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爪槐的活性波,被沈聰利用蟬語言解析過來,明白其中情緒波動的大致含義,似乎是要找到什么東西,只是無法理解后面那段活性波,表達的情緒是什么。全文字閱讀 自然也就不知道龍爪槐要找什么。
至于詢問,更是做不到,龍爪槐就像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一樣,對蟬語言沒有絲毫表示。佇立在晨曦之中,任憑初生的陽光灑在枝椏上,反射熠熠生輝的金屬光澤,靜靜散發意義不明活性波。
大概過去了半個小時。
終于,一直的龍爪槐,散發出了另一股活性波:“找到了。”
隨后拔起觸地的枝條,向西北方向繼續前進。
“龍爪槐到底找到了什么?”
龍爪槐蟬語言進展不順利,總共才獲得兩個詞匯量,不過對于龍爪槐的目的,沈聰卻興趣昂揚。
“龍爪槐在找什么東西,蝸牛旅行家肯定也在找什么東西,這一帶一定有個東西,吸引它們。我需要跟緊他們,找到那個東西,連超四天賦的金樹,無雙金獸蝸牛,都被吸引,肯定有大秘密,大好處。”
知道了龍爪槐的行走方向,沈聰心中有底,趁著旭日東升時刻,騎上四腳龍,返回大金剛。
大金剛依然安靜停在山谷中,不遠處,一只巨大的蝸牛,正在悠閑吃著金樹,金樹對它來說就是小菜苗。長滿細碎牙齒的舌頭,稍稍一卷,一片金樹就被切割,帶進嘴巴里咀嚼。再一卷,連樹根都給拔出來。
和著泥土,被蝸牛旅行家吃光。
“你是誰。”沈聰用蝸牛蟬語言,跟蝸牛旅行家打了個招呼。
不過期待中的“滾開”,沒有感知到,蝸牛旅行家只是簡單發出一股“小蟲子”情緒,就不再搭理沈聰,繼續啃食金樹。
“好現象,我差不多已經消除在蝸牛旅行家眼中的負面形象,至少蝸牛旅行家不會再對我發出負面情緒。”
這是好現象,沈聰忍著困意,又在蝸牛旅行家身旁,套路好一會。
雖然沒有成功交流,至少也沒有得到多少惡意。
可惜四腳龍不會蟬語言,否則讓形象良好的它去與蝸牛交流,可能會取得意想不到的善意,這只大蝸牛的脾氣真的挺不錯。
努力營造半個小時的形象。
沈聰打著哈欠,回到大金剛車里,準備休息幾個小時。精神疲乏的狀態,不適宜在野外亂跑,為了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危機,必須要養足精神。
這一覺睡得很香甜,連夢都沒做,深層睡眠。
起來時,剛好是十二點整,升空無人機觀察,才發現蝸牛旅行家不知何時已經吃飽喝足,遠離了大金剛將近六七公里,向西偏北方向,正在行去。
“蝸牛旅行家應該也開始尋找那個什么東西了。”沈聰看著畫面猜測。
隨即快速洗臉刷牙,吃完早飯,駕駛大金剛往蝸牛旅行家方向追趕過去。翻山越嶺的路上,沈聰忽然發現,自己自從離開東部戰區之后,反而越來越忙碌。一大堆實驗等著研究,兩只龐然大物需要觀察。
還要做好與幸存者組織交易的準備。
幾乎整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讓他沒有娛樂時間,連睡覺都覺得時間緊迫。
盡管忙得難喘氣,沈聰心里卻很喜歡這種充實的感覺,只有忙忙碌碌才能讓他無時無刻動力十足。不會突然陷入無聊中,感覺到孤獨、煩躁、寂寞、沖動,獨行俠的生活,冷暖自知。
“……我……討厭……拉……大金剛……”前面當牛當馬的四腳龍,對于自己目前的定位,十分不滿意。
它渴望出去戰斗,殺死強大的對手,宣示自己的強大。
而不是當一名陸地纖夫,像老牛一樣拉車。
沈聰坐在駕駛座上,悠閑愜意換擋轉向,絲毫不理會四腳龍的抱怨。每天好吃好喝養著,干點力氣活竟然還敢抱怨,真真不如一窩螞蟻。
金剛蟻群落,可是沈聰的得力助手,在黑頭的帶領下,守家、探路、挖坑、搜集食物,什么臟活、累活都愿意干。
很快,不情不愿的四腳龍拉著大金剛,來到蝸牛旅行家旁邊,跟在蝸牛旅行家身后前進。
大蝸牛的兩只眼睛,緩緩轉過來,像是兩個把手一樣,從左右兩邊,瞅著沈聰,沒有停住腳步。
“很高興,見到你。”沈聰打招呼。
大蝸牛一只眼睛轉過去看路,另一只眼睛保持向后看,活性波散發:
沈聰無視這種輕蔑的稱呼,又繼續老套路:“你是誰?”
“你是誰?”
“你是小蟲子?”
蝸牛旅行家的思維似乎有一些停頓,無法解釋自己是不是小蟲子,或者無法解釋自己是誰,“我是誰”這可是一個哲學問題。
然而,很快大蝸牛就放棄這個這問題,又開始無營養的回應:
它不是說自己是小蟲子,而是說沈聰是小蟲子。
沈聰渾然不在意,他已經發現,蝸牛旅行家剛才有了一絲可交流的跡象,再接再厲繼續套路:“我是小蟲子,你是誰?”
大蝸牛果然中套路,思維又亂了:
片刻后,再度轉回無營養:
“我是小蟲子。”沈聰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四腳龍,“它也是小蟲子,你是誰?”
這一次蝸牛旅行家干脆停下來,靜靜思考。
它的智商已經達到一定水準,只是思維邏輯還差一點,跟不上人類的套路。如果是人類,自然知道自己是誰,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但是在蝸牛旅行家的概念中,很可能從未思考過,我是誰這個問題。
它知道自己喜歡吃什么金樹,知道比自己小的都是小蟲子,知道去尋找那個東西,但,它不知道自己是誰,它沒有思考過。
蝸牛旅行家陷入糾結之中,靜默不動,只有活性波顯示著它的思維劇烈波動。
沈聰同樣沒說話,雙眼閃亮,感受大蝸牛的活性波,將一切情緒收入感知中,覺得此刻的大蝸牛,似乎正處于一種思維的蛻變之中。
或許下一刻,就會出現一只懂得思考十萬個為什么的蝸牛。
片刻。
也許是十分鐘,也許是半個小時。
終于,大蝸牛身上,混亂的活性波退去,清晰而又堅定的活性波傳來:“滾開,小蟲子。”然后,頭也不回的繼續前進。
留下一臉無語的沈聰,頭頂上冒出四個大字:“瑪德制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