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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五章 小高上場

  張文海想了想,說道:“富連成開了八科,咱們也先按照八科來,等八科滿了之后,再重新取字。”

  何向東應道:“好,您請賜字。”

  張文海微微笑著,給了八個字:“南山于飛,四海龍騰。”

  “南山于飛,四海龍騰。”何向東又念了一遍,琢磨一下其中味道,笑了,“張先生高才。”

  張文海擺了擺手:“不算什么,對了,這個研習社你打算怎么辦?辦學性質,只要畢業了就給字號?師承門戶怎么說?”

  何向東搖頭道:“不是的,您給的這八個字我打算放在我們向文社弟子用,以后我收徒弟了就賜給他們做藝名,反正我以后收的那些徒弟也都得從這里出。”

  “至于研習社的學徒,反正咱們還是一樣,包吃包住,免費學藝。在這批學員里面找出那些人性好的,天賦也好的,讓他們加入咱們向文社,他可以自己選擇拜師父。”

  “咱們向文社是缺演員,可演員名額也是有限的,肯定還有不少人在咱們這里是輪不到上臺的,他愿意留下繼續學藝做事也行,他要走咱們也不攔著,雖說進不了咱們向文社的門,但去別的地兒怎么著也是個大角兒了,一個人一個活法,怎么著都行。”

  “那些沒能拜成師的學員就不給字號了,人家以后拜師說不得師父還要另外賜藝名,省的妨礙了。就咱家自己留著用就好了,過些時日,咱們也差不多可以開始招收學員了。”

  張文海點點頭:“好,你這是都算是辦曲藝學校了。”

  何向東搖搖頭:“不是啊,至少我們這兒能出角兒。”

  張文海沒好氣道:“去,別胡說。”

  向文社分社辦起來之后,生意還是非常紅火,依舊是每場爆滿,好些觀眾拿著錢都找不到票。

  今年向文社的名氣往上更攀了一個級別,客似云來,生意興隆。看到向文社這紅火的樣子,相聲界想往這里面鉆的人更多了。

  剛今天又來一個中年相聲演員,東北人,是相聲名家曹盛瑞先生的弟子,也會說評書,在評書門也有門戶。

  在相聲輩分里面他跟何向東是同輩人,但是在評書門輩分里面,他要管何向東叫師叔。

  這人長相顯胖,臉上肉很多,看著非常喜慶,眼睛很黑很亮很有神彩。

  “何老師,您好,我是曹盛瑞先生的弟子,我叫洪曉鶴,這是我師父給我寫的介紹信,您辛苦,您瞧一眼。”

  何向東接過信,拆著信說道:“曹先生的弟子啊,哦,哎,你師父還好嗎?”

  洪曉鶴非常客氣:“勞您惦記,師父身體很好。”

  何向東跟曹盛瑞有過一面之緣,那還是在十幾年前了,那時候是何向東跟著師父闖蕩江湖的時候,爺倆去拜訪過這位東北名家,還一起談過相聲藝術。

  何向東打開信封,取出信紙,粗略看了幾眼,心中就有數了,他問道:“你是使活兒的還是量活兒的啊?”

  洪曉鶴道:“我是使活兒的。”

  何向東點點頭:“哦,來,喝水,喝水。”

  洪曉鶴端著杯子喝水:“哎,好好,您客氣。”

  何向東又問道:“那你在東北那邊是做什么的,在文工團說相聲嗎?還是別的。”

  洪曉鶴道:“我在廣播臺做主持人呢,然后也在一家茶館說相聲,但是說相聲確實不掙錢,所以得兼著職。”

  何向東道:“哦,這樣啊,可是你這回要來北京,你在東北那邊的工作怎么辦?”

  洪曉鶴道:“沒事,我已經辭了。”

  何向東一愣:“已經辭了?你這么果斷啊?這叫什么,破釜沉舟啊?”

  洪曉鶴笑著,他一笑臉上的肉就都擠在了一起,眼睛就顯得特別小:“我喜歡說相聲,以前在東北是沒法子,說相聲掙不來吃飯的錢,所以才做的兼職。現在有了你們向文社這一塊說相聲的好地兒,我當然得來啊。能好好說相聲,又能掙錢吃飯,多好的事情。”

  何向東也笑了:“呵呵,你就這么篤定我會留下你?”

  洪曉鶴道:“手藝人憑能耐吃飯,本事不是吹得,得真有才行,您大可以瞧瞧我的能耐,您要是覺得我的能耐能賣錢,那您就賞飯。”

  何向東看著洪曉鶴的眼睛,含著笑意點點頭:“好,你也是痛快人,舞臺就在前面,再過幾個小時就到晚間場子了,能上嗎?”

  洪曉鶴點點頭道:“好,我都可以,不過您得給我配一個量活兒的,不然我一個人就得說單口了。”

  何向東微微有些訝異:“你還會說單口?”

  單口相聲可難,這不是人人都能來的了的。

  洪曉鶴道:“是啊,拜師學過。”

  何向東問道:“有評書門戶?西河門的還是評書一門的?”

  洪曉鶴道:“是評書門的,師承馬樞機先生。”

  何向東微笑著真摯說道:“那你得管我叫師叔。”

  “啊?”洪曉鶴一愣。

  洪曉鶴其人,何向東是第一次見他,對他也不熟悉,業務方面就只能是讓他上臺試試看了,試試活兒,看看這人的水平。

  何向東也給他找了個量活兒的,管洪,也是一個大胖子,管洪現在也還沒固定搭檔,他都是換場上的,讓這兩人搭一場試試看,要是合適的,就先這么配著。

  洪曉鶴和管洪兩人見了一面之后,也就找了個地兒,兩人對活兒去了,晚上演出還要用呢。

  另外,今晚上這一場,還有一個小家伙要上場了,就是高剛龍,這孩子終于要上場了,不過不是說相聲,而是開場上去唱一段快板。

  他足足在向文社學了兩年了,這才能有上場的機會,這孩子臉都緊張紅了,又是期待,又是忐忑,焦急焦心啊。

  說不著急是假的,跟他同來的陳博都已經能上場說相聲了,可他居然還是第一次上場,但是急也白急,何向東不點頭他根本上不去。

  說不害怕也是假的,誰第一次上臺不緊張的啊,又不是個個都是何向東這樣的變態。

  反正不管怎么說,小高同學的第一次演出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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