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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8章 金牌小密探

  滄州沒有活力。因為滄州當地的豪族和商人基本都被柴家和諧了,柴家自己扮演這里的全部豪族和商人。

  于是他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好無觸角,毫無商人的敏感。因為在這里他們是壟斷的,做個白癡也有生意也能掙錢。

  現在大鯊魚和西門慶這兩奸商又趕著來滄州了。與此同時,依附他們的各種小商號,小土豪自是不會少。

  于是高方平在什么地方,這些奸詐之徒鐵定第一時間聞到錢的味道,趕緊的云集過來。這就叫觸角。

  此番聽聞滄州出了大事,高方平聚集近五萬丘八要進成都,以關七和西門慶為首的這些鯊魚嘴巴都笑歪了。這哪是草根隊伍啊,簡直是一伙財神爺。

  因為有人的地方就有需求,有工程的地方就有買賣,自詡但凡是生意就可以做的關七和西門慶,雖然暫時還沒有內幕消息、不知道高方平的鐵路工程到底有多大,但小高出手,自來不會有小手筆。興許這會是個持續十年,幾十甚至上百萬人前赴后繼參與的大工程。

  在這樣的工程中到處是商機,藥品,帳篷,布匹,肥皂、馬料,甚至煤炭柴火,鍋碗瓢盆,米面,這些全是需求,全是商機。無數家庭一起參與的傳世工程中,工地上小屁孩的玩具生意都可以做,譬如棉花糖,撥浪鼓,木馬,竹劍,什么垃圾都可以變為商品,往這個工程里倒進去。

  因為以高方平的尿性,一定會發放給這些人足額的工錢,人有了工錢第一欲望就是消費,窮貫了苦貫了,總想著買點布,買點茶,改善一下生活。現在的西夏就是證據,于是這就是數不清的商機。

  現在大宋仍舊還有一大群人沒看到這里的商機,只是等著看笑話。他們不信豬肉平有能力從那艱難的蜀道中修出一條通天之路來。

  但跟著高方平屢屢創造奇跡的西門大官人和關七信,他們是兩運氣好的賭徒。

  于是演講癮沒過夠的高方平,就把這群大小奸商組織起來,進行了第二論演講。

  大抵內容是我乃有原則的人,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商人都收的,想跟我進成都發財的,人品必須有保證,還要經過投標,也要進行資質審核,要登記,等候篩選。

  嘩啦——

  這些人又不鳥高方平了,轉身紛紛去找梁紅英獻殷勤,大家都知道這類事,高方平一向交給梁紅英和張淑清,張淑清目下在西夏做包租婆,所以就找梁紅英。

  高方平感覺很傷,現在大家都不拿我當做干部了,都把我當神供著了,進而去取悅我身邊的那群“縣管”。縣官不如縣管,這是后世許多老人常常掛在嘴邊的。

  高方平認為興許有一天,老子真會被他們給當做個佛一般的供起來架空。于是作為一個大魔王,我必須重新建立屬于我的一批新班底來盯著他們,哼哼。

  正YY著,有個杵著拐杖一瘸一拐的丫頭過來了。她的獨身一人,她說她叫廖慶蘭,今年十歲。

  她是來毛遂自薦的,杵著拐杖道:“我是在柴家做活的人,無親無故的,可不可以跟著大爺您吃飯啊?”

  “我又不是食堂。”高方平說道。

  廖慶蘭又說道:“柴家被攻破的時候,劉法將軍把我一腳踢飛,沒捉我,于是我失去了進號子里吃飯的資格。然后我去牛皋將軍處報名要吃飯,也被趕走了,他們不收在柴家待過的人。于是我還小,沒地方吃飯。”

  高方平摸著下巴想了想,問道:“你在柴家時候是干什么的?”

  “什么都干,洗碗燒水端茶之類的雜活。”廖慶蘭說道。

  高方平看看她的小拐杖,又問道:“你為什么會瘸了?”

  廖慶蘭說道:“有次摔了一個青花瓷,他們說我不乖,打折了我一條腿。”

  “那以后你乖不乖?”高方平道。

  “如果你讓我跟著吃飯,我不乖的話,就把我另外一條腿給打折了吧?”廖慶蘭咬著指頭說道。

  “好,就這么說定了。”

  大魔王蹲下來,誘騙小蘿莉的樣子給了一份合約,讓她按手印,正式簽署了賣身契。期限五十年,工錢依照汴京最低標準算,包吃包住。另有神秘禮包是十八歲她成年的時候,幫她找一男人嫁了,婚后繼續在高家服役,服役不滿她兒子接著服役。

  完成了入門禮后,高方平封她為金牌小密探,盯著高家的各種夫人什么的,監察到貓膩及時匯報……

  蹦跶了沒多少日子,皇帝的特使到了,果真是梁師成。

  “卑職參見大總管。”

  以往太監雖然沒人權,但老梁他是趙佶的仆人而不是誰的下屬,類似這種做欽差還是很風光的。不過現在的資政殿大學士高方平還真是他的頂頭上司。

  此番明顯是來拉仇恨的梁師成還是很尷尬的,也沒說宣讀什么圣旨,就是很低調的把圣旨遞給高方平,讓他自己看。

  展開觀看了少頃,還真是圣旨。

  內容上把高方平臭罵了一通,其余的沒說,最后解除高方平的臨時宣撫使職位,立即回京述職。至于宣撫司直接撤銷,哪來的軍隊回哪去。

  趙佶是肯定不會這么罵高方平的,所以都不用想,這是張叔夜寫的,然后蔡京和趙佶一起簽字畫押了后,就變為了一封臭罵高方平的圣旨了。

  這封圣旨撤銷了臨時組建的宣撫司這個軍陣,若換在其他時候,就會是一次各路“諸侯”分食柴家資產的時候了。因為現在辦理柴家事的宣撫司被撤銷,軍陣散了,哪來的回哪去。那么滄州知州王洪波也沒太大罪名,只是被軟禁,也就是說,柴家的事就又會是地方政府接手。那么到底怎么瓜分,就看朝中幾系權貴的博弈后,誰個重臣來處理了。

  然而想的美,當時查封柴家的手續,是高方平用資政殿大學士的關防封的,現在那些如同連營一般的庫房入口,全部貼著高方平親自簽押的封條。

  于是就算宣撫司撤銷了,仍舊沒其他可以介入處理這些事的人,首相蔡京都不能授權。因為高方平的關防這么一封,就是皇家查封了這些東西。于是這會是皇城司的案子。

  “文章。”高方平道。

  “末將在。”文章走出列道。

  “現在起暫時撤消駐遼國的情報站編制,你轉皇城任職。手續梁師成會完成,但你臨時被派駐這里,帶皇城司的人駐守庫房。直至我委派的常維進駐滄州調查,若不是我委派的常維,則任何人來,都不能處理你看守的這些東西。”高方平道。

  “明白。”文章領命。

  高方平又不壞好意的看著老梁。

  于是梁師成道:“行,除了咱家身邊帶著的五十人交文章使用外,另外還會進一步從周邊集中皇城司編制進滄州,這可以了吧。”

  “劉法。”

  “末將在。”老劉也走了出來。

  高方平掏出梁師成一起帶來的樞密院令遞給他道:“因滄州系軍伍存在重大問題,解散清繳是必須的,問案會有另外的人來。現在雖然宣撫司撤銷了,但張叔夜相公命你暫時駐防滄州,配合各方面工作,不能懈怠,直至樞密院正式調遣新的軍伍進滄州換防。”

  “是。”劉法領命了。

  高方平卻又道:“但本相有額外吩咐。”

  劉法和梁師成便有些尷尬了,因為理論上宣撫司一撤銷,劉法就不歸高方平節制了。

  高方平道:“我不會過分要求你。只有一個要求是:往后執行任何的樞密院令,除非是張叔夜簽字,否則不要隨便動。”

  劉法尷尬的道:“這要求不高不低的,卑職當然受叔夜相公節制,然而相公他日理萬機,不會有那么多的精力事必躬親……”

  “必須有。”高方平打斷道:“往后你部軍系不論接到什么命令,若不是張叔夜的直接委任,則一個拖字決,與此同時通知我就行。”

  劉法更加尷尬的道:“高相,卑職無意冒犯,可您是不能代替樞密院決策。”

  高方平道:“我沒說我要代替樞密院決策,你只是把消息告訴我,我不會對你下命令,我只會去弄清楚樞密院到底在干什么,給你下令的始終是樞密院。”

  劉法撓頭道:“聽著倒是簡單了,然而并沒有什么用,相當于末將泄露了樞密院軍情,遲早被人把腦袋砍下來當球踢。”

  “然而并不是。”高方平一副訴棍的樣子道:“對我說事不算泄密,自動默認為但凡你告訴我的東西,都被我解密了,簡不簡單?”

  “然而,您并沒有權限解密樞密相公的事。”劉法道。

  到此高方平下去給了這個愣頭青的后腦勺一掌,呵斥道:“媽的你就會殺人,除了殺人你什么也不會。我當然無權解密叔夜相公的事,然而我又沒讓你把叔夜相公的事告訴我,我是讓你執行叔夜的命令,至于其他人的批示和部署則直接告訴我,因為除了張叔夜的事,其他的自動被我解密了,我有解密其他事的權限,弄懂這個邏輯了嗎?”

  “還是……有點模糊。”

  “把劉法吊起來,等我離開滄州之后在把他放出來。”高方平離開的時候惱火的吩咐道。

  梁師成走之前,也指著劉法的鼻子道:“你個大蠢貨,在皇城司時候咱家把你涼拌是有原因的,卻是一不小心被你溜到西北去,打了勝戰,詐騙了一些功勞。嘿,還混出位來了。然而你放明白些,否則大魔王是不會放過你的。”

  言罷,老梁一甩手袖也屁顛屁顛的離開了。

  老劉想出去捉幾個太監來毆打一頓爽爽,可惜除了宮里,民間幾乎沒有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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