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和李感兩人正聊著如何打造一個新興的馬球聯賽的時候,球場上突然傳來驚呼之聲。
“秦王墜馬了!”
前面的張亮驚呼一聲,李超抬頭望去,果然,只見千步馬球場上,李世民騎的那匹金黃的汗黃寶馬正在狂奔,李世民一只腳掛在馬鐙上,似乎在被馬拖著走。
“發生了什么?”李超大驚。
已經有球員在攔截那匹寶馬,驚呼之聲四起。
“剛才秦王騎馬控球,沖向對面球門,結果數名供俸一起過來攔截,有一人的球仗直接擊打在了殿下的馬頭上。那匹馬就突然人立,然后狂奔起來,殿下被甩下鞍,可一只腳卡在了鐙上......”
馬受驚,狂奔,李世民一只腳卡在鐙上被拖行。
李超直吸冷氣,我的個天,這可是相當危險的情況。
馬球比賽已經自動停止了,兩邊的球員都在攔截那匹馬,試圖救下李世民。
情況很危急,無數人的目光都在注視著那匹馬,還有那馬身上被拖著的那人。這樣被拖著走,李世民不會掛吧?
李超突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然后他目光注視著那匹金黃的高頭大馬,“那馬好像不是殿下之前騎的馬?”
“是太子剛送給殿下的,說是西域的汗血寶馬。”
李超愣住,李世民怎么收太子送的馬?還有,為什么剛收了馬,這還不到一天,李世民就落馬了。
正常的戰馬,是不容易受驚的,那些戰馬,都要經過許多訓練,其中就是防驚的訓練。那馬只是被打了一下,怎么反應就這么大?
莫非這馬有問題?
在無數人的驚訝之下,在許多球員的攔截追擊之下,那匹寶馬居然一時沒有人攔的住。而就在這個時候,李世民居然從地上抓著馬鐙挺身起來了。
他抓著鐙讓自己的身體離開了地面,蓄積了一會力量后,猛的發力扭身抓到了馬鞍,然后再次用力翻身重新騎到了鞍上,并馬上用力勒住韁繩,勒停了這匹寶馬。
馬終于停了下來,侯君集等人立即圍了上來,按住了寶馬,李世民被扶了下來。
“殿下!”
公孫武達等人驚惶的打量著李世民上下。
李世民的手出了血,“我沒事!”
幸好是馬球比賽,穿了護甲,頭部以及身軀四肢都有防護,剛才看起來很兇險,在地上拖行,但李世民一直在抓著馬鐙,保護了他的腿,身體也沒被拖的太嚴重。
李淵很快的跑到了球場上,他仔細的打量著李世民,似乎真的傷勢不重。
有隨駕的御醫立即為李世民檢查。
“萬幸,殿下只是受了點擦傷,腳踝有點扭到,并無大礙。”
聽到這話,李淵長松口氣。
這時,李淵目光望向那匹汗血寶馬,目光又隱晦的望了眼太子,目光中有所懷疑。
李建成一臉關切的望著李世民,“二郎,你還好吧,都怪我,不應當把這馬給你的,這馬可能還不適應這么激烈的馬球比賽!”
李淵黑著臉道,“好了,二郎沒事就好,大郎你也是一片好心,贈送一匹寶馬給二郎,你也不知道這馬會突然受驚。”
李淵派人送李世民回府。
馬球比賽并沒有結束,換上了替補隊員后,繼續。
不過李淵只是繼續坐了一會,便擺駕回宮了。
接下來的比賽依然很精彩,但很多人都沒有了心思看,李超坐在那里,也一直在想,這件事情究竟只是個巧合,還是李建成有意要借馬殺人?
等到比賽終于結束,李超便回了府。
不過他沒有去秦王府,他現在身份,依然不適合公然在秦王府露面。李世民沒有成為太子,只是一個被架空雪藏的親王,大臣敢私自與親王往來結交,這可是一項大罪的。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再給李世民什么麻煩。
李感給了張超三十個金龍,比賽最后依然是秦王府隊勝了,沒有了李世民這個得分手,他們依然很強,反而在后面打出了更強的氣勢。
賺了李感八十貫錢,李超也沒半點高興。
秦王府。
李世民擦過跌打藥,也讓大夫仔細看過了,確實沒有什么大事,休息幾天就好。
長孫氏一臉擔憂的望著丈夫。
“殿下沙場征戰,都未有墜落之事。打個馬球卻出事了,還偏偏是騎著太子所贈之馬,妾身都能看出來,這事就是太子故意所為,那匹馬,肯定有問題。”
李世民臉色陰沉。
比賽之前,太子跟他說的那番話,真的讓他很動情。又是敘舊情,又是許諾,又是賺馬,李世民都覺得太子是真想與他修復關系了。
可現在,李世民也覺得那根本就是個陰謀,目的就是把那匹馬送給他。
幸好他騎術精湛,要是換了一般人,可能就被那匹馬給拖死了。
匆匆趕來的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等人也都面色不好。
“太子這是要下黑手了,他是要把我們除之而后快啊!”
“殿下,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李世民也懷疑李建成是故意送馬要害他,可這種事情畢竟無憑無證只是猜測,就算是把狀告到皇帝面前,也不會有用的。
“這事我們沒憑沒據,皇上不會信的。”
“今天借馬殺人,明天又是什么?咱們跟太子已經是不死不休局面了,根本不可能和解的,殿下,咱們得想辦法反擊了。”長孫無忌一直都是堅決要跟太子干到底的人,到現在他的態度也沒有變過。
李世民猶豫,“可是文遠說如今我們要韜光養晦,得低調。”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低調。不是我說一句難聽的,等再過些天,他就拍拍屁股去涼州當他的大都督去了,留在京城的是我們啊。”
“玄齡,你晚上去見下文遠,問問他,有沒有什么好的計劃。我們不能這樣坐等下去了,太子容不得我了。”
“好!”房玄齡點頭。
李超回到大學士第,感覺頭很疼。
他知道李世民并無大礙,可卻也不由的后怕,萬一今天李世民騎術差點,可就沒命了。李世民要是掛了,他這個秦王黨,豈不也要完?
想想就后悔啊。
“三郎,東宮來人了!”
東宮來人了?李超有些意外,這個時候李建成派人來干嗎?今天他還拒絕的不夠明顯嗎?
東宮來的人身份挺高,太子左庶子、民部尚書、大理寺卿、滎陽郡公鄭善果,崔鶯鶯的親舅舅。
李超連忙親自去門外迎接,不管怎么說,鄭善果可不是一般人。
將鄭善果迎進府中,崔鶯鶯和老鐵槍都來見禮。
“今日來,實是受太子委托,來辦一件好事的。”鄭善果笑著說道。
“好事?”
鄭善果笑著對老鐵槍道,“鐵槍老哥啊,聽聞令媛蓮娘年芳十四,正待字閨中?”
老爹剛準備點頭,李超已經搶先答道,“舍妹已經許人,舅父卻是聽錯了消息了。”
老爹和崔鶯鶯還有鄭善果都一起望了過來。
李超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些了,道,“爹,咱們可都是已經答應了別人家的。”
“答應誰家了?”鄭善果問。
“魏家!”
“哪個魏家?”
“就對門的那個魏家,原太子洗馬,現涼州長史魏征。”
鄭善果有些懵。
“已經定過親,下過娉,給過婚書了?”鄭善果今天可是帶著任務來的,甚至是主動請求來的。他也希望李家能夠站到東宮這邊來,太子納李家女兒,這正是大好機會。
“雖還未下娉禮給婚書,但我已經與魏長史約定,口頭約定也是婚約,這事可不能反復悔改的。魏家那也是書香門第,官宦世家,我們李家雖不如那些名門士族有底蘊,可也不是那種能一女許二家的人家。”
“那真是太可惜了,本來我今天是受太子委托,要來說一樁好事的。”
等老爹他們聽鄭善果說原計劃是來為太子納蓮娘說媒的,都又望向李超。老鐵槍能確定,蓮娘之前絕對沒有跟魏家定約。口頭約,也不曾有過。
坐了一會,鄭善果無奈的走了。
李家就兩個女兒,一個十四,還一個才十歲,當然不可能嫁給太子。
“等他日李魏兩家正式定約之時,可別忘記派人通知我一聲,到時我一定前來恭喜。”
等他走了,李家一家人坐在那里。
“這個事情,怎么圓回來?”老爹問。
李超咂巴下嘴,剛才急切之間他騙了鄭善果說蓮娘跟魏征兒子定約了。這事到時若是假的,讓太子知道了,那可是很麻煩的。
畢竟鄭善果也說了,太子是把此事請求過皇帝,得到皇帝同意的。若李超說的是假的,那就涉嫌欺君。
李超沒想到,太子居然還智商充值了,還知道玩這么一手。
張家雖然改成了李家,但并不算是真正的李家人,何況,蓮娘還不是老爹親生的呢,因此他們現在同姓李,可太子納蓮娘與同姓不婚是沒關系的。
當時他也找不到其它理由拒絕了,只好編說跟魏家結親了。
要不然,總不能真把蓮娘嫁給李建成去做個良媛吧。反正就算蓮娘自己愿意,李超也是不會肯的。
“爹,七娘,我去下魏府!”
老爹點了點頭,七娘也沒說話。她心里雖然覺得蓮娘若能進東宮做太子良媛很不錯,可也知道家里跟東宮關系不好。
若是能嫁到魏家,那也是非常不錯的。
出門,過街就是魏家。
魏征正好在家寫字,聽說李超登門拜訪,也是驚訝。
兩家對門住著,平時都是他去李家蹭好酒喝,李超上門倒是頭一次。
“三郎,稀客啊!”
李超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魏公,我欲將舍妹蓮娘與令郎結為秦晉之好,可否?”
魏征愣住,這,也太直接了吧,而且,怎么李三如此主動啊。
“行不行魏公直接給個準話?”
魏征還沒見過這種登門提親的,只是略做沉吟,還是點下了頭,“行!”
“既然行,那我們就進門,咱們細說!”
“好!”魏征點頭,請李超進去。
魏征原本一直是想給兒子找個五姓女的,奈何談了許久,都沒有談成一個。上次他最后談到崔家,也就是崔鶯鶯家里,求娶王氏的小女兒。奈何,崔家倒是不嫌棄他魏家,可開出的條件中,陪門財一項太貴。
李家的蓮娘,原來還真沒在魏征的考慮名單之中,倒不是嫌棄,而是壓根沒往那方面想。
但今天李超親自上門來提親,還這么直接,魏征考慮了一下后,還是同意了。
李三郎的妹妹,條件還是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