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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炫耀與分享

  這還是當初那青澀的新生嗎?

  這還是三個星期前對練手忙腳亂的家伙嗎?

  吳冬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腦子,在沒有武道特招的情況下,能考上松大的學生都不會缺失智商,可過去所知和眼前所見的矛盾,讓他有種認知世界被顛覆的感覺。

  自己會不會在做夢?

  見吳冬被自己一句話震住,樓成悄然吐了口氣,故作高深道:“十月份就開始校招了,吳師兄你竟然還有心情和兩個混子來往,不過我還是得謝謝你剛才的指導,讓我的武道能更進一步。”

  校招就是校園招聘會,一般集中于大四上半年,到了下學期,數量急減,更多得靠自己網上投和出去找了,樓成的潛在意思就是這件事情當成武道切磋,雙方都不捅出去,你安安心心考慮校招找工作的事情,否則真要鬧大,帶著兩個混混在校園里打架的你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明顯要背更大的責任,我說不定還能靠著被混混欺負反擊的借口得到學校表揚,頂多也就背個處分,大四的時候一般還會人性化撤銷,你恐怕就要浪費大學四年的時間了。

  吳冬陰沉著臉,好半天才道:

  “樓師弟你長江后浪推前浪,我就隨便指導一下,不用太在意。”

  作為武者,常接觸類似的東西,說話的語氣難免在某些方面接近古意。

  “還是得謝謝吳師兄。”見吳冬服軟,樓成呵呵一笑,拱了拱手,看了紋身青年和寸頭青年一眼,邁開步伐,再次跑了起來。

  吳冬這邊解決好,事情就搞定了,至于兩個社會青年,樓成壓根兒沒覺得有多大問題,作為全國一流的大學,松城最好的高校,混混們要敢帶人闖校,欺負學生,那是嫌活得不夠長,如果想著在校外堵自己,除非他們不討生活了,天天盯著那里,光是打架的事情,誰會當殺父之仇來弄?熱血一過,也就偶然遇到時才會有麻煩。

  看到樓成腳步輕盈,再次跑動起來,帶著一股風掠過了自己兩人身前,寸頭青年和紋身青年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我艸,他還能跑!”寸頭青年一臉看見了飛碟的表情。

  “這是怪物吧”紋身青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們心頭再次生出了幾分畏懼,對非人家伙的畏懼。

  回到寢室,樓成不想去浴室排隊,就在洗漱間用冷水沖了沖他們宿舍的廁所里有水管,有花灑,有洗衣機,都是秦默這富二代搞得,然而他也就用過一次,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至于輔導員檢查的問題,開學兩個月了,樓成才在班會上見過輔導員四次,宿舍里從來沒遇到過,反正新校區是封閉式管理,不會出什么大問題,交給班干部就可以了。

  換好衣服,擦著頭發,樓成從洗漱間出來,迎面就撞上在客廳看武道直播的蔡宗明。

  “誒,橙子,你剛才去哪里了?怎么才回來?不會得手了吧?去小樹林了嗎?”蔡宗明一臉八卦樣,擠眉弄眼的。

  樓成想了想,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你女神一看就不是太好追求的,要不然輪得到你?不過只要功夫深,鐵杵也能磨成針,你保持今天的發揮,還是有希望的,現實多的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事情,瞎貓總會遇到死耗子的。”蔡宗明又是鼓勵又是調侃。

  樓成瞪了他一眼,走到簡易沙發坐下,剛想靠一靠,背部一陣疼痛傳來,讓他倒吸了口涼氣。

  吳冬出手還真不賴!

  “小明,來幫我揉散下淤青。”樓成邊說邊起身,往自己小寢室走去,背后的淤傷只能請別人幫忙了。

  “啊?”蔡宗明一臉茫然,“你不會霸王硬上弓,被你家女神給揍了吧?”

  “你滿腦子想得都是些什么鬼?”樓成沒好氣道。

  小寢室里,趙強今天與莊小君一條船,談笑還算融洽,正在寫作業試圖冷靜,張敬業要到了潘雪的,邊看電影邊聊著,旁敲側問她們寢室的趣事,邱志高站在窗邊,望著外面的路燈,深深地沉思。

  樓成忍住笑,拿了嚴喆珂給的那瓶藥膏,回到客廳,遞給蔡宗明,自身大馬金刀坐下,脫掉恤,露出了背后的青腫淤傷。

  “我擦,你干嘛了?”蔡宗明又疑惑又驚訝。

  “剛才我不是送嚴喆珂回寢室嗎?想著今天進展不又激動又高興,完全沒法平靜,就跑到湖邊,打算站站樁。”樓成沒有隱瞞,與好友說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蔡宗明扭開瓶蓋,悶笑一聲:“你和阿強是兩兄弟吧?一個要寫作業冷靜冷靜,一個去湖邊站樁冷靜,哈哈,不僅少女情懷是詩,少男的也是啊,嗯,淫詩。”

  樓成沒理睬他的調侃,自顧自道:“然后遇到了三個混子,打了一架。”

  “難怪。”蔡宗明倒出藥膏于手上,抹在了樓成背部的淤青處,“你這是一朝學武膽氣壯啊,沒吃什么虧吧?”

  絲絲涼意浸入傷口,緩解了疼痛,樓成舒服瞇眼道:“沒有,把他們三個都打趴下了。”

  “喲,厲害了我的哥,這才學武三周啊,施老頭是不是暗中教了你什么絕學招式?”蔡宗明將玻璃罐放在沙發上,用力揉開著藥膏,弄得樓成齜牙咧嘴,“知道那三個混子是哪個學院哪個系的嗎?不能這么簡單就算了。”

  “武道社的吳冬。”樓成輕咳一聲,云淡風輕狀。

  “武道社的吳冬啊,那我們叫上老邱,再去找找場子,武道社的吳冬?大四那個吳冬?”蔡宗明聲音變高,用力失控,痛得樓成差點跳起來。

  擦,不該在這種時候裝逼的樓成深深地后悔:“對啊,招我們入社那個吳冬。”

  蔡宗明停下了動作:

  “橙子,我少,你不要騙我。”

  “你要是能打垮吳冬,我就敢干翻林缺!”

  樓成掩飾住得意:“真的,吳冬抽煙喝酒,玩樂成癮,身體已經半廢了,我一看他們是三個人,扭頭就跑,跑著跑著,發現他們都直不起腰了,開始喘氣,于是就摸了回去,不過吳冬是真厲害,這種情況下還差點把我給打趴下了。”

  蔡宗明恍然大悟,繼續在樓成背后淤青處揉著藥膏:“我就說嘛,正常打斗你哪能是吳冬對手,不過能打敗這種狀況下的他和另外兩個混子,你丫有業余九品了吧?”

“李懋師兄說我差  不多了。”樓成“坦然”回答。

  “三個星期業余九品”蔡宗明沉默了一會,故作夸張道,“教練,我也想參加特訓!”

  樓成笑道:“你還是繼續做嘴王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吧。”

  蔡宗明一邊揉著樓成的淤青一邊嘆了口氣:“其實,看到你進步這么大,我真的很吃驚,看到你們這樣為了武道會夢想而努力,我也有點受感染,我上一次這么認真,還是追現任的時候。”

  “想來就來啊!”樓成看著前方的電視,上面是十洲派與關外盟的職業武道賽,它們都屬于最高層階,都擅長武道里的肉身流派,一邊身軀泛著金屬光澤,一邊恢復能力極強,體力仿佛沒有枯竭,傷勢轉眼即消。

  蔡宗明干笑兩聲:“我也就嘴上說說,想歸想,但我還是舍不得睡懶覺和游戲的時間。”

  “那你當初是怎么練武的?”樓成不敢想象蔡宗明以前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蔡宗明揉散了藥力,拍了拍樓成背部,贊了一聲:“結實有彈性了,我當初啊?當時我們小破市的首富,兒子被綁架了,勒索了一筆還是被殺了,弄得人心惶惶的,我家境還算過得去,我爸我媽擔憂得不行,干脆送我去武道館練武了,那幾年,我們市的武道館都賺得笑呵呵的。”

  “你啊,就得有人督促著監督著才能練武,對了,那綁匪抓到沒有?”樓成好奇問道。

  “當然抓到了,警察部武者管理局派人下來,把他們堵在了山上,亂槍直接打死,據說尸體都破破爛爛的”蔡宗明說起了家鄉往事。

  一邊聊,樓成一邊登錄了,給嚴喆珂發了個笑臉:

  “今天玩得很開心。”

  千言和萬語,激動與高興,都濃縮到了這句話里。

  等到武道比賽結束,十洲派險險取勝,樓成回到小寢室,嚴喆珂才回了消息,同樣是個笑臉:“我也是。”

  短短的三個字讓樓成感到了淡淡的溫馨。

  嚴喆珂繼續發來消息:“剛才在看十洲派的比賽,獅王還是像我們小時候那樣的威猛。”

  “獅王”尚有德,十洲派首席強者,年近半百,是樓成兒時記憶里的大高手,拿到過六個頭銜,包括王者“獅王”。

  “真巧,我也在看!不過只看到一半,先前在湖邊和人切磋了一場。”樓成迫不及待想將實戰的事情與嚴喆珂分享。

  她因為自身的遺憾,是狂熱的武道比賽愛好者,對這種事情應該感興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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