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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太爺爺

  何向東道:“正當我沒辦法準備撿牛糞回家去吃的時候,一陣寒風飄過,一輛豪車停在我面前。品書網”

  薛果好奇問道:“什么豪車啊?”

  何向東比出一根手指:“一輛加長版二八自行車,全景天窗,手動換擋,自由加速。”

  “自行車啊?”

  何向東解釋道:“誒,是加長版的。”

  薛果沒好氣說道:“那叫加重,現在郵局送信都不用這破車了,還豪車,丟人不丟。”

  何向東笑了一下:“這是你身份的象征,有錢人都開這個車,后面的鱷魚皮做的真皮座椅上面坐著你的小蜜,一個特別好看的女人。”

  薛果嚷嚷道:“什么呀,什么狗屁真皮座椅啊,那就一破自行車后座,鐵的,頂多墊兩塊布上去。”

  何向東道:“你有錢。”

  薛果揮了一下手,道:“有什么呀,窮的都騎自行車了。”

  何向東道:“你穿的好啊,這一身名牌,鼎鼎大名的名牌。”

  薛果問道:“這都穿的什么啊?”

  何向東在身上比劃:“你這上身穿一件二十年沒洗的中山裝,下身穿一件你太爺爺傳給你的牛仔褲。”

  薛果喊住了何向東:“你等會吧,我太爺爺傳給我的牛仔褲?那時候有牛仔褲嗎?”

  何向東解釋道:“這太爺爺不是親的,是你認的。”

  薛果了然:“哦,是干的啊?”

  何向東點頭道:“對啊,你小時候為了埋汰我,就喊我太爺爺了。”

  “啊?你啊,我這叫埋汰你啊?”

  何向東理所當然道:“那可不是嘛,你說咱倆都差不多大,你還非要埋汰我,還要喊我太爺爺,這不是埋汰我是什么。”

  薛果皺著眉頭說道:“嗬,我有那么賤嗎?”

  何向東點頭,語氣誠懇道:“你的賤超乎你的想象。”

  薛果喝了一聲:“去。”

  何向東看了一眼坐著的那幾個人,笑了一下,就這么幾個觀眾其實是很省力氣的,你一眼看過去就能知道他們每一個人的反應,調整自己的相聲起來就比較輕松了。

  何向東繼續苦著臉往下說:“此情此景,讓我心生慚愧啊,我窮的連褲子都沒得穿了,只能綁一個破鞋帶。而我的發小現在卻已經發達了,當上了大老板了,家里資產幾百億,還開著豪車過來。”

  薛果揮揮手道:“別提那豪車。”

  何向東道:“我沒臉見當年的小伙伴啊,臊的我啊,拿著化肥袋擋著我的羞臉,頭都不敢抬起來啊。這時候,你突然看見我了,你驚喜地大叫一聲。”

  “叫什么。”薛果隨即應了一聲。

  何向東做出驚喜的表情:“太爺爺,太爺爺是你嗎,太爺爺……”

  話還沒說完呢,就被薛果推了一把,薛果叫罵道:“有這么叫的嗎?”

  何向東趕緊解釋:“你是為了糟踐我,糟踐我。”

  薛果也有些怒了:“我這是糟踐你啊?”

  何向東忙不迭點頭:“是是,我長的老氣,你從小就是這么糟踐我的。”

  “嗬。”薛果捂著臉,都快崩潰了。

  觀眾們也看的是津津有味的,倫理哏是有其不雅的地方,但是這種哏卻是最好笑,藝彥有云,理不亂笑不來。

  何向東繼續做出驚喜的樣子:“太爺爺,我又見著你了,你怎么在這里啊?我自己都捂著臉,都沒好意思說啊,太丟人了啊。這我們的差距也太大了,你再三追問之后,我才把我家里的慘狀跟你說了一下。”

  “你聽完非常同情我啊,一點也不嫌棄我這有窮朋友,現在你有錢了也肯幫襯我,就讓你小蜜從你豪車的真皮座椅上把支票本拿出來。”

  聽到這里,薛果默默吐槽了一句:“什么真皮座椅,那就是自行車后座的夾子上夾著一破本子。”

  何向東沒理他,繼續往下說:“你把支票本拿過來,抽出一只鋼筆就在上面刷刷刷寫下一串數字,我拿過來一看,之前前面一個一,后面十幾個零,我這當時就懵了。”

  薛果道:“你先別懵了,還是先去銀行看看能不能兌換出來吧。”

  何向東繼續道:“我真感謝你啊,你卻一點不在意,揮了揮手,蹬著你那豪車,后面載著你漂亮的小蜜就走了。”

  薛果又來一句:“蹬的啊?那還是自行車。”

  何向東道:“有了你這筆錢啊,我回到家里是有飯吃了,也有衣服穿了,這家里也過上好日子。這就叫一貴一賤,交情乃現。”

  薛果明白了:“哦,是這個意思啊。”

  在一旁,丁錦洋也一直看著兩人的表演,看的非常認真,眼睛一眨都不眨。

  郭云沖就站在他身邊,看見丁錦洋這副模樣,他不禁問道:“哎,你看什么呢,看的這么認真。”

  丁錦洋沒回頭,直接說道:“看他兩人說相聲呢,我學習學習,這個活兒我不會。”

  郭云沖皺著眉頭說道:“你學這個干嘛,又不讓演。”

  丁錦洋道:“會了總比不會要強吧,萬一哪一天突然又讓演了呢,哎,上次天津不是錄傳統相聲了嘛,后來還去評獎了,說不定哪天傳統相聲就又抬頭了呢。”

  郭云沖卻道:“天津是錄了傳統相聲了,但是像托妻獻子這樣的節目還是沒人敢演啊,都禁了多少年,我估計以后也是沒戲,你看了也是白看。”

  丁錦洋翻了一下白眼,道:“你懂什么啊,多學一點總是沒錯吧,我以前聽老先生喝醉了講了一點托妻獻子,跟何向東他們說的不一樣啊,他們里面的包袱都給改了。”

  郭云沖也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

  相聲界的規矩叫做寧舍一錠金,不傳一句春。你不是人家的徒弟,別人是不肯把相聲傳授給你的。有些海青,也就是無門無戶的那種人,這些人學相聲怎么學呢,就是靠聽靠看,一點點分析,這叫“榮活”,偷人家的活兒。

  這樣很難,因為里面有些技巧師父跟你一說你就明白了,就像是一層窗戶紙,一捅就開了,但是如果單靠自己摸索,你可能這輩子都摸不到窗戶紙在哪兒。

  這就是為什么相聲里面為什么有“無師不傳無祖不立”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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