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行出幾十里之后,柳長生只覺得氣血開始流轉不暢,而一陣陣痛楚從全身各處蜂涌而來,他如今的情形也僅僅是比銀牙強那么一點點,恐怕連柳四都能把他輕松揍趴下。筆%趣%閣www.bige.info
“早知如此,留一條蛟龍當坐騎也好!”
柳長生暗自輕嘆了一聲,突然想起慘死在鐘無雙手中的赤鶴,心中頓時有怒火升騰。
白白浪費了六天的大好時光,否則,混沌無極棍和混元戰甲已經修復完好,這一戰,自己不可能傷得如此之重。
袖袖一揚,一道青光從袖中飛出,繞空三匝,化作了一艘幾十丈長的飛舟,舟身兩側青光繚繞,高高的桅桿之上,挑著一桿迎風飄揚的青龍旗,旗上青龍栩栩如生,張牙舞爪,正是當日從敖青云手中得來的那艘飛舟。
眾人眼睜睜看著柳長生、金牙、明劍真人、玥兒、柳四紛紛踏上了龍舟,眼睜睜看著飛舟直奔金光城方向揚長而去,一個個神色復雜,震驚、詫異、疑惑,就這么走了嗎?
不少元嬰修士一個個興奮了起來,先后返回了敖天野自爆之地,堂堂妖皇后期境界的金龍,撿到一塊骨頭渣子也能賣上大價錢!
“這下不會再有人來找他麻煩了吧!”
聶云雨望著青龍戰舟走遠,喃喃低語。
明劍真人可以沖上去幫柳長生屠龍,她卻不能,這里人多眼雜,而她身后有合歡宗,她不想因一時沖動而為合歡宗帶來麻煩。
“也許麻煩更大!”
屠山輕嘆了一聲,仿佛是在回應聶云雨,又似在自言自語。
鐘無雙和柳長生莫名其妙地結了仇,被困在了那處小洞天,接下來,柳長生會不會來找神兵門的麻煩呢?
公孫雍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現身,又是被什么事情羈絆?
猶豫了片刻,駕起一道遁光緊隨龍舟而去。
聶云雨、徐建、谷春山紛紛跟了過去,不約而同地召喚眾弟子回轉金光城。
龍骨、龍鱗、龍角、龍爪雖誘人,卻也是禍端,堂堂妖皇后期境界的金龍,豈能這般白死?這些禍端還是少招惹為妙!
紫符真人凌空而立,注視著青龍戰舟漸行漸遠,面色鐵青。
在金光城中時,他一直擔心敖天野會去找他的麻煩,結果,敖天野根本沒去搭理他,隨后,他渴望著柳長生能殺死敖天野,畢竟,柳長生雖可惡,卻不會上門找麻煩,而現在,他卻恨不得死的是柳長生。
這廝太可惡了,當眾剝自己的面子不說,就連他的兩只靈獸也敢耍弄自己!
“你以為龍是那么好屠的,看你還能蹦跶幾天!”
紫符真人惡狠狠地詛咒道。
柳長生雖暫時風光,可這仇恨卻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早晚會被仇恨之火燒成灰燼。
另一個方向,萬毒真君則在盤算著若突然出手偷襲,能不能把柳長生一行一網打盡,柳長生化身巨猿和金龍惡斗時,肚腹之間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他看得清清楚楚,而現在突然祭出飛舟代步,顯然是傷勢太重,無力飛遁,至于明劍真人和銀牙,同樣傷勢不輕,金牙、玥兒和柳四三只妖王,他并沒有放在眼中。
不過,方才的一戰,柳長生接連用詐,生生坑殺了敖天野和一眾龍宮妖將,誰也不敢保證現在的“虛弱”不是裝出來的!
這小子悍勇之時連性命都不顧,而“陰險”之時,更是隨心所欲,花招倍出,沒人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些什么,何況,觀戰的修士太多,說不定就會有人來幫他。
“人多的確是一件麻煩事!”
幾番猶豫掙扎,萬毒真君輕嘆了一聲,打消了這個念頭。
只到日近黃昏,還有人在金龍隕落之地細心尋找著龍骨、龍鱗,據說,有人曾找到了大半截龍角,還有人找到了數丈長的一截龍尾,若是把這一小截龍尾煉制成丹藥,肯定是法力大增……
金光城再次恢復了平靜,交易會照常進行,可這平靜之下,卻也有暗流涌動,不少人把目光盯在了天師府駐地。
被敖天野毀去的大殿已被修復完好,不過,柳長生、明劍真人卻一連四天沒有走出過大殿,交換寶物和資源的事情全部交給了潘長老等三名元嬰長老來處理。
這其間,也有不少人想要拜會明劍真人和柳長生,皆被擋了駕。
有人私下里猜測,這二人可能傷勢不輕,說不定會跌落境界,不過,卻沒有人敢輕易造次。
第五日,屠山、鐘無艷一道前來拜訪,柳長生難得地出關面見了二人。
“這是什么意思!”
柳長生指著面前的金絲軟甲問道。
這件金絲軟甲,正是鐘無雙的那一件,而方才,屠山、鐘無艷直接拿出了金絲軟甲做信物,柳長生這才結束了閉關,答應見這二人。
“愿賭服輸,這第六場賭局乃是我大姐輸了,這賭注,自然就是柳道友的了!”
鐘無艷說道,神色平靜,眼神卻有幾分慍怒和不耐煩,也不知道是因為方才在這里坐了半天的冷板凳,還是認為鐘無雙并沒有輸掉這場賭局,如今上門賠罪有些委屈。
“輸了?這場賭戰只是進行了一半,并沒有結束,何談輸贏?關了我六天的時間,突然偷襲,殺我靈獸,害我天師府隕落四名弟子,這場賭戰豈能輕易結束,柳某還正想接著再戰呢?”
柳長生面色一冷。
四名天師府弟子的隕落,讓柳長生心中深有歉疚,細思之下,若不是鐘無雙蠻橫無理地把他困在那處小洞天,這四人未必會身亡。
“沒錯,赤鶴至少吞食了四十枚高階妖丹和上百枚高階丹藥才修煉到了九階巔峰境界,眼看著就要踏入妖皇境界了,柳大哥悉心培養,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們殺著玩?”
站在柳長生身畔的玥兒,同樣是面色不善地說道。
看到柳長生受傷,這幾天她難得地沒有跑出去尋找美食,而是一直守在柳長生的靜室之外,赤鶴雖說吞食了不少妖丹,卻絕沒有四十枚這么多,玥兒心中有氣,自然是翻個倍,加個價。
“聽你的意思,我大姐應該老老實實站在那里不動,任由那只蠢鶴去擊殺?”
鐘無艷面色一寒,得知鐘無雙和屠山當日被柳長生攻擊,她可謂是氣怒攻心,上門求和,并非她本心所愿。
“那正好,不知這位鐘道友如今身在何處,柳某正想把這場賭戰進行到底,了斷這場恩怨!”
柳長生并不搭理鐘無艷,而是把目光望向了屠山,面沉如水。
有著乙木不朽之軀,再加上手中有足夠的療傷丹藥,他的傷勢已恢復了九成,反倒是金牙、銀牙的傷勢還沒有恢復,不過,他已經想明白了,單純的切磋較技,他還會輸給鐘無雙,可若是抱了拼命的心思,鹿死誰手那就不一定了。
鐘無雙為何會拿出這件金絲軟甲來,他一時間還摸不透對方的心思,不過,這女子的行事風格和常人不同,不能以常理揣度。
“這個……”
屠山一臉尷尬,搓了搓手,字斟句酌地說道:“此事乃是誤會,鐘師兄沒有和柳道友敵對的意思,當日只是想和柳道友切磋,那只赤鶴的身亡,純屬意外,我神兵門可以賠付柳道友一只同階的靈獸,至于四位天師府道友的隕落,乃是敖天野的惡行所致,屠某深為抱歉,當日屠某和鐘師妹也曾第一時間阻攔,卻是沒有攔下,還請柳道友諒解!”
柳長生連堂堂真龍都敢殺,豈會怕了神兵門?當日一戰,柳長生分明有重傷在身,而短短四天時間就恢復了狀態,這一切讓人心驚,如此兇人,他本能地不愿與其結怨,今日前來修好,非但是公孫雍的意思,就連鐘無雙都大為配合,他只是當說客,怎敢再惹怒柳長生。
屠山這一服軟,柳長生反而是不好再咄咄逼人了,赤鶴的身亡,四名天師府弟子的隕落,讓他憤怒,可當日若沒有屠山、鐘無艷對敖天野的阻攔,明劍真人和其它天師府弟子說不定也有危險。
玥兒卻是眼珠一轉地說道:“那好啊,你就賠一只妖皇境的靈禽吧!”
“你不要得寸進尺,妖皇境的靈禽根本無法被馴伏,豈是九階妖禽可比!”
鐘無艷狠狠瞪了玥兒一眼,她雖不愿上門求和,卻不敢違背公孫雍的意愿。不過,她和屠山早有商議,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免得柳長生獅子大開口地訛詐,仙劍宗的五百塊靈晶出得窩囊,神兵門決不能步其后塵。
“我看你是抓不到吧?”
玥兒斜睨了鐘無艷一眼,語帶輕蔑。
“你……”
鐘無艷的臉色頓時黑了幾分,有心想反唇想譏,想想此行目的,卻是強自壓下了心頭怒火,不去搭理玥兒,目光望向了柳長生,說道:“我神兵門并沒有妖皇境靈禽,你若一定要一頭妖皇境靈禽做為賠償,我倒是知道哪里有一頭,等辦完正事之后,可以幫你們捕捉!”
本章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