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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所謂堅持

侯三爺扭頭看著何向東,何向東只要還想在這個圈子里面混,這個問題他是回避不了的,他必須要面對,做出選擇。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的小說  這里面的厲害關系,他都跟這孩子說清楚了;未來的發展方向,他也給這孩子出謀劃策過了。

  可是這孩子卻始終沒有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復,侯三爺也不清楚何向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本來是想給何向東更多一點時間去思考和接受的。

  卻沒想到來錄一個節目,主持人好死不死的居然又說到這個事情了,侯三爺心里想著要不要打斷主持人的提問,讓何向東展示別的算了。

  可是這件事情總歸是要解決的,老是逃避也不算個事兒啊,這孩子也終究是要做出選擇的。

  “但愿這孩子能稍微現實一點吧。”侯三爺提著心看著何向東。

  稍稍沉凝過后,何向東站了起來,也沒看侯三爺,就對著觀眾說道:“好,那我就一樣一樣給大伙兒稍微展示一下。”

  楊琴帶頭鼓掌:“好,讓我們歡迎一下。”

  觀眾很給面子地鼓掌了。

  何向東在中間站好了,說道:“說學逗唱,首先一個說,相聲演員嘴里得干凈,不能有大舌頭結巴,說的每一個字兒都得讓您諸位聽得清清楚楚的。”

  “嘴得利索,我們的相聲前輩高德明先生曾經說過相聲演員有幾句話一定要說的清楚,就像這句‘花二百錢買一小豬,咯噔咯噔喝水,嘎巴嘎巴吃豆,接著墻頭往外一扔,您猜怎么著?死了。’這得利索。”

  觀眾看的都挺有味道的,他們平時頂多也就是在電視上看幾段相聲罷了,至于這里面的門道他們是不清楚的,現在聽起來還挺好玩的。

  何向東微微一頓,繼續往下說:“這是說,接下來是學。學的包括就多了,學個天上飛的,地上跑的,草坷里面蹦的,河里游的,這都是。包括學各省人說話啊,各地方言啊。”

  “還有……”

  侯三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眼睛瞪大了看著何向東。

  楊琴美眸一眨不眨看著何向東。

  何向東露出一絲笑意,淡然而堅定道:“還有就是學唱,學唱戲,學唱戲,學各地的曲藝,什么小曲小調啊,這都是屬于學。”

  “完了。”侯三爺身體頹然一松,陷進去沙發不少。

  觀眾也很詫異,紛紛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楊琴疑惑問道:“哦?這是學?”

  何向東點頭道:“沒錯,這是學。因為唱歌有專門的歌手,唱戲的有專門的戲曲演員,小曲小調也有他們的專業演員,我們相聲演員只是在學他們唱,這是學唱,應該歸納在學里面。”

  侯三爺臉色難看。

  楊琴繼續問道:“哦,這個觀點倒是很新鮮啊,我們以前聽的可不是這樣的。不都是說說學逗唱里面的唱包括唱歌唱戲嗎?”

  何向東道:“不是的,相聲演員真正的唱是太平歌詞,這是我們相聲的本門唱,這是我們自己門內的曲種。以前在舊社會,要是有相聲演員不會唱太平歌詞,別人都拿一百塊,他就只能拿七十五,為什么,短一門功課啊。”

  觀眾眼睛都瞪大了,他們好像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楊琴笑了笑,問道:“那您給我們唱唱這太平歌詞唄。”

  “好啊。”何向東應了一聲道:“太平歌詞有專門的樂器,叫做玉子,就是兩塊竹片,我今天沒帶過來啊,我就用著板子,唱給大伙兒聽聽。”

  “好……”觀眾鼓掌。

  何向東用手找板,張嘴唱道:“那石崇豪富范丹窮,運早甘羅晚太公。彭祖爺壽高顏回命短,六人具在五行中……”

  何向東唱了一小段兒的《太公賣面》。

  楊琴嘆道:“這跟我們平常聽的還真不一樣啊,還有別的嗎?”

  何向東道:“曲目就多了去了,成本大套的、小段兒碎片的加起來有上百段呢。”

  楊琴又問道:“既然有這么多段,為什么現在的相聲演員不去唱呢?”

  何向東臉上露出一絲譏諷:“因為他們不會啊。”

  楊琴也沒想到何向東的回答居然這么直接,微微錯愕之后,她眸子里面閃起了興奮的光芒:“哦,你的意思是因為他們不會唱太平歌詞,所以才會說唱歌唱戲是相聲四門功課里面的唱?”

  何向東目光灼灼盯著楊琴在看,看的楊琴都不敢與其對視了。

  “沒錯。”最后,何向東回答了。

  “嘩……”全場嘩然。

  侯三爺臉更黑了,可他還是沒有站起來阻止何向東。

  楊琴臉上笑容更甚:“哦,我聽說相聲里面不僅有四門功課,還有十二門功課的說法,是這樣嗎?”

  何向東再次扭頭看她,目光深沉。

  連侯三爺也在盯著楊琴看,眸子里面帶著一點慍怒。

  侯三爺是自己開車回去的,何向東坐在副駕駛上,侯三爺一言不發,車子里面的氣氛壓抑。

  何向東眼睛看著窗外的人流和建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過了很久,車子已經開到侯三爺小區里的地下車庫了,雖然車子已經熄火了,可是車上兩人都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侯三爺在身上上下摸索著。

  何向東卻把煙遞過來了:“因為要去電視臺,您出門的時候就沒帶了,我從您那里拿了一包放在褲兜里面了。”

  侯三爺眸子動了動,把煙接過來,撕開,拿出一根來,點燃,抽著。

  “抱歉。”何向東輕嘆一聲,道了一聲歉。

  “為什么?”侯三爺語氣很沉。

  何向東搖頭答道:“我說服不了我自己。”

  侯三爺語氣嚴厲了起來:“不是要你忍嗎?忍過去這段時間一切就都是你做主了,想成事,你連這點東西都忍不了嗎?”

  何向東自嘲地笑著,嘆著氣,他眼前又浮現出了自己師父方文岐的模樣:“人生在世,總歸是要有點東西需要堅持的。所謂堅持,就是所有人都罵你傻,你也要去做。堅持從來沒有理智,也沒有明智,它就是讓你成為別人眼里的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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