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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6章 把馬植氣跑了

  大抵上,馬植他親叔叔馬人望、還是遼國禮部左侍郎的現在,高方平不信他們面臨“抄家滅族”。

  于是他所謂的《北方策》,還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呈交,那就未必是帶路黨行為,可能是反裝忠也難說。

  什么叫反裝忠呢?就代表馬家的這個策略不是背叛遼國,相反是和牛溫舒們聯合起來,設計陷阱“坑害女真部”,同時找到對大宋起兵的邏輯。

  是的作為一個被迫害妄想者,高方平是這么懷疑馬植的。

  興許童貫真信他,而蔡京他們又信了童貫,然后趙佶又信了蔡京他們,就猶如傳銷一般的,依靠人脈,一環接著一環的展開了“信任圈”,就此定調了三國之間的戰爭。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這也是傳銷的一種,一樣會出現在政壇上,于是就開始坑爹了。

  之前遼國的一些鷹派看出了女真的戰力強大、且有野心,于是就有許多的“滅女真”言論。而蕭的里底的政策是“保護女真”。那么這就是遼國兩個立場的沖突,就會開始神仙斗法。

  其實這個時候遼國之內,已經沒人去關心女真是死還是活了。兩派人只關心誰贏誰輸。既然以這個事件開始各顯神通,滅了女真就是牛溫舒們政治上的勝利。保住女真,就是蕭的里底政治上的勝利。就這么簡單。

  至于女真人到底是什么物種,能有什么危害。他們關心個蛋啊。

  于是乎在高方平看來,這個顯著的歷史事件,是真有可能存在各種貓膩的。

  這很正常,后世也有說法“塔利班”是美國政府制造出的,同時美國政府也是它的敵人。其實這兩個說法都對,政府內部當然會有幾個派系,然后根據不同的利益立場去周旋。

  然而這些事是不可能在歷史記錄中看到真相的。在宋國都很難被記錄,至于遼人,連蕭的里底和蕭奉先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他們都記錄不清楚,還指望他們記錄女真事件引發的政治內幕?

  于是根據這些懷疑和邏輯,在了解清楚前,高方平大概率在懷疑,大宋聯合女真事件,是遼國鷹派在反裝忠。若女真和大宋聯合起兵了,他們就有能力把蕭的里底擼下神壇,同時滅掉女真,還有了撕毀澶淵盟約、進而對大宋用兵的借口。

  這些人亡大宋之心是不死的。這涉及了很多的族群利益。但現在遼國又是耶律和蕭族說了算,和平才是他們的利益。

  總體來說,其實在古代歲月中,漢人最好的一個鄰居就是契丹人。雖然他們也是蠻族,但是和匈奴、突厥、黨項、女真、蒙古這些任何一個族群比較起來,在這樣一個比爛的時代,契丹真是相對戾氣最輕、最受信用的胡人。這就是歷史。

  哪像匈奴送完公主送財物,沒了他們覺得不爽照樣在又起兵了。

  寇老西兒和蕭太后達成澶淵之盟后,遼宋邊境的確平安了百年的。但是大宋和黨項人達成過無數的和平條約,在西夏比遼國弱小的多的情況下,卻不止一次的撕毀盟約。這些是事實上存在的。

  的確有澶淵之后大戰沒有、小騷擾不斷的歷史說法。

  起初高方平也這么認為,但真正進入遼國,看到他們的民風以及官府態度后,高方平已經懂了,那些所謂的“小摩擦不斷”,不是真正的官府行為,而是民間的一些自發摩擦。

  興許就是金庸描寫的“謀殺蕭遠山教頭”這類、有政治意味卻是黑幫參與的行為。

  這太正常了,高方平相信盧俊義也謀殺過許多“蕭遠山”。無他,多干掉幾個之后,他盧俊義的走私份額就大了不是。

  于是類似的事,很容易被歷史記載為“兩國摩擦”。

  綜合起來,就猶如戰爭販子種師道以“士兵”被殺挑動戰爭一樣,涉及到了利益,遼國當然也有這種人。那些人他們始終都想對大宋用兵。可惜漢人和契丹人戾氣都不夠用,依托澶淵政策,大家都在做縮頭烏龜。不接受那些“挑撥”。

  于是,這就是最終出現了用燕云十六州做誘餌的女真事件。或許這是錯的,但這就是被迫害妄想者高方平的推論。

  這一事件之中,宋國方的政治投機者是童貫和蔡京,趙佶屬于不明真相被忽悠的那一小撮傳銷受害者。

  遼國方面的政治投機者就是馬家,以及他們身后的人。

  這沒毛病,遼國雖然是契丹人和奚人說了算,但遼國也涉及了幾十個族群,喜歡跳的也不是沒有,譬如“蒙古人”。

  高方平沒記錯的話,今年政和元年,歷史上發生了遼國“烏古敵烈部”的叛亂。敵烈部是些什么人呢?其實他們也就叫蒙古人。

  但是今年基本過完了,高方平并沒有監控到敵烈部的叛亂事件,那么看起來歷史又凌亂了。但他們有反意是肯定的,于是這個時候忽然出現了大宋童貫被忽悠,提及事關女真的北方策?

  這后面涉及了什么內幕,高方平不敢輕易斷言,不過以大魔王猥瑣的算死草風格,很難不把這些聯系起來想。

  是的高方平懷疑忽悠大宋和女真起兵反遼,就有一些蒙古人參與在其中。想來了個漁夫吃瓜看戲。

  當時白池草原出現了“甲馬沖陣”的戰術,高方平就有些疑惑,那真的是蒙古人的“技戰術”,在這樣一個時代一般很難泄露秘方的,但西夏就是有了。這些事件,透露著曖昧在其中。

  “老蕭啊,看來你也是處于十面埋伏之中呢?此番如果你把我伺候高興了,我就幫你穩定遼國局勢,派志愿軍入遼幫你平定敵烈之亂都有得談。作為這個時代的兩個奸臣,看起來你我的利益是一個陣線的。”高方平很猥瑣的這么想著。

  馬植在旁邊干著急,也不知道這個不良少年到底在想什么,卻不敢問。因為童貫說了,大魔王腦子有坑,是個一言不合就會拔刀砍朝廷命官的人,你最好別把他惹毛,否則他砍傷了你,蕭的里底肯定還會出來維穩,幫他擦屁股。這就是個奸臣當道的世界。

  童貫就是這么對馬植說的。當時馬植聽得心口薄涼薄涼的,覺得大遼和大宋都廢了,毀在了這些絕世奸臣的手里,沒救了。

  “高相,這么完美、利益這么大的聯合女真謀遼事件,卑職看不到一絲的不妥,您為何疑心如此之重,像是為了阻止政策而阻止?”馬植轉而又說這么問題,像個縱橫家一般的面帶詭異微笑。

  “馬植啊,看似你在暗指我高方平不為大宋謀利,你想把我的政策批評為爭奪權力的政治斗爭對嗎?”高方平微笑道:“你覺得可以帶起節奏來,然后利用宋國后方的一群文人寫文章,給我政治壓力嗎?”

  馬植沒承認,又低著頭。

  高方平呵呵笑道:“我不走尋常路,你想帶節奏你就帶,然而別怪我沒提醒,我也會帶節奏。你可以說我不顧蔡京相公的利益,那我也可以說你馬家不顧大遼‘蕭相公’的利益。要比帶節奏我是不怕誰的。咱們就看看,你馬家先被蕭的里底清算,還是我高方平先被大宋朝廷清算。你意下如何?”

  一直都輕松寫意的馬植,這下終于色變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幺蛾子,似乎大魔王真的看穿了許多東西?這真的不是棒槌童貫那么好忽悠的。

  的確,他沒被大宋朝廷清算,老子們卻已經被蕭的里底和諧了。媽蛋奸臣總是一手遮天,這沒有任何辦法。天下的烏鴉都是黑的,不論那只烏鴉叫蕭的里底還是高方平。

  馬植趕緊呼嚕呼嚕的搖頭道:“高相勿要誤會,卑職真的不是帶什么節奏,也真的沒有您說的那些心思。卑職就是一心想歸宋,想良禽擇木而棲。于是為了我的一生理想和報復,在為大宋謀利,卑職知道燕云十六州對大宋的意義。”

  “說的跟真的似的。”高方平道:“我覺得最大的問題在于,現在燕京的貿易圈利益,你馬家被踢出在外了。你少在我面前扯犢子,我要對你立案調查,等弄清楚之后一切再說。”

  馬植腦袋一歪就倒在了地上,真被高方平刺激的不行。他一個宋國官員,竟然要來遼國揚言對大族立案調查。然而大奸臣蕭的里底那樣的賣國賊,難說真會給高方平這樣的調查權,看起來麻煩大了。這是喪權辱國但真是大蕭的里底說了算。

  緩過氣來之后,馬植一甩手袖大罵著“將來亂天下者是你”之類的臺詞,就溜走了,跑的比兔子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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