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樓成心頭莫名打鼓。
自家師父有些時候頗不靠譜!
施老頭呵呵笑道:“冰神宗有個叫做李振華的弟子在林邊遇到點麻煩,你離得最近,過去處理下。”
坐高鐵到林邊一個半小時,確實也就是浪費半天的工夫……樓成微微點頭,追問了一句:“師父,什么麻煩啊?”
“這說來就話長了,你這臭小子一點也不體諒老頭子我!”施老頭笑罵了一聲,“你記個電話,等下打過去,她會原原本本把事情告訴你的,XXXXXXXXXXX。”
“好的……”樓成重復了兩遍,示意旁邊的蔣飛幫忙記下來,自己轉而問道,“師父,我沒在宗內兼職,做這種任務應該有報酬吧?”
“嘿,你什么時候見錢眼開了?”施老頭略顯詫異地笑道。
樓成訕訕笑道:“這不是珂珂要去米國留學了嗎,我得多攢點路費。”
對于拿自身影響力、人脈關系和別人合伙做生意的事情,他暫時還邁不過心里那道門檻。
“不錯,還知道為這事攢錢,很有責任感嘛,報酬肯定有,回頭再說吧,宗門怎么可能虧待你,不看你的面子,也得看我這張老臉啊!”說到這里,施老頭還是不太放心地叮囑了一句,“到了林邊,如果有意外情況,記得給為師我電話。”
“好的。”樓成沒再多言,于通話結束后,趕緊撥打了師父給的那個號碼。
歡快的鈴聲響了不過三秒,那邊便已接通,一道隱含著疲憊和焦灼的女聲開口道:
“喂,哪位?”
“我是冰神宗樓成。”樓成嗓音低沉,言簡意賅。
女聲一下變得振奮:“您好,前輩,我是李振華的女朋友張瀟紫。”
前,輩?樓成被喊得一愣一愣,顧不得糾正,直截了當地問起正題:“李振華出什么事了?”
都是他女朋友在接電話了!
“他們沒給您講?振華他,他失蹤了……前輩,事情比較復雜,這樣不太講得清楚,等您到了,我再當面詳細說。”張瀟紫語氣急切地說道。
師父果然不太靠譜……樓成腹誹了一句,想著反正也要過去看一看,于是首肯道:“好的,我訂了票就通知你,我們在高鐵站見面。”
“好好好,我等著前輩您。”張瀟紫明顯松了口氣,似乎找到了主心骨。
前輩……我嗓音有那么老嗎?樓成好笑吐槽,打開APP,訂了兩點二十五分去林邊的高鐵,暫時沒管回程。
“蔣胖,送我去高鐵站,宗門有事讓我處理。”樓成和蔣飛間向來沒有客氣的說法。
“嘖,橙子,你這都有商務精英的感覺了!”蔣飛剛刷完一部講職場的連續劇。
樓成正待自嘲兩句,心中忽然一動:“等等,蔣胖,你先送我回家,然后再去高鐵站。”
林邊已不屬于興省,乃邊疆重地,雖然距離國境線還遠,但卻是陸運中樞,來往的人流量極大,治安環境不太好,甚至可以說有點亂,哪怕身處秀山,自己都時不時能聽說那邊出個大案子,再加上又是多民族地區,風氣相當彪悍,所以,即使不打算動手,也得做好動手的準備。
車輛駛動,樓成拿出手機,給嚴喆珂發了消息,“捂臉嘆息”:
“能者多勞,被我師父支使去林邊處理個后輩弟子惹的麻煩……”
我是師叔級人物,和我一輩的如果真出了事,也不是我能解決的……
嚴喆珂很快回復,“目瞪狗呆”道:
“好,好突然……林邊挺亂的,橙子你得小心啊,換上武道服去吧,遇到什么情況也別想著留手,自己最重要……”
她一下說了好多,末尾“乖巧端坐”道:“我等著你回來哦”
“有媳婦大人這句話,我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今晚肯定能順利返回!”樓成發了個“頭纏紅巾”的振奮表情。
回到家中,樓成翻出了另外一套藏青色的龍虎俱樂部武道服,換上了吳慶貴公司為自身特別訂制的練功鞋,緊了緊袖口,拿上手機和錢包,大步出門而去。
兩點零八分。
他被蔣飛送到了高鐵站外。
兩點十五分。
樓成通過安檢,登上了高鐵。
兩點二十五分。
高鐵準時開動,呼嘯著奔向南方。
三點五十二分。
高鐵停靠于林邊站,樓成給嚴喆珂發了消息后就順著隊伍走出車廂。
三點五十九分。
他一襲藏青,沉穩厚重,大步如風,走出了到達大廳,找到了站前廣場標志性的白馬雕塑。
這是他和張瀟紫約定的見面地點!
“前,前輩?”一位留著清湯掛面發型的二十來歲女孩不太確定地喊了一聲。
她身材偏瘦,短袖短褲加慢跑鞋,長相只勉強算得上清秀。
“張瀟紫?”樓成反問了一句。
“對對對,您是樓成前輩?不是說要來一位師叔嗎?”張瀟紫半是驚訝半是疑惑地開口。
正是基于這點,她才直接喊得前輩。
一看你就不是冰神宗弟子,也沒怎么關心大學武道會和類似的話題……念頭轉動間,樓成沉穩點頭:
“我入門晚,輩分高。”
不等張瀟紫再問,他看向出租車排隊處,理了下武道服的袖口道:
“我們邊走邊說,不要耽擱時間。”
人都失蹤了,得抓緊每一分每一秒!
“是,前輩。”張瀟紫加快腳步,跟在樓成身邊,語速極快地撿重點道,“林邊有位富豪叫做司見亭,他和南邊戰亂地區的一個軍閥有勾結,在那里靠邊境的地方開了家地下賭場,誘騙很多人去玩,玩得傾家蕩產,振華他爸就是其中之一,在他十三歲時自殺在了場子里,讓他從此家破人亡。”
“他是來報仇的?有證據嗎?”樓成步伐不停,直指核心地反問道。
這種沒什么靠譜線索的報仇,宗門一般是不管的。
“對。”張瀟紫快步至近乎小跑,“他盯了司見亭兩三年,這次說能拿到決定性證據,所以,又趕來林邊,因為怕出意外,還帶上了我,讓我一見不對,立刻通知宗門。”
“那他是怎么失蹤的。”樓成一下放緩了腳步,不是那么急于靠近出租車排隊點了。
人多耳雜,誰知道有沒有出租車司機認識那邊的人!
張瀟紫喘了口氣:
“昨晚,昨晚振華說要夜探司見亭的林富大廈,找到那幾樣決定性證據,我看著他進去,可整整一晚,他都沒有出來,我看不對,立刻就按照他說的電話通知了宗門的師兄。”
“宗門先是找了省廳施壓,讓這邊的警察局來找人,可他們地方保護主義特別強,都不怎么用心,找了一遍,什么都沒發現,調監控視頻看,也沒有振華進去的畫面,我,我明明看著他進去的!”
“我催了一次又一次,還是沒結果,只好又回報宗門了,他們就讓前輩您來了。”
雖然樓成比她預想得年輕很多,但這種情況下,她就像抓住最后那根稻草一樣,態度不敢有絲毫的變化。
樓成又加快了腳步,沉聲說道:
“我們先去林富大廈看一看,你仔細回憶一下,想想有沒有別的重要細節遺漏,下了出租再說。”
“是,前輩。”張瀟紫走得氣喘吁吁。
四點二十一分,出租車停在了林富大廈對面的街道旁。
一身藏青武道服的樓成推門走下,眺望著這座十九層的大樓,在建筑普遍低矮陳舊的林邊,這算是頗有現代化氣息的地標了。
“司見亭最近幾年一直在轉型洗白,開始涉足房地產,這是他和幾家公司合伙開發的……”張瀟紫介紹了一句。
她話音未來,忽地瞪大了眼睛,指著對面道:
“司見亭!”
樓成抬眼望去,只見一位輪廓剛硬鼻成鷹鉤的半百老頭在七八位保鏢和手下的簇擁中,走出了林富大廈的門,顧盼之間,眼神銳利而冰冷。
這就是司見亭……在出租車上,樓成看過張瀟紫手機拍的對方照片,但沒有就此交流什么。
而比起司見亭,樓成更在意他身邊緊靠著的兩位保鏢,一個皮膚黝黑,五官很有南邊戰亂地區的特色,一個肌肉撐起了T恤,每一步都走得不長不短剛剛好,仿佛拿尺子丈量過一般。
他們都是丹境武者,至于具體有幾品,很難從外表來判斷。
“他們兩個很強,沒他們的話,司見亭活不到現在,那個皮膚很黑的叫維森,是戰亂地區的一個自由殺手,后來受了重傷,被司見亭收留,成為了他的心腹,最鼎盛的時候據說有接近六品的實力,那個肌肉男叫黃誠達,實力比維森差一點,但也是在戰亂地區見過很多血的武者。”張瀟紫重復著李振華搜集的資料,“前輩,您別大意,他們身上肯定藏著槍,大口徑的那種……”
說著說著,她急切自語道:“他們是要去哪里?回家嗎?”
“你問下這邊警察局的人。”樓成冷靜地吩咐了一聲。
“好。”張瀟紫趕緊拿出手機,問了幾句,臉色忽然變得極差。
她轉過頭,著急地對樓成說道:“司見亭要去南邊談生意……警察局的人說沒證據沒線索,沒法阻止他……前輩,他,他想跑!”
南邊當然就是邊境地方!
而司見亭一跑,李振華多半就永遠失蹤了……
“但沒證據啊……”樓成看見兩輛黑色轎車駛到了大廈門口,看見維森快跑上前,拉開了第二輛的后排車門,黃誠達則護著司見亭靠攏過去。
他想了想,撥通了自家師父的電話,言簡意賅地復述了現在的狀況。
“你自己決定吧。”施老頭頗有幾分幸災樂禍地說道。
“底線是?”樓成反問了一句。
施老頭沉吟幾秒,咳嗽兩聲道:
“別弄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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