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是行星貴族之子,雷迪爾是牽扯到一個超級大國大人物yin謀而不得不叛逃而成的空賊,夏盈則是大鷹帝國國防部大臣千金。
這也難怪她出行會有護衛艦相隨,李逸風會說她的背后牽扯著龐大的家族。而她一直三緘其口,不愿透露自己的出身和來歷,大概就是為了避免人人以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也可以想象,作為帝國防衛大臣的女兒,夏盈成為帝國偶像在外面拋頭露面,想必也是森嚴的家教所不允許的,所以她為了發出自己的聲音,做自己喜歡的事,委實是承擔了不小的壓力,而這些壓力和暫時的放任zi誘,大概就是為了她在未來某個時候,答應家族所需要她做出的妥協為條件的。
三個人的身份是一種奇妙的組合,卻在新南星這種荒漠似的地表下相遇。
看著林海和光屏那頭的雷迪爾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夏盈一笑,“這么看著我做什么,難道我是怪物?”
“我的身份一直是絕密,哪怕是以主播的身份出現在電視臺,在極好的保密工作下,除了少數人,誰也不知道我竟然有一個擔任國防大臣的父親。”
雷迪爾喃喃道,“我只是覺得那些空賊居然襲擊國防大臣,五星上將夏爾德女兒的客船,他們到底有沒有想過,死字怎么寫?”雷迪爾又看向身后,“現在我開始為拉斐爾和塔瓦西兩個空賊感到同情了起來,他們興許接到了某些人要搜查你的秘密指令,但他們并不知道,他們現在拼命追捕的,竟然是夏爾德的女兒……所謂的無知者無畏,大致如此。”
夏盈輕笑道,“之所以家父保密,正是因為我不想每一個原本親和看著我的目光,會帶著敬畏,更希望作為女人的事業應該自己打拼,而非通過所謂的家境來進行炒作。或者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推動接近。”
然后她看向林海,似解釋更像是不愿意他誤會些什么道,“之前之所以沒有說,只是不想你有不必要的負擔。”
林海有些感覺到她這番話語里的小心翼翼,只是苦笑道,“難道你帝國偶像的身份,還不夠我這種小人物有負擔?多來一個國防部長之女的身份,大概也已經麻木了鄉鎮那點事。”
林海在垃圾星,不是沒有從破敗光屏電視上見過新聞,所以當然清楚夏爾德是什么人。他不知道國防大臣具體是什么職銜,但他知道所有游弋在這太空之上的帝國星艦,那些各分區的空港艦隊基地,所有在這片縱橫幾十萬光年的帝國版圖上的駐地軍區,相關的重要命令,都是從帝國國防部發布,所有那些巡航艦隊的指令,都不可繞開的通過那個叫夏爾德的五星上將的簽署。
這是一個可以將意志力播撒在帝國星空版圖的人。
而現在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他的女兒。
從垃圾星長大的林海,還從來沒有幻想過有一天會和國防部大臣的女兒碰面,也根本不可能想到,他們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相遇。
“一個行星議長的兒子,似乎也不算什么“小人物”,”夏盈打趣道,“不過平時這樣的身份,似乎還入不了我的眼。但你是特例,倒是讓我另眼相看。”
“具體另眼相看到什么程度?”林海腆著臉,試探道,“以身相許?”
原以為會怒目以待的夏盈卻頗為促狹的看著他,“我要真以身相許,你敢娶?”
林海這輩子沒有許過什么大的承諾,但這一刻卻覺得心緒有些莫名起伏,“你要敢嫁,我就敢娶。”
“哪怕是面對洪水滔天?哪怕是面對各種各樣的困難,哪怕是面對我女主播身份背后無數人砸來的爛番茄?哪怕是面對你橫跨不過去的一個嚴苛到不近人情的五星上將?”夏盈唇角微揚。
“如果我說我已經把生米煮成了熟粥,不知道他是不是還能不近人情?”林海眨了眨眼。
夏盈終于忍不住秀眉輕佻,然后素手輕柔的擱在林海后背軟肉上,狠狠一掐一扭,剛鐸拉在高速馳行之間,突然趔趄了一下,緊接著就是座艙里傳來吃痛的慘叫聲。
光屏之上顯出一副全方位的電子地圖,只要仔細對比,能很輕易的尋找到兩臺機甲所奔行的位置。這幅地圖所有標識物一應俱全,而且有相關的標尺,即便是在恒星黑子爆發的新南星,很多外設電磁通訊設備都無法使用的時候,有這樣的地圖,仍然不可能在那些荒漠無人地帶迷路。
這幅地圖的左上角有一個紅色的標識點,在地圖之上顯眼的存在著,而所在的位置,只是一個荒漠化的硬巖山脈 林海將那枚得自柯恩工人黨領導人柯恩的芯片放入剛鐸拉導航電腦之中,讀取出來的就是這樣的一副電子地圖。
將這幅地圖傳給旁邊機甲里的雷迪爾,三人看著地圖在眼前展開。
“沒想到那個黑手黨頭子居然還有一批寶藏藏在我們前方,如果從這里轉道過去,可能還有一千五百公里左右的路途,這個位置距離河畔星第一軍區駐地三千六百公里。距離第二軍區駐地四千五百公里,距離兩大軍事基地如此之近,倒也能說得過去,”雷迪爾道,“柯恩工人黨要是把什么東xizàng在這里,倒也可以利用一些流寇匪盜們對軍區駐地畏懼的心理,會避免減少很多麻煩……就比如我們這些空賊,絕對不會把船只開到距離兩大軍事基地如此近的地方 “會不會是個陷阱?”夏盈秀眉微蹙。
“除非當時的柯恩,真的是不想活了。或者他事前就猜到會面臨如此大劫,從而故意以此設下陷阱……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林海道。
“既然是寶藏,以我們空賊的身份,哪里有不去探探的道理,要是放任這東西不去看一看,我才會不安心”雷迪爾嘿然笑道,“而且此去探查,也絕不會影響我們和大部隊合流的大局,何樂不為?”
兩臺機甲折道,開始朝著工人黨的柯恩遺留下來的芯片標識的位置跋涉而去重生之官場鬼才。
抵達標識點所在的硬巖山脈,通過機甲的遠視儀,映入三人眼簾的是一片在山谷中的坑礦工廠廢墟。這應該是一個大型工業區,但卻不知道廢棄了多少年,導致隨處可見的荒漠化和銹跡斑斑,無數的銹鐵之物透過那些沙土“長”出來,看上去有種另類頹廢的美感。
在這片工廠廢墟那頭,有一些駐地,里面隱約看得到人煙,有些帶有武裝的持械分子,正在一個工廠周圍入駐,徘徊。
“這些應該就是工人黨殘留的人員,但看他們人心惶惶的樣子,想必也知道了工人黨遭到重大打擊的消息。”雷迪爾笑道,“更重要的是,為了避免這個廢墟之地看上去比較重要,從而引起一些別的勢力覬覦,柯恩工人黨在這里部署的不過是一些武裝戰斗人員,保衛并不森嚴,大有可能這批貨只是在這里暫存,很快就會被轉走呵,如果真的如那個柯恩所言,這是一種可以制造高精尖武器的寶貴金屬,我們這次就賺大發了走吧,讓我們接手這里”
雷迪爾說完,第一個駕駛馬歇爾機甲沖了過去。
很明顯,對于這些柯恩工人黨殘余勢力而言,他們所接到的只是在這里駐守和保護的任務,甚至連這個廢墟工廠下面究竟藏著什么工人黨寶貴資產也不知道。當然,這并不影響他們的忠誠,只是不斷傳來領袖柯恩可能已經被恐怖分子殺死,前線工人黨領導層損失慘重,工人黨遭到巨大打擊的消息接踵而至的傳來,搞得他們人心惶惶。
若不是恪守自己的使命,以及和他們聯絡的上級可能早遺忘了他們沒有任何命令進一步的消息帶過來,他們可能早撤離了。
然而現在,當看到一臺馬歇爾機甲殺入他們駐地的時候,大多數人還不清楚,怎么就遭到了這樣的厄運。
廢墟工廠的抵抗聊勝于無,主要這里并沒有柯恩工人黨的主力所駐守,這里的武裝分子只有一些對付普通戰斗的常規武器,唯一的兩臺機甲機師剛剛反應過來駕駛機甲沖出來,就被空賊頭子雷迪爾摞翻在地。
沒有機甲的幫助,步兵想要對抗這種機械兵器完全就是以卵擊石,所以很快最后一支可能有秩序的柯恩工人黨武裝,就這么分崩離析,死的死,逃的逃。剛鐸拉緊隨其后到來的時候,雷迪爾已經差不多解決了戰斗。
看到滿地的尸體,饒是經歷過生死逃亡的夏盈,此時也忍不住神情閃爍不豫。
雷迪爾的通訊適時響起,“兩位千萬不要怪我雷迪爾出手過重,你們畢竟不比我,在生死中成長過來,我也曾經有過憐憫之心,但帶來的不過是災難。這幫工人黨雖然是小部分,但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如果不以雷霆手段把他們打寒了心生出不可抗衡的心理,他們很可能逃走之后意識到只有我們兩臺機甲,從而糾集大部隊趕過來支援,那時候我們一切想法,只怕就要付諸一炬了。正好現在拉斐爾和塔瓦西兩大空賊機甲正在后方sāo動,讓他們以為是這兩大空賊勢力打過來了,保證柯恩工人黨再也不敢返回這個地方。”
雷迪爾真正是在這片宙域打出一片生存空間的厲害角色,各方面思考處理得滴水不漏。
林海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顧慮。”林海和夏盈都見識過在剛果鎮酒館工人黨黨魁一于人窮兇極惡的樣子,所以現在對于打擊這個工人黨,沒有太大的負擔,他們興許以前只是一群可憐的工人,在被欺壓被剝削的環境里喘息,但當獲得了欺壓別人能力的時候,就越加變本加厲,最終成長到如今的黑手黨,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大致如此。
雷迪爾點頭之后,又駕駛機甲從后面火力全開裝模作樣的追碾了那些逃兵一陣,一臺機甲生生弄出了數十臺機甲在后面橫行霸道的架勢,直到工人黨殘余當真屁滾尿流肝膽俱寒舍命一路逃亡,這才酣暢淋漓的返回來報道,“好嘞,這次讓我們放心大膽看看柯恩工人黨在這里藏了些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