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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八拜之交

  梅山,朝歌往南百余里,巍峨高聳,奇峰俏壁,山上常年被霧瘴之氣籠罩,實乃人跡罕見的嵯峨險峻之地。常言道:山高必有怪,嶺峻卻生精。這山上住著七個妖怪,一個個神通廣大,令人談虎色變。

  那日,殷郊氣急敗壞,毀了女媧行宮,心灰意冷下,誤入此山。打算避幾天風頭,再從長考慮報仇大計,因為不知妲己的根腳,導致行動功敗垂成,他心中懊悔不已。

  不料此山有七個妖怪,見有人誤闖,且來人兇惡,言語傲慢的相勸了幾句話,見對方不聽,便動起手來。在妖怪的世界就是這么簡單粗暴,一切靠實力說話。

  殷郊也不是怕事的人,他當初在燕山見過韓榮后,決定違背廣成子的意愿,前往朝歌報仇,可見他心智成熟堅定。單論道行,他不及任何一人,可他有仙家法寶在手,連七怪之首,袁洪親自出馬,也敗在他手中。

  打贏了對方,殷郊并沒有為難他們,只是向袁洪提出要在此地借助一段時日,袁洪哪敢不答應,于是雙方相安無事,并在偌大的梅山和平共處。

  作為七怪之首,袁洪不僅本領高強,行不茍合,還精通兵事,頗有大將之才,他一眼看重了殷郊的能力,想拉他入伙,增強梅山的實力。

  自己等七人厲害則厲害,可手中沒有一件厲害法寶,若能得殷郊相助,不管是打下附近的山頭,還是來日下山闖出一番名聲,相對比較容易。

  起初殷郊不同意,他不僅是紂王之子,還是玉虛門下廣成子之徒,縱然惹下禍事,也不能自甘墮落,與妖邪為伍,他可是有著屬于自己的傲氣。可在一次酒后吐真言,被袁洪以血海深仇為由,苦口相勸,殷郊便同意了。

  為了顯示誠意,袁洪讓殷郊坐梅山第二交椅,地位在其他六怪之上,這讓殷郊很是感動,只要能報仇,他即便給袁洪當一個小兵也愿意。

  而金大升等怪不敢不服,弱肉強食的世界,殷郊本領高過他們,地位就應該在他們之上,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如他們當初拜袁洪為大哥一樣,當然,表面屈服,內心服不服,沒人知道。

  “殷兄弟,據楊顯兄弟得來的消息,那妲己已經回了皇宮,紂王廣招賢士,招了三個能人,日夜看守皇宮,如今皇宮中守備森嚴,若無神通,想避開這三人的眼目,難如登天。”

  拉攏殷郊后,袁洪對他的大仇十分上心,便派了楊顯前去朝歌打探消息。

  殷郊氣得臉色通紅,咬牙切齒道:“妲己賤人,還敢回皇宮,毀我成湯江山,可惡那紂王冥頑不靈,我看他死后,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當日毀了女媧行宮,殷郊一點也不后悔,為報母仇,他已經豁出去了。

  “殷兄弟,不必多說,我等下山,助你報仇雪恨。”

  袁洪有千年道行,精通八九玄功及多種妖術,神通廣大,武藝高強,生性兇殘,區區一個妖精,他根本就沒放在眼里。

  殷郊心中感動,說道:“袁兄,若是得報母仇,殷某此生供你驅使。”

  袁洪笑道:“殷兄弟,說這些話就見外了,我們拜了兄弟,便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的大仇,也是我的大仇,我豈能坐視不管!”

  殷郊暗暗點頭,袁洪雖說出身不堪,可為人重義氣,他能打下這么大的山頭,看來實非僥幸。

  兩人意見達成一致,當即袁洪便把六怪聚集起來,商量報仇之事。

  楊顯沉吟道:“大哥,那妲己也不是什么厲害人物,別說大哥出馬,就是小弟解決她也綽綽有余。只是守衛皇宮的那幾個奇人,實力不容小覷。”

  楊顯這話并非虛言,他的真身是一只山羊精所化,多年修煉,練就一種特殊本領,能發出一道光罩,將敵人困住不能動,任他施為,與道家神通定身術也有些相似。

  袁洪道:“那高明高覺我也知道,本是棋盤山樹木成精,精通千里眼和順風耳,至于道行,與我等相差甚遠。至于那鄔文化,只怕除了力氣大,想來沒什么本事,不足為懼。”

  金大升道:“大哥分析在理,如此說來,殷兄弟的大仇得報在望了。”

  金大升是一只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蠻牛,在任何事情上,對袁洪言聽計從,從不發表任何言論。

  “非也,非也。那高明高覺并非擺設,我們入宮報仇,豈能不驚動他們,只要他們稍為向妲己透露一點消息,殷兄弟這仇難報。”

  說這話的是常昊,面色冰冷,如蛇一樣的三角眼,讓人不寒而栗。

  戴禮附聲道:“不錯,妲己當日被殷兄弟追趕,卻往女媧宮跑,她背后有人。”

  “妲己好對付,只是她身后這人大有來頭,若是得罪了她,只怕這梅山難有我們立足之地。”

  與袁洪的爽快性格不同,常昊孤僻,最討厭麻煩,在他看來,殷郊便是一個麻煩的人,這樣的人留在梅山已經讓他心里很不舒服了,更何況下山幫助殷郊報仇。

  楊顯卻道:“五哥此言差矣,兄弟之間,義字當先。既然殷兄弟成了我們自己人,助他報仇,義不容辭。那女媧娘娘是不好招惹,可我們兄弟幾人只是對付妲己,并不去得罪娘娘,妲己這些年在皇宮中罪行滔滔,我們此行,也算替天行道。”

  妲己的惡行,經過殷郊之口道來,七怪一清二楚。楊顯雖然算不上好人,可對無辜百姓下手,這種事情是萬萬干不出來的,他心中很是不忿。

  袁洪大聲道:“不錯,殷兄弟與妲己之間有血海深仇,為母報仇,天經地義,即便這場官司告上天庭,我等也占理,怕她作甚。”

  說話的功夫,他目光直接盯著常昊看,他行事果斷,一旦決定的事情,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常昊嘆了口氣,忙道:“大哥說的是,是小弟糊涂了。”

  常昊偃旗息鼓,戴禮獨木難支,這個時間也表示愿意下山,助殷郊報仇。

  殷郊彎腰,向幾人鞠了一躬,感激道:“在下以前糊涂,不曉人事,連累了不少人,最近方才悔悟,與各位英雄相識,才知人生沒白活一場。”

  袁洪卻道:“殷兄弟,男子漢大丈夫,學娘們惺惺作態作甚,待你大仇得報,我們在梅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豈不快哉。”

  “就是,相聚即是緣分,殷兄弟和我們脾氣合了來,故才結為兄弟。兄弟之間,拋頭顱灑熱血,都不算什么,何況只是出力這事。”

  殷郊點頭,他知道袁洪素有大志,打算報了大仇后,找自己的關系,讓袁洪一展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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