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猶豫了片刻,柳長生收起玄鐵長棍,緩步走了過來,從彩衣女子的腰間解下儲物袋,找出幾瓶丹藥拋到了翠衫女子面前,說道:“這幾瓶丹藥中想必有解藥,喂她服下!”
聽聞此語,翠衫女子這才有幾分清醒,撿起幾只藥瓶,左看右看,卻又是哭泣著說道:“這……我不識得哪一味是解藥!”
“女人就是麻煩,這么笨就應該待在山門中別出來!”
柳長生沒好氣地說道,伸手從翠衫女子手中奪回藥瓶,一一打開,聞了聞嗅了嗅,拿出一瓶丹藥遞給翠衫女子,說道:“先喂她吃上三粒再說!”
沈夢海的儲物鐲中有不少毒藥和解毒之藥,甚至還有不少煉制丹藥的丹方,這幾年,柳長生對每一味丹藥都研究過,雖不會煉制丹藥,卻還能分清哪是毒藥,哪是解藥。筆×趣×閣。。
一眼看到暈死在地的三尾猙,沉吟了片刻,從自己儲物袋中取出了一瓶解毒丹藥,拿出幾粒來,塞進了三尾猙口中。
撿起白衣女子掉在地上的長劍,一劍斬在了三尾猙脖頸之間的困獸環上,把這件困獸環一斬兩段,隨手用劍尖挑飛。
看到這只三尾猙,他就想起了那頭青毛狼王。
很明顯,沒有這只三尾猙,這兩名女子早就被人抓走了,如此忠心護主的靈獸,自然要救上一救。
一地的妖獸尸體和人尸,濃濃的血腥味四散飄揚,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其它妖獸聞風而來。
“哪些是你瀚海宮弟子的尸體!”
柳長生伸手指著一地的死尸說道。
“這……你什么意思?”
翠衫女子一愣,停下了哭泣,抬頭望向了柳長生。
這么正面一看,這張梨花帶雨的小臉還真的是清秀可人,看年齡,此女也不過是十五六歲的模樣。
柳長生眉頭卻是一皺,不客氣地說道:“這……這……這,這什么這?你是結巴嗎,會不會好好說話,血腥味這么濃,你就不怕妖獸圍上來把你這些師兄弟的尸體都吃了?”
和天師府弟子不同,這瀚海宮和逍遙宗的弟子并沒有身著宗門制式衣衫,柳長生無法分辨出哪具尸體是瀚海宮弟子。
“你才是結巴呢,你這么兇干什么?”
翠衫女子小嘴一撇,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我靠,難怪被人殺得這么慘,瀚海宮都是一幫傻子嗎!”
柳長生暗自腹誹,腦袋瞬間大了幾分。
“這位前輩,小妹口無遮攔,還請見諒!”
那名白衣女人并沒有真的暈倒,只是氣血攻心,看到翠衫少女頂撞柳長生,心知不妥,伸手指了指不遠處一具紅袍男子的尸體,又說道:“除了此人之外,其它的幾具尸體都是我瀚海宮的師兄,還請前輩出手幫忙把這些師兄的尸體給燒化了吧,他們在天之靈想必也會謝過前輩的!”
看到這白衣女子心思敏捷,言語說的也客氣,柳長生點了點頭,懶得再和翠衫少女計較。
四下一打量,除了自己擊殺的六人,地面之上還有六具尸體。
七對七,瀚海宮竟然被殺得只剩下了兩人,從這一點來看,足以證明了逍遙宗弟子實力之強。
沉吟了片刻,柳長生把五名瀚海宮弟子的儲物袋一一摘下,拋在了白衣女子面前,袍袖一揮,狂風卷過,一具具尸體頓時從地面之上飛起,沖著遠處飛落,就連妖獸尸體和逍遙宮弟子的尸體也不例外。
轉眼間,一地的死尸已是堆成了一個大堆。
隨后,柳長生袍袖一揚,一團赤焰從袖中飛出,落在了這堆死尸之上,轟的一聲,赤焰熊熊燃燒,眨眼間化作畝許般大小的一團,把所有的死尸都給包裹了起來。
以柳長生當初的單屬性金靈根,原本是無法祭出如此洶涌的烈焰,而如今,擁有了火靈根之后,一些都有了改變。
看到眼前洶涌的火海,白衣女子心中更是震驚,望向柳長生的目光中全是崇敬之色。
翠衫少女的臉色卻是變了幾變,苦著一張小臉說道:“這位前輩,你怎么能把我幾位師兄的尸體和這些魔頭、妖獸一起燒化?”
“死都死了,哪有那么多講究,分開燒和一起燒有什么區別嗎?”
柳長生漫不經心般說道。
“這……當然有區別了,這些魔頭和妖獸都是會吃人的壞人,我師兄是好人!”
翠衫少女兩眼圓睜,認真地說道。
“那這些妖獸都是誰殺死的呢?”
“這……這些妖獸大部分都是我們殺死的!”
“妖獸惹你了,你要大老遠跑到紫煙山脈中殺它們?還敢說自己是好人?再說了,誰規定只能好人殺壞人,若真如此,逍遙宗的弟子殺你們豈不變成了好人?小妹妹,你還是回家待著不要再出來玩了,告訴你一個道理,這世上只有強者才是好人,明白嗎?”
柳長生諄諄教導。
這名翠衫少女好歹也是一名凝氣七層的修士,沒想到腦子竟是如此單純,真不知道是如何能夠一路殺到這紫煙山脈內圍的。
“這……你強詞奪理,到這紫煙山脈中的人都是為了殺妖獸的,妖獸就應該被人殺!”
翠衫少女依然固執,而且不忘在每一句話語中都加一個“這”字!
看到自己的一番言語似乎是對牛彈琴,柳長生一陣無語,不再和這翠衫少女辯駁。
打量了一眼白衣女子,看到她服下丹藥之后臉上的黑氣淡了幾分,再看看那只三尾猙,三尾猙脖頸之間一個個小孔之中也開始流出黑紅相間的血液,柳長生松了一口氣,知道這二者身上所受之毒已受到控制。
空氣中除了血腥味,還飄蕩著刺鼻的烤肉味,柳長生放開神識沖著遠處掃過,幾十里外,已有妖獸沖著此處奔來。
眉頭一皺,說道:“走吧,我先帶你們兩個離開這里,這里不安全!”
說罷,祭出銀梭,飛身而上,沖著一個方向而去。
沒想到,二個女人卻是大眼瞪小眼地望著他的背影,并沒有動靜。
只到柳長生飛遁出百丈之遠,翠衫少女這才怯生生地抬頭說道:“這……這位前輩,你不是要騰云駕霧帶我們離開這里嗎?”
聽聞此語,柳長生差點一個跟頭從銀梭之上栽倒下來。
扭頭望了過去,沒好氣地說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會騰云駕霧?”
“這……可是……那幾個壞蛋不是你殺的嗎?”
翠衫少女伸手指了指已經將要化為灰燼的一堆尸體,雙眼圓睜,不解地問道。
白衣女子臉上卻是微微一紅,她也是凝氣八層的境界,能夠感受到柳長生凝氣八層的修為,卻不敢相信。
畢竟,柳長生方才如鬼如魅的身法和一擊必殺的絕技,早已超出了她對凝氣期修士的認知范疇,何況,柳長生手中還提著一桿有著九道靈紋的玄鐵長棍,按常理來講,凝氣期修士法力不濟,并不適合使用上品靈器。
掙扎著站起身來,伸手拉了拉翠衫少女的衣角,低聲說道:“是我們誤會了,其實這位師兄也是凝氣期的修為!”
“這……可是,你我方才稱呼他前輩,他也沒反對呀?”
翠衫少女小嘴一撅,不服氣地說道。
“好了,閉嘴吧你!”
白衣女子不悅地訓斥道。
對這翠衫少女的不通世事,她也大為頭痛。
收好面前的幾只儲物袋,伸手沖著插在面前的飛劍一指,飛劍頓時凌空飛起,腳步一抬,飛身落在了飛劍之上,正要沖著柳長生飛去,沒想到,身軀一歪,卻是連人帶劍沖著地面之上一頭栽去。
解藥雖說能控制尸毒,她體內的法力卻已枯竭。
翠衫少女剛剛祭出靈獸袋收起了三尾猙,看到此幕,尖叫一聲,飛身上前接住了白衣女子,二人在地上摔做一團。
柳長生一陣哭笑不得。
這簡直是一對活寶,就這樣,竟然還跑到紫煙山脈這樣的危險之地歷練。
“你這人怎么這樣啊,沒有一點同情心,我姐姐都已經傷成這樣了,你就不會過來幫幫忙?”
也許是摔疼了,翠衫少女從地上爬起來,雙手叉腰,怒沖沖地望向柳長生。
“萱兒,不得對這位師兄無禮!”
白衣女子眉頭一皺地訓斥道,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卻是腿腳發軟,不聽使喚,嘴角邊更是滲出絲絲鮮血,而身上的一處處傷口同樣有鮮血滲出。
“好吧,我帶你們離開!”
柳長生搖了搖頭,轉身飛了回來。
心隨意動,腳下的銀梭光華大放,扭曲變幻著化作二丈之長,袍袖一揮,一股吸力涌來,卷起二女的身影拉到了銀梭之上。
這枚銀梭乃是一件中品靈器,其中融入了一些風屬性靈材,遁速比駕馭飛劍要快上幾分,而以柳長生如今的法力,帶這姐妹二人一道飛行,不是一件難事。
半天后。
三人出現在了數千里之外,一處坐落在半山腰間的山洞之中。
山洞只有十余丈深,面積雖不大,卻也頗為潔靜,柳長生祭出飛劍,斬削出兩張石榻,幾張石凳,又祭出幾桿陣旗和一個陣盤,設下一個簡單的防御法陣,沖著二女說道:“你二人就在這里養傷吧,養好了傷盡快離開紫煙山脈,這里太過兇險,不適合你們!”
本章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