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耕出色的貫口表演引起了這些大腕們的注意,嚴亮問了這么一句之后,其他大腕們也都扭頭看侯三爺了。
這里就侯三爺跟向文社最熟了,這里面的情況他肯定清楚。
侯三爺看著幾人,摸了摸鼻子,說道:“這孩子還沒拜師呢。”
方格志一愣:“沒拜師?”
侯三爺點點頭道:“對,這孩子叫李耕,是他們研習社南字科的學員,才入科兩個多月,還什么都不會呢,哪能拜師啊。”
聽得這話,一群人都傻了。
石先生無奈搖搖頭,老侯這嘚瑟的模樣,真是夠欠揍的。
嚴亮聽得直嘬牙花子:“這水平才學員啊?”
侯三爺非常淡定道:“嗨,這都不算什么,還得學好幾年呢。”
嚴亮:“……”
方格志:“……”
大腕們:“……”
方格志目光沉沉看著臺上幾人,又深深看了何向東一眼,最后嘆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嚴亮也神色莫名,他是一個有私心也有公心的人,他很想幫自己兒子,也很想捧自己的徒弟成腕,但是對何向東這個優秀的相聲藝人,他也是欣賞居多的,從來都是如此。
只是他兒子嚴小華跟何向東杠了許久,上次在向文社商演的時候,他還跟趙峰華去搗亂,結果搗亂沒成,還惹了一身臟,自己的名聲也臭了街。
趙峰華更是被人人喊打,只能無奈躲到東北去了,說來也是命,也幸虧他躲到東北去了。他要是還留在北京,蔡國強攻擊方文岐用生命商演的時候,趙峰華鐵定是急先鋒。
那樣的話趙峰華肯定要完了,所以這小子跑到東北去,反倒是讓他躲過了一劫,真是世事難料。
嚴小華因為有嚴亮這個老子,他受到的波及就沒有趙峰華那么大了,可這名聲還是臭了,現在上節目的機會也很少了,只能是在團里面跑跑演出了。
說真的,雖然嚴小華淪落如此,但嚴亮對何向東還是欣賞居多的,因為這事兒本來就跟何向東無關,另外現在嚴小華總算是能踏踏實實跑演出了,沒那么浮躁了,嚴亮都老懷大慰了。
原先的嚴小華太浮躁了,太想紅了,但是又不踏踏實實作藝,整天鉆營怎么上電視上報紙。
藝人成名是有三分實力六分運氣一分貴人扶持之說,有實力不一定能成名立腕,可是你想成名立腕必須得有實力才行啊,這是根本啊。根本不去強化,那最終都只是無源之水了。
好在現在的嚴小華總算是踏實下來了,也不跟何向東繼續掐架了。
還好,幸好啊。
嚴亮目露慈祥,感慨嘆息。
臺上的八扇屏就說完了,接下來郭慶和老二上去墊了一場,再往下就是臺灣團的阿冰和大曹,這兩人又說了一段。
事實證明,臺灣的笑點跟大陸真的不太一樣,盡管向文社的觀眾已經很給面子了,可效果依然是不怎么樣。
不過好在他們對這種結果已經有心理準備了,所以也就沒有太大驚小怪了。
阿冰和大曹說完,何向東和薛果上了,兩人合說了一段八大改行,這是何向東的炫技,展示自己柳活兒呢。
效果自然是好的不得了了。
再往下的一段還是高笑相聲團的,他們出了另外兩個演員,這兩人說的就是純粹的臺灣相聲了,看著還蠻有意思的,他們吸取了很多話劇的營養,豐富了相聲的表演形式。
最后攢底的是何向東和薛果的相聲,這一段是《相聲十二門功課》,上面領導的指示不是說要全面展示相聲的傳統魅力么,不是說展現大陸演員的相聲水平么,不是說要跟他們產生文化共鳴么。
那就展示基本功好了,反正都是說相聲的,不管怎么變化,基本功都是一樣的。
相聲四門功課說學逗唱,拆分開來有十二門之多,這學全了可不容易,所以這既能激發文化共鳴,又能展示咱的水平,多好。
何向東果斷選擇這個。
臺下有些大腕的臉色就不好看起來了,可是他們卻什么都沒說。
曾幾何時,何向東就是因為宣傳相聲十二門功課的事情被封殺,甚至被逼離開文工團,狼狽逃竄,倉皇如狗。
現在時移世易,何向東又在臺上說相聲十二門功課了,臺下大腕們坐了一圈,有人慶幸,有人不滿,有人憤怒,再不滿再憤怒,他們也得憋著的,現在的何向東可不是個任他們揉搓的小角色了。
何向東和薛果在臺上嬉笑怒罵,又把相聲十二門功課說了一遍,臺下記者媒體忠實地記錄著這一切。
阿冰、大曹還有高玉培就在上場門看著,看何向東展示屬于相聲藝人真正的本事,尤其是在看到口技還有白沙撒字的時候,他們真是嘆為觀止。
李耕也沒走開,他就在下場門那邊,看了許久之后,他把目光投在了向文社的招牌上,馬老師寫的向文社三個大字很遒勁有力,他笑了。
相聲已經全部都結束了,按說接下來就是返場的時間了,何向東卻沒有要返場的意思,他對觀眾說道:“今晚的相聲呢,說到現在也就說的差不多了,本來我們返幾次場也就結束了,老來的觀眾都熟悉我們的流程,是吧?”
“是。”一群人應和。
何向東接著道:“但是我們今晚呢,就沒有返場了。”
薛果在一旁問道:“這是為什么呢?”
何向東道:“因為我們就這么不要臉。”
薛果嚇一跳:“嚯,好家伙,上這兒詐騙來了。”
“退票。”也不知道是哪位觀眾大喊了一聲,全場觀眾頓時哄然大笑。
何向東都無語了:“你這可不講究啊,這相聲都聽完了,你跟我說要退票,你信不信我掐死薛老師。”
薛果急吼道:“掐我干什么。”
何向東理直氣壯道:“殺雞給猴看。”
薛果道:“好嘛,我是雞了。”
“噫……”觀眾起哄。
何向東揮揮手道:“別鬧別鬧,這因為是臺灣朋友來了嘛,我們得向他們展示一下我們北京曲藝界的底蘊,所以今兒我們向文社也來了許多曲藝界大角兒,你們算是來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