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何向東也是仰頭大笑,他也沒想到觀眾居然會來這么一出,他都以為自己來到向文社的小劇場了,這還是春晚的舞臺嗎?
何向東大笑幾聲,當時就開始現場抓哏了:“哎,你們這樣可不行,別人上來你們可都是鼓掌叫好的啊。”
“噫……”何向東話音沒落,臺下觀眾又是起哄聲一片。
后臺演員看著電視都是咋舌不已,何向東這人氣真實無敵了。
馮爺的節目是第一個語言類節目,他演完就回家陪家人過春節了,家人也在等他一起吃大飯,這會兒飯都還沒吃好呢。
飯桌放在客廳里面,客廳的大電視機正在播放春晚,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馮爺端著酒杯的手也凝在半空了,看著何向東人氣爆棚的樣子,他也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張家別墅,小何更是激動地蹦了起來,非嚷嚷著要給他們班里同學打電話,田佳妮都無語了,何向東每周都在京城臺做萬象歸春,也沒見這孩子怎么著了,怎么到了春晚,這孩子這么激動了呢?
侯家,侯三爺看著臺上的何向東、薛果,眸子里面流露出欣慰之意,何向東和薛果都是他的干兒子,有子如此,夫復何求啊。
馬家,馬老師暢懷大笑,弄得他家馬公子都頻頻側目,他家老爺子好久沒這么開心了。
除夕夜,笑聲滿中華。
春晚的舞臺上的何向東的狀態更是已經到了巔峰,臺下有工作人員每分鐘都會舉一下牌子,提醒臺上演員時間。
原本的何向東還是很注意的,可是現在被現場觀眾這么一勾搭,他立馬熱血上腦,狀態是到了巔峰了,可顧忌卻也少了許多。
何向東對著觀眾一揮手:“再見。”
見狀,薛果趕緊攔他:“回來。”
何向東很聽勸,扭頭就回來了。
觀眾見了也是哈哈大笑,他們就喜歡何向東跟他們這樣逗悶子鬧著玩,何向東是最沒架子的藝人,特別喜歡跟觀眾打成一片。
春晚畢竟是有十幾億人在看的,何向東的名氣可沒覆蓋到這十幾億人里面,這里面好些人都是第一次看何向東的演出。
可就是這么一個簡單的開場,他們對何向東的好感頓時上漲了不少,確實何向東身上具備很強的親和力,讓人見了就歡喜。
以前是曝光度不夠,現在有了春晚這個舞臺,他還不飛了天啊。
臺上演出在繼續,薛果勸何向東:“觀眾是在跟咱們鬧著玩,這是歡迎咱們呢。”
何向東恍然大悟:“哦,歡迎咱們啊,受寵若驚啊。”
薛果點點頭:“是啊。”
何向東抬眼看了一下觀眾,問道:“今兒觀眾來的不少啊,這都坐滿了嗎?”
“噫……”觀眾紛紛發出嫌棄的聲音,何向東又要說他的萬年不變的迎門包袱了。
薛果笑了,道:“那得看算不算空座啊。”
何向東和觀眾皆是大笑。
笑罷之后,何向東對觀眾解釋道:“這是我們的一個小小的迎門包袱,因為我經常說,所以這都變成我出來的口頭禪了。我們演員都有口頭禪,就我們馮鞏老師,馮爺一出場準說‘我想你們死……”
“嚯……”薛果嚇一跳,驚叫一聲,趕緊把何向東給攔住了。
有些期待何向東上臺搞事情的觀眾這會兒都跳起來了,這貨果然不消停啊。
節目組的人汗都下來了,你要干嘛?
薛果趕緊攔何向東:“沒有,這沒有,人家說的是‘我想死你們了’,好家伙,您這一說,差點就出事故了。“
觀眾都笑。
馮爺在家也是哭笑不得,何向東就喜歡拿相聲同行砸掛,這人真是沒法沒法了。
黃導也是眼珠子一瞪,他是生怕何向東在臺上胡來啊,當初可是他極力推薦何向東上春晚的,何向東亂來他也是要擔責任的。
可是現在何向東都站在臺上了,他也是半點辦法都沒有了,就只能祈求何向東千萬不要亂來,要冷靜克制。
黃導敢發誓,他這輩子都沒這么操心過。
春晚節目組好多人也都黑了臉了,他們早就說不邀請何向東了吧,你看看這事兒鬧的,開場說半天話了,沒一句是本子上有的。
高本河已經回家了,他是春晚語言類節目的負責人之一,也是相聲節目的總負責人,但是現在所有節目都敲定了,都排好上場了,也用不上他了,他就在家里陪家人一起看電視了。
作為相聲節目總負責人的他自然是清楚何向東和薛果節目內容的,也很清楚他們本子里面沒有這一段。
但是作為一個專業的相聲演員,相聲界現在的當家人,他也很清楚他們說的是沒有問題的,這只是開場砸掛的包袱,要不了幾句就入正題了,所以他不慌。
他是不慌,春晚節目組的人卻急的跟熱鍋螞蟻似得。
何向東在臺上是不知道這一切的,就算知道了肯定也是不會往心里去的,說相聲他是專業的,我管你們這些外行急不急啊?
何向東解釋道:“說禿嚕嘴了。”
薛果也嘆道:“好嘛,我這兒冷汗都被你嚇下來了。”
何向東一笑:“不玩笑了,上了臺呢,還是需要做一個自我介紹,我叫何向東,是相聲界一個不值一提的小學生。”
薛果笑著捧道:“您客氣。”
何向東一轉身,伸出手來:“再來介紹一下我身邊這位老師。”
薛果擺擺手:“老師不敢當啊。”
節目組的人總算松了一口氣,黃導也擦擦頭上冷汗,你們總算是說回到本子上的詞兒了,嚇死我了。
何向東道:“這位是薛果,是我們相聲界一位非常優秀的捧哏演員。”
薛果點頭笑笑,難得沒客氣:“您可算是正經介紹我一回了。”
“哈哈……”何向東大笑。
現場觀眾亦是大笑,現場九成以上的人都聽過何向東和薛果的相聲,都知道何向東每次在介紹薛果的時候都會出幺蛾子,什么時候正經過啊。
所以薛果一抖出這個包袱來,全場觀眾都笑翻了。電視機前的向文社的觀眾也笑翻了一片,而那些沒有聽過何向東相聲的人就有些莫名其妙了,不明白他們在笑什么。
包袱不錯,可節目組剛收起的冷汗又下來了,怎么又來了一句本子上沒有的。
其實語言類節目也沒有說完全要按照本子上來,因為春晚的舞臺也是會出現小事故的,這時候就需要隨機應變了。
就比如當年陳佩斯和朱時茂二位先生的小品,《主角與配角》,民間稱呼叫隊長別開槍,就在臺上發生過事故,演一半道具壞了,兩人就隨機應變表演著,然后把不慌不忙地槍帶子又綁上了。
包括趙大叔有一次上春晚,上場之后才發現包忘帶了,他又若無其事下去拿了,回來之后還現場砸了個掛,觀眾一點沒發現。
再比如趙麗蓉老師在春晚表演《打工奇遇》的時候,在一段舞蹈里面她就摔倒了,然后不慌不忙站起來,還來了一個亮相,觀眾一點沒發覺,反而覺得這個摔倒很有意思,還以為是他們事先就設計好的。
所以春晚的舞臺是允許你隨機應變現場砸掛的,但是像何向東和薛果這么頻繁的,他們是沒見過的,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