也應該來拜見你這個師叔啊!”

  夏若飛笑呵呵地擺手說道:“今天真的不行,我還有點兒事呢!改天你帶著我的師侄們到我那兒去嘛!我家那個院子就在劉海胡同,從德勝門內大街這邊進去,很好找的!”

  葛鈞點點頭說道:“行!那就改天再登門拜訪!”

  夏若飛點了點頭,在機場大廳外面同葛鈞分道揚鑣,兩人分別上車離開了機場。

  武強今天開來的就是那輛豐田埃爾法商務車。

  說實話,埃爾法號稱舒適性無以倫比,什么航空頭等艙級別的享受之類的,在夏若飛感覺中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他才坐了兩個多小時比航空頭等艙還要豪華許多的飛機。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輛舒適性比普通轎車或者越野車好一些的代步工具而已。

  說實話,埃爾法號稱舒適性無以倫比,什么航空頭等艙級別的享受之類的,在夏若飛感覺中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他才坐了兩個多小時比航空頭等艙還要豪華許多的飛機。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輛舒適性比普通轎車或者越野車好一些的代步工具而已。

  說實話,埃爾法號稱舒適性無以倫比,什么航空頭等艙級別的享受之類的,在夏若飛感覺中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他才坐了兩個多小時比航空頭等艙還要豪華許多的飛機。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輛舒適性比普通轎車或者越野車好一些的代步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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