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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氣氛越來越不對

  “好吧我想說的你提前說了,你是個奇人,然而我很不習慣這樣的被動,以后這些話你就是懂了也不許說,必須等著我先說,才能顯得我英明神武。”高方平道。

  “似乎……”何詩寒起身往外走的時候道:“易安沒說錯,你是個能顛覆常理的人,這話為何在你的口里說了出來,竟然讓詩寒覺得你的要求也不算太過分?”

  高方平看著她的背影微笑道:“這當做是咱們之間的第一次論道。這是心理學之一,或者是交際的技巧之一,你下意識接受了我是個紈绔子弟,是個流氓,所以你對我的心理期望值很低。所以呢,若是高廉對你這么說就會得罪你,但是我高方平在比這個嚴重一些,你也不會在意。”

  何詩寒楞了楞,停下腳步轉身,微微躬身道:“受教,不確定你一定對,但是自成邏輯,很有道理。”

  于是,何詩寒身為女子,也開始深夜去配合差人走訪去了。

  高方平有點困,于是就地征用百草堂,倒在了何詩寒的床鋪上就呼呼大睡,被子間殘留一絲她身上的味道,很安神……

  二更天三更天……宵禁政策正在傳達,帶起來的民怨自然是不小的,有些是人心惶惶,有些被影響了利益的人群破口大罵,而又有一些不高興卻默默的接受,這一類是最大的群體。

  目下縣衙的人馬有虎頭營的骨干指揮,雖然勉強堪用,但是他們都是老粗,戾氣是夠的,果斷也是夠的,但是圓潤和智慧就差些,不可避免的挑起了非常多的民怨。不過這一情況在詩寒姑娘加入之后,正得到極大的緩解。

  高唐的環境有些特殊,民風偏于彪悍,但是大多數的民眾信任那個擁有“平凡清高”氣質的何詩寒,她的作用舉足輕重,她那樣的人和李清照截然不同,李清照在紈绔子弟中有號召力,但是何詩寒,在平民中的影響力舉足輕重。

  柴繼輝他以為他牛,其實他根本就是個腦子有病的一個精神恐怖份子,他不曉得他們柴家得到了太祖皇帝的護佑已經過的很幸福,他以為根據他的主張他能獲得更大的利益,其實他是在玩火,挑戰大魔王的權威,最終導致瑕疵必報額高方平惱羞成怒,于是總要有人付出代價的。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柴繼輝跳動起來的民怨興許可能把高家滅了,但似乎他忘記了,能顛覆他柴家免死規矩的,也是這股民怨……

  “把守戶門,嚴禁任何人進出。高家但凡十三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男人聽后本官調遣,令行禁止,各處要點,時刻有人值守,一但有事,八方響應,堅決打死任何闖進來的不法之徒。定這規矩的人是代理縣尊高方平,不是我,所以你們聽著就是了。”

  胖子帶著他家的二十四個護院,在高家大宅耀武揚威的發號施令,還吩咐:“管家立即盤點高家庫存糧食,清水,器械以及所有在非常時期能夠利用的東西,要讓本官心中有數。”

  不用去盤點殷天錫也心中有數,抱拳道:“回大人,兵器不多,糧食也不算多,大約夠七天之用。雖已秋收,但是高家的佃戶,還未能及時足額的繳納佃糧入府。”

  胖子皺了一下眉頭尋思,這么少,于是吩咐道:“宵禁狀態解除之前,糧食配給制,只能吃七層飽,準備十天的用度這已經是最低限度,因為安全第一,老子們誰也不知道恢復發生什么事。”

  大家都覺得這個胖子太過腹黑太過杯弓蛇影了,卻依舊同意了,并且在胖子的建議之下,讓壯年拿起了所能利用的武器,在大宅里四處巡邏。

  “衛東叔叔,真的會起亂,會打戰嗎?”阿布小丫頭不睡覺,跑了出來好奇的問道。

  胖子彎腰把她抱起來在懷里道:“我也不知道,希望不會啊。”

  阿布說道:“您指揮起來有序不亂,像個大將軍一樣的威武,將來您會有大作為的,阿布看好你哦。”

  邱衛東嘆息道:“我比高方平還是差遠了,但是希望如你所言吧。”

  收集了新的消息,韓世忠從城外回拉了,由城門進入,很近距離就到達了高方平所在的百草堂。

  “末將參見相公!”韓世忠臉色很不好的抱拳道:“看起來要出事,氣氛越來越不對了。早前始終停留在五里之外的那些逃戶,開始成群結隊的朝縣衙的方向推進了些。因為有群體這樣的做了,其余的逃戶群體也在遲疑著跟隨。關于人性的好奇心,相公一語中的,是對的。我帶人偽裝在內中收集消息,看到了最大的那個逃戶聚集區朝縣衙推進之后,其余逃戶的小聚集區,都有人前來詢問狀況。”

  頓了頓,韓世忠道:“由此開始,聚集的人正在逐漸的狀大之中。并且某個時候出現了‘凜冬將至’的言亂,有的聲音說,有祈福的風水道士說了,今冬會是非常嚴酷的一個冬天,沒有糧食,沒有城池的保護,逃戶們會十之有九的死亡。除非有足夠的糧食,人們才有足夠的力氣去收集柴火,進而抱團取暖。”

  高方平站在小院之中,聽后看著南方發呆,一句話沒說。

  梁紅英單純的樣子想了想,對韓世忠說道:“理論上,逃戶們的話并沒什么錯,冬天一來,城里的百姓還好,但是城外的逃戶、特別在北方這個地區,的確會尸橫遍野的,十個死九個有點夸張,但是根據紅英在民間游歷的經驗看,十個死六個,是正常的。”

  高方平點頭,喃喃道:“是這樣的。這就是問題所在,以往沒有出現大事,那是因為逃戶各自心虛,都在躲避官兵,獨居,所以就是凍死餓死了,也不會有其他的想法。但是現在高廉的學習我的政策,而又學的形似而神不似,形成了逃戶聚集的風潮,不會被官兵追繳之后,逃戶的膽子正在逐步的壯大。就算沒有有心人在其中煽動,大量沒飯吃的人聚集起來,相互影響,相互跟隨,一個壯一個的膽子,這在哪朝哪代都是嚴重事件。何況目下高唐的氣氛嚴重不對,那是真有些其心可誅的人,在挑動是非。”

  梁紅英想了想道:“相公,我不明白的在于,逃戶早就聚集了,也早就有想法了。看似有心人混跡在逃戶群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為何之前的秋收,如此方便搶奪糧食而他們不動手,硬要等到秋收基本結束,他們才開始朝縣城推進?”

  高方平道:“你想,各地在秋收之際,遭遇小股的流民或土匪搶劫糧食,這在什么地方都不稀奇,我鄆城都有。但是那又能搶多少,幾萬民眾大面積的秋收,流民或土匪要是有能力全部搶奪,那他們還搶糧食干嘛,因為他們已經具備了攻打州府的能力了。”

  頓了頓,高方平再道:“某些人現在才開始往這方面煽動。因為他需要糧食全部進入縣城之后,才讓逃戶有搶奪的欲望。這個時候跳動起了逃戶搶糧食的情緒之后,就只有攻打縣城一條路。真是發生了這事高廉就跪了,不會死,但是政治生命死亡,仕途結束。而高廉被罷官,符合高唐城里某些牛逼家族的利益,此為一。其二,如果我是柴家,并且我對賤民沒有同情心的話,我甚至可以輕易的把高家連根拔起!”

  梁紅英很單純的問道:“如何能做到,高廉罷官已經是極限,老太君有朝廷誥命,有她鎮宅子,又怎么會全家出事舉族遭殃?”

  韓世忠嘿嘿笑道:“梁姐你太單純,假設是我小韓站在柴家的立場上謀劃這次行動,要鏟除高家實在太簡單,首先煽動逃戶攻擊縣城,誘惑就是秋收之后的糧庫。那么假設我韓世忠同時在城內串聯部分民眾,把形勢搞亂。鑒于有些人的秋收還沒有結束,只要多強調凜冬將至,沒有糧食會很難看,于是煽動他們違反宵禁命令,出城去搶收梯田的糧食,然后暗中派高手潛伏在民眾之中潛伏,伺機殺了城門的薄弱守軍,開城,于是逃戶殺入城內。在然后,假設我派一隊神秘高手蒙面,與此同時開始攻打高府,見人殺人,鏟草除根。事后,又帶人,帶百姓,殺光那些攻入城池的流民,把高家被殺光的黑鍋,扔在攻打縣城的暴民身上。那個時候,我召集麾下死士,一杯毒酒把他們結果了,斬草除根死無對癥。尸體在平時是個難題,然而在發生了戰亂的縣城里,太容易處理了,當做被打死的暴民就可以。最終,高家被除了,而我則就成為了臨危受命之下平亂的國家功臣,那個時候不說知縣,但是一個文職的九品官加身柴家,一個縣丞的職位是跑不掉的。”

  梁紅英聽得瞪著眼睛,想一刀把韓世忠栽了,想不到會有這么喪心病狂的陰毒計謀!

  高方平卻拍拍梁紅英的肩膀,低聲道:“別生氣,他是打比方,說的也大概差不多。換我是柴繼輝,我一定會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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