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祝同被樓成撞下擂臺,聽見裁判對結果的宣告時,全場竟然靜默,沒有一位觀眾吶喊或者喝彩,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之前戰斗的膠著和緊張,讓他們精神緊繃,始終承受著煎熬,像是自己也經歷了這樣一場艱難而激烈的比賽,等到分出勝負,不管支持著誰,最先都是松氣,都是一陣疲憊上涌,身心皆倦,喜樂安靜。
直至樓成身體挺直,高舉雙手,仰天長嘯,他們的激情才霍地點燃,聲浪陡然沸騰。
“樓成!樓成!”
“贏了!贏了!贏了!”
各種各樣的歡呼回蕩在武道場館內,匯成浪潮,幾乎掀翻頂棚。
但是,他們很快又安靜了下來,因為擂臺之中的樓成雙手支著膝蓋,大口喘起了粗氣,而大屏幕上的他汗水一滴滴落下,砸到破碎的青磚表面,飛濺成數不清的細點,眼眸則失去了幽深,沒有了神采,像是只能看見一片黑暗的盲人。
他也會累?
他也會疲倦?
再變態的體力也有極限?
一個個念頭在觀眾們心中滑過,忽然感覺這位苦戰得勝的年輕武者不是超人,依舊是和大家一樣的活生生的正常概念的人,不再那么疏離遙遠,親切得仿佛伸手就可以觸碰到,而剛才的戰斗,他真的是拼盡了全力,榨干了骨髓,才做到了越階獲勝。
他們心中的好感不知不覺就蹭蹭蹭上漲了。
嚴喆珂捂住了嘴巴,精神是疲憊的,感情是滂湃的。
看著擂臺上終于露出疲憊模樣的樓成,回想著他剛才“再來啊”的暴喝和完全壓住了張祝同的沖霄氣勢,她心疼,憐惜,驕傲,自豪,激動,喜悅,想要不管不顧,用力地擁抱住男友!
張祝同躺在擂臺旁邊的地上,思緒漸漸恢復,看見了透明的玻璃頂棚,看見了光污染之中堅強顯露的那輪初升明月,只覺四周一片寧和,安靜得自身仿佛不在武道場館內,還置身于超低溫冷療系統的繚繞白霧里。
輸了?
等待了三年,苦練了三年,就這樣輸了?
雖然勝敗乃兵家常事,但三年之后,我已年滿二十六歲,除非改規則,要不然再沒可能登上青年賽的擂臺,拿下這頂證明自己的桂冠,而就算可以被照顧,被放寬年齡限制,三年之后,樓成又能成長到什么水準?光是想想就讓人害怕。
永遠沒有可能了,我永遠拿不到青年賽的冠軍了。
有的東西,一旦錯過,就不會重來。
張祝同渾身無力,肌肉酸痛,想就這樣靜靜躺著,不愿意起來面對失敗的現實,但這樣的安靜里,他聽到了呼吸艱難般的喘氣聲。
歪過頭,他看見了樓成,以仰望的姿態看見了樓成,看見了他神采黯淡疲憊盡露的眼睛。
他累了?
他體力并不是沒有極限!
剎那之間,強烈的懊惱和悔恨噴涌而出,占據了張祝同的腦海,啃噬著他的心靈。
早知道他也會累,早知道他的極限在這里,剛才我怎么會自亂陣腳,被他壓住了氣勢,影響了精神,出現了遲緩,暴露了破綻!
再繼續維持之前的打法,贏的人會是我!
看清了樓成的極限后,張祝同咬緊了牙關,覺得再來五次十次,自己都能贏下最終的勝利,但是比賽已經結束,時光無法倒流。
輸了就是輸了,勝利者享受榮耀,失敗者沒有借口。
他苦笑一聲,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落寞地走向了休息室,承受著遺憾,舔舐著傷口。
這就是武道,這就是生活。
他剛邁出兩步,觀眾們回過了神,不少人吶喊出聲:
“樓成!樓成!”
緊跟著,一道尖利的稚嫩的女聲貫穿而出:
樓成Super.star!
聽著吳婷的尖叫,看著她又蹦又跳的表現,衛仁杰情緒復雜地笑了笑,扭頭看向了孫易星和楚唯才他們。
楚唯才和孫易星什么也沒說,只豎了豎拇指。
是的,樓成能坐本省青年武者的頭把交椅了!
是的,他是本省年輕武者的Number.one!
“贏了,贏了!”
樓志勝直到此時才敢相信兒子獲得了勝利,一躍而起,忘記了知識分子的矜持,年輕人般高喊出聲。
“贏了贏了……”齊芳拉了拉他,關切地看著擂臺,緊張地問道,“成子沒事吧?”
以前他初中的時候,就有同學是被罰跑圈猝死的!
“沒事沒事,你看,他都緩過來了,在對大家致意。”樓志勝的眼睛一直都盯著擂臺和大屏幕,看見樓成的眸子恢復了少許神采,繞著邊緣,對著觀眾,舉起雙手鼓掌。
“那就好那就好!”齊芳松了口氣,遺忘了自己的年齡,跟著周圍激動的觀眾,做起了人浪。
武道比賽真刺激真驚險!這是她直觀的感想,但再也說不出為了安全,不要走武道這條路的話了。
兒子,你是我們的驕傲!
看著以勝利者姿態繞場致意的表哥,想著他眼眸短暫黯淡了神采的疲憊樣子,齊云菲忽然清晰感受到了樓成哥哥不吵不鬧不張揚不炫耀之下隱藏的努力,付出,和對艱難的承受,比起夸夸其談的那種人,他剛才難以遏制的疲憊更加男人。
再回味著給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一拳一腳和那氣勢如虹的暴喝,肌肉鼓脹的力量感,以及戰勝的敵人跺腳能搖動擂臺的強橫,齊云菲漲紅了臉蛋,低笑著喃呢:
“我真成兄控了……”
她難得害羞地看了看左右,怕被人察覺自己的心緒,但陳筱曉馬汐和裘海琳曹樂樂等人各有反應,各有激動,各有想法,根本沒誰關注她。
樓家客廳內。
樓元偉松掉了因膠著戰斗緊握的拳頭,喜悅上涌,噴薄而出。
但他旋即又冒出了更多的情緒,百味雜陳地怔怔望著電視,望著疲憊的樓成,繞成致意的樓成。
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快記不起以往十多年里樓成的樣子了。
他真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讓時常聯系的親人都感覺到一種難言的陌生。
我都不認了……
好想活成他這樣子,不,有一半,有十分之一就好!
老爺子樓德邦手里拿著自家卷的土煙,忘記了點燃,嘴里茫然自語道:
“贏了?”
“贏了頭號種子?”
幾十秒后,他突地驚醒,摸了摸旁邊,沒找到東西,于是中氣十足地暴喝一聲:
“志強,把我的電話拿過來!”
我要一個一個地給他們打回去!
樓志強被吼得身體一顫,再看著目光兇惡的老婆,嘴硬地低語道:
“贏就贏了嘛,激動什么……”
高中班級群里,在長達幾分鐘的無人發言后。
樓成另一個同桌王潔冒了出來道:
“我要封橙子做我的偶像!”
曹樂樂跟了一句:
“他已經是我的偶像了!”
陶曉飛以姚名笑道:
“樓哥早就是我的偶像了!”
你們太落伍了!
出來感慨的同學并不多,另外的人最初只是湊個熱鬧,因這件事情而興奮,但目睹一位不算太熟甚至較為陌生的同學真正獲得了極大榮耀,功成名就后,他們感覺頗為復雜,一時不想發言。
有比較就有傷害。
興省電視臺直播間內,主持人沉默了片刻,才勉強笑道:
“于鴻老師,您對這場比賽的結果怎么看?”
于鴻笑著感嘆道:
“樓成真是一個善于創造奇跡的人。”
一兩個月內,樓成和張祝同再打十場,或許也就能贏那么一兩場,但他卻是在最重要的時刻最關鍵的場合完成。
一場頂十場!
再無人能說,敢說,他比張祝同弱!
聽完嘉賓老爺爺的評論,看到樓成恢復了行動能力,閆小玲放下了擔心,這兩天來壓抑的情緒徹底爆發,以版聊的形式發了好幾個帖子:
“來啊來啊!你們這群黑子,說誰靠盤外招才能進四強的?說誰遇到張祝同或者韓知非肯定會跪的?”
“來啊來啊!互相傷害啊!”
“我們家樓成不僅僅要進前四,還要進決賽,還要踩在頭號種子身上!”
“不是他靠盤外招進前四,是其他人想靠盤外招避開他才對吧!”
“來啊來啊!操你媽的盤外招!操你媽的偽君子!操你媽的黑子!”
發完之后,閆小玲忍不住喘起了氣,精神又累又爽。
過了一會兒,“幻梵”才弱弱道:“嚇死我了,我本來想出來罵那些噴子的,但看到小長夜你發的帖子,又被嚇回去了……崽,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想不到你是一個愛爆粗口的小長夜……”“蓋世龍王”也弱弱回復。
閆小玲瞄了一眼剛才發的內容,捂了捂臉回道:“太,太激動了,我去刪掉,不能留黑歷史。”
“不用了,你的黑歷史還少了嗎?而且我都截圖了,保存下來,以后傳給兒孫!”“一貫純愛俊岡本”捶地大笑。
“就是,別刪了,我忽然覺得爆粗口的閆小玲同學似乎更萌了。”“蓋世龍王”以“滑天下之大稽”道。
“黑到深處自然白,崽,我看好你!”“幻梵”以拍肩的動作鼓勵道。
嘴唇專家“牛魔王”也浮了出來:“版主同學,我想給你取個外號。”
“什么外號?不好聽的不要!”閆小玲自暴自棄,險些流淚。
我曾經多軟萌一孩子!
一入論壇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
“牛魔王”竊笑道:“古代對有成就的大賢都會尊稱‘子’,你操來操去,節操盡喪,我決定叫你操子。”
從念頭模糊,呼吸都受到影響,變得困難中緩了過來,樓成對著嚴喆珂老爸老媽他們所在的看臺多做了致意,忍著腦袋的抽痛,精神的困倦,緩步走到場邊,從比賽監督那里拿回了手機,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與喝彩里,一步一步進入了專屬休息室。
他沒有直接睡覺,以恢復精神,因為這種狀態下,自身沒辦法抱元守一,入靜得定,也就是說,無法進入深層次的睡眠,那樣的話,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恢復不了什么疲憊,反而會有種更累的感覺。
所以得緩一下,讓疲勞自然消解一點,再運轉靜功沉睡。
坐到沙發上,雖然肌肉狀態已被金丹恢復,但他根本提不起精神,不愿意動一根手指,更別說去洗個熱水澡了。
當然,在另外一方面,他有著強橫的意志,艱難拿起了手機,登上了QQ,給嚴喆珂發了消息,眼巴巴道:
“累死我了!”
嚴喆珂一直握著手機,想發消息而不敢發,怕影響樓成的恢復,看到閃出的內容,嚇了一跳,“敲頭”道:“你怎么還不睡?還不抓緊時間睡覺!”
等到第二場半決賽結束,就只有一個半小時了!
樓成將目前無法入靜,不能深層次睡眠的情況描述了一下,壞笑道:“可惜啊,還得準備第二場,要不然我就能回酒店和你分享勝利的喜悅,享受你的頭部按摩了……”
“你現在頭很痛?”嚴喆珂關切地問了一句。
“嗯,腦袋抽痛,太陽穴發脹。”樓成沒掩飾自己的狀態。
雖然說男人要表現得堅強,表現得不能被打倒,但適當的時候,在心愛的女孩面前,露出真實的模樣,反而能喚起她的母性光輝,讓她感覺到自己被需要著,感覺到雙方之間沒有偽裝,自身是最特殊的那個。
嚴喆珂看了看四周,發現攝像機又都對準了擂臺,對準了分別走向戰場的韓知非和柳尋真,于是沒用表情地回了一句:“要不,我來給你按下太陽穴?讓你能快點緩過來,入靜睡覺。”
她知道專屬休息室里有理療師隨時待命,但她就是克制不住內心的沖動。
“好啊!我到門口來接你!”樓成壓根兒就沒去想理療師的事情,以垂死病中驚坐起的毅力離開了沙發。
“嗯。”嚴喆珂揣好手機,站了起來,沿著過道走向洗手間位置,打算繞一下過去。
“珂珂珂,你去哪?”顧霜本來還沉浸在“窩草,珂珂家男人把張祝同都打敗了”的情緒里,卻被閨蜜的異動給驚醒了。
嚴喆珂的眸光如同星子在轉動,紅暈上浮道:
“休息室。”
“休息室,我們一起,呃,什么休息室啊?”顧霜回味了過來,眨了眨眼睛。
邢晶晶拉了拉她,低聲道:“別問了。”
“哦”顧霜拖長了聲音,明白了過來,露出了曖昧的笑容,“你不怕影響他恢復嗎?也對,他都累成那個樣子了,一個半小時能恢復什么,說不定愛的激勵更管用!”
嚴喆珂啐了一口,沒敢接茬,快步走向了邊緣過道。
她小心翼翼,避開了可能的攝像位置,在全場焦點集中于擂臺之上時,閃入了大門半掩的休息室,看見了等在那里的樓成,看見了那讓自己心疼的疲憊。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你,我忽然就不累了。”樓成心里洋溢著溫馨喜樂的力量,笑瞇瞇說了一句。
“吹牛”嚴喆珂橫了他一眼,“快回房間休息。”
樓成拉住她的手,沒去管方思淇這種路人的目光,徑直走回了專屬的休息室。剛一進去,關上大門,他就緊緊擁住了女孩,吻著她身上的芳香。
然后,兩人以溫柔的激情淺吻著深吻著。
過了幾分鐘,嚴喆珂主動推開了樓成,百媚橫生地瞪了他一眼:“累成這樣子,還想做壞事!澡也沒洗,臭死了!”
嗔了兩句,她關切問道:“緩過來沒有?”
“有了愛的滋潤,當然緩過來了,應該能抱元守一了。”樓成竊笑道,“我先洗個澡。”
“不用了,快躺下,反正等下還要比賽,還要出汗的。”嚴喆珂拉著他到了寬大的沙發那里,讓他躺了下來,自己坐在他的旁邊,揉著他太陽穴道,“快睡快睡”
“我怕一身汗味臭到你。”樓成將手機放到了旁邊,笑呵呵回答。
“哼哼,知道就好,我犧牲一下。”嚴喆珂這次專門學了點理療按摩的技巧,雙手用力,輕重適宜地舒緩著樓成腦袋的脹痛。
男友的汗味飄入鼻端,她竟一點也不敢反感,甚至暈暈陶陶的還有些喜歡,覺著這很橙子很男人。
一邊按著,她一邊聽著樓成的身體狀況,發現他在一分鐘內就進入了深眠。
騰出一只手,嚴喆珂拿過男友的手機,以預設的自身指紋解鎖,將模式改成了完全靜音,接著又掏出自己的手機,同樣做了類似的事情。
“不能讓橙子被驚醒……”女孩笑意淺淺,自豪于自己的細心和謹慎,手上的按摩動作沒有停止。
按著按著,她看見自家手機閃爍著來電,上面的名字是:
“太后”!
太后?嚴喆珂嚇了一跳,選擇了接通,湊到耳邊,小小聲道:“媽?”
紀明玉輕笑道:“周圍很安靜嘛?在樓成的休息室里?”
“你,你怎么知道?”嚴喆珂滿臉的呆萌,只覺太后法力無邊,這也能猜到!
“我和你爸在現場看比賽呢。”紀明玉悠然回答,“我專門關注了休息室門口,看見了我女兒。”
“你們怎么來了?都不說一聲……”嚴喆珂保持著很小的音量,“爸,老爸沒看到吧?”
太后簡直太厲害了!
“放心,他一向那么遲鈍。”紀明玉撇了撇嘴,身在安靜空曠的場館外層道路,她笑了一聲道,“珂珂,你真是像我,挑男人的眼光很準,不錯。”
兩人交往的時候,樓成還只是一個看起來比較有前途的業余武者。
“媽,你怎么忽然說這個”嚴喆珂被說得嬌羞萬分。
“感慨兩句,媽,從來不反對你和樓成交往,也相信你有足夠的眼光,在他有能和你一起走下去的能力后,更加不會阻撓,只不過婚姻這種事情,有太多需要磨合的地方,有太多觀念和性格上的沖突,就像鞋子,合不合適只有自己知道,你爸就是個醫生,和我不也過得很好。”紀明玉有感而發,“媽希望的只是你們走得慢一點,更好地看清彼此是不是能托付一生,能白頭偕老的伴侶,不要急著燃燒熱情。”
“媽,我明白的。”嚴喆珂吸了口氣回答。
等掛斷電話,她再次伸手揉起男友的太陽穴。
看著樓成那張不英俊但自己就是喜歡的臉龐,聞著他身上散發出的汗味,回想著兩人之間的一幕又一幕,嚴喆珂幽幽想道。
如果將來我的身邊不是橙子,那心該多么空多么難受。
光是想想,就仿佛快不能呼吸。
柳尋真的異能沒有本質上的突破,雖然還是給韓知非造成了很大的麻煩,但終究無法讓他越過品階的鴻溝,經過幾分鐘的戰斗,他敗下了陣來,
看著韓知非只是有所喘息,不是非常疲憊,支持樓成的觀眾們突然就沉靜了下來,莫名感覺難受。
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是以介紹兩位決賽選手為主干,將這次青年賽前面很多天的精彩串了起來,進行了回顧,夾雜著歌舞的表演。
看到樓成一路披荊斬棘,戰勝了一個又一個強敵,比別人的賽程困難不少,觀眾們愈發的沉默,愈發的感懷。
而張祝同看著韓知非返回,進行針灸和丹藥的雙重放松,忍住了邀請他做超低溫冷療的沖動。
從這里到神火俱樂部,不過十幾分鐘的車程,而超低溫冷療本身就只能進行短暫的刺激,時間綽綽有余。
但是,這不就等于自己和韓知非聯手對付樓成嗎?
張祝同的驕傲阻止了他開口。
一個小時二十分鐘后,嚴喆珂扮演著鬧鐘角色,喚醒了樓成。
“怎么樣?”她眨了眨眼睛,關切地問道。
樓成搖晃了下脖子,微笑回答:“精神恢復了接近一半吧,體力沒問題,但筋脈肌肉受到熔爐勁的影響,有些脹痛和難受。”
熔爐勁和風寒勁不同,更有物質上侵蝕性,逐漸累積后的威力也不小,哪怕進行了驅散,也讓樓成受了一定的傷勢。
“嗯嗯,快去換衣服吧。”嚴喆珂沒有多說。
樓成換好新的武道服和鞋子,洗了個冷水臉,重又展現精神奕奕的樣子,微微笑道:“你等下再出去?還是就在這里看?”
“就在這里吧。”嚴喆珂抿嘴淺笑,眸光漾開,“等你回來。”
“好的!”樓成低笑一聲,“不再喊一聲親愛的加油?”
“流氓!”嚴喆珂啐了一口,紅暈上臉,然后哼哼道,“你快轉過身去,轉過身!”
“好好好。”樓成轉向門邊,背對了她。
嚴喆珂上前一步,環住了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肩頸處,細弱蚊蚋道:
“親,親愛的加油。”
不管結果怎么樣,我都為你驕傲。
外面的擂臺賽,廣播開始介紹決賽對陣,按照慣例,先贏者先出場:
“興省第三屆青年武者冠軍賽最終決賽開始,讓我們歡迎第一位選手,18號樓成!”
“他一路戰勝了9號種子,5號種子,6號種子和頭號種子,終于站在了決賽的擂臺上!”
觀眾們依舊有點沉默。
樓成出了休息室,沿著聚焦了燈光的道路,走向了石階。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了一聲吶喊:
滿場觀眾隨即沸騰,一道又一道的聲音回蕩于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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