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商演的劇場是傅盛的團隊幫忙安排的,他們是南京商演的協作方,商演審批也是他們去跑的。
劇場是在鼓樓區,天盛大劇院,三千多人的大劇場,門票早就銷售一空了,現在的何向東是真火啊。
北京和南京隔著一千多公里呢,他照樣能把門票全都賣光了,這是真能耐。
商演那天,南京城的相聲同行們也來了不少捧場的,這主要是張永爺發話了,張永爺可是江南相聲的一片旗幟啊,江湖人稱江南旗。
他發話了,誰敢不給幾分面子啊。
所以這場演出來了不少捧場的同行,同行來聽相聲按照行內規矩來說是不能收他們門票的,但是這畢竟是商演,講究一點人也都會送個花籃表示慶賀。
所以今天南京商演門口堆滿了慶賀的花籃。
吳家三口也來看演出了,他們坐的還是第一排,門票他們兩個月前就買了,就等著看這一天呢。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后臺也在忙碌著,吳家寶小朋友也被傅盛給帶到后臺去了。
何向東也跟向文社的演員們介紹了一下這個小家伙,大家都知道了這個小家伙居然是何向東的評書弟子,眾人紛紛訝異。
別看這個小家伙才九歲大,但他可是何向東評書門的開山大徒弟啊。
何向東的一眾弟子們也都琢磨開來了,他們這些徒弟日后肯定是有人要跟著何向東學說書的。評書和相聲是兩個門戶,若是日后入了評書門,不是還得認這個小屁孩當師兄?
我勒個去,這是大師兄啊。
何向東一眾徒弟立刻諂媚地對吳家寶說道:“大師兄,喝水不?”
“大師兄,有水果吃不?”
“大師兄,你尿布要不要換一下?”
吳家寶都懵了:“……”
憋了半天,這孩子臉都憋紅了,他才弱弱道:“我早就用尿不濕了。”
“噗……”一眾人笑噴。
何向東搖搖頭,也沒理會他們,就隨他們瞎胡鬧吧,都是一群愛鬧的孩子。
今晚上的商演是7點半開始,到了大約摸到了五點半,向文社的演員們都稍微吃了一點東西,正在后臺準備著的時候,老二過來了。
老二走到何向東身邊,對何向東道:“師父,有訪客。”
何向東正對著鏡子化淡妝呢,聞言,他稍稍一愣:“現在還有訪客啊?誰啊?”
老二道:“南京的殘疾人協會。”
“啊?”何向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疑惑道:“殘疾人協會?他們來拜訪我們?”
老二點點頭,說道:“對,師父要見嗎?”
何向東皺眉思考了一下,也沒有想出什么頭緒來,就道:“行,你把他們帶到小辦公室吧,我過去迎迎。”
“好。”老二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何向東也站起來了,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凝眉瞪眼,身上也起了戲曲程式,他念白道:“吾來也。”
后臺眾人見狀也是一笑,他們看得出來何向東今天的心情很不錯。
向文社的后臺一般是不太會讓外人進來的,尤其是在快要上場,大家都在準備的時候,這個時候是絕對不會讓外人進來的,以免打擾到演員的情緒。
何向東出了后臺,拐個彎就到小辦公室了,進了門就看見來人了,老二在給他們上茶,來的是一個非常儒雅和善的中年男人,站在中年男人身邊的是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墨鏡男人手上還拿著什么東西。
何向東進門便道:“不好意思,剛剛在后臺準備演出,遲到了一會兒,久等了。”
那中年男人趕緊站起來,那個戴墨鏡的男人也想站起來,中年人趕緊扶他起來。
何向東看的真切,那個中年男人是正面面對他的,而那個戴墨鏡的男人則是用耳朵對著他,何向東猜測莫非這人看不見?
中年男人非常和善,笑著對何向東道:“何老師,您太客氣了,是我們冒昧來訪,叨擾了。”
何向東進了門,伸了伸手,說道:“不用客氣,來,請坐請坐。”
兩人又坐下。
中年男人從包中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何向東,何向東雙手接過。
中年男人道:“鄙人是南京殘疾人協會的理事長,我叫方杰。”
何向東收起名片,對中年男人道:“方理事長,幸會。”
方理事長笑著點點頭,又介紹身邊這位,他道:“這是我們程理事,他眼睛不是太方便,但是人很熱心,一直幫著我們殘疾人協會做活動,還出資開了一家殘疾人餐廳,專門聘用殘疾人工作。”
“哦。”何向東肅然起敬,對程理事很客氣道:“程理事,失敬失敬。”
程理事為人爽朗,他笑著道:“何老師,您太客氣了,我這做的都不算什么。”
天已經聊到這兒了,可是何向東還是摸不著他們的來意,難道是想請自己去給他們演出?
程理事道:“何老師啊,知道你要來南京做商演,我們都很開心啊,我們特地過來送您一個小禮物,別嫌棄啊。”
何向東驚訝道:“還有禮物呢。”
“是啊。”程理事應了一聲,又站了起來,他手上是拿著一個東西的,是包裝好的,他摸摸索索地打開。
方理事長趕緊站起來幫他,等打開之后,何向東看到這是一面錦旗。
再等攤開之后,何向東著實吃了一驚。
錦旗上面的字確實太讓他驚訝了,“贈何向東:人間笑匠為身處黑暗的人們帶來光明。”
“這……”何向東忙站起來,神色遲疑。
程理事拿著錦旗雙手前伸,鄭重道:“何老師,請您收下。”
一旁默默看著的老二也驚呆了。
何向東遲疑道:“不是我不收,而是這幾個字未免有點太重了吧。”
程理事再次鄭重道:“何老師,請您一定手下。”
方理事長也在一旁勸道:“何老師,您收下吧,這真是他們的一片心意,您不收下,我們老程回去都沒法交代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何向東再不收下就說不過去了,他咬咬牙接下錦旗,道:“真是受之有愧啊。”
程理事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他長嘆一聲道:“何老師,您是不知道您對我們這些看不見的人意味著什么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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