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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新鮮

  船在河水上航行。*雜■志■蟲*

  船不斷向前而趁風破浪,兩岸春色甚濃,放眼一望,周圍田野隱現,面對這江水,裴子云心事滌盡,吁了一口氣,取出了一個酒壺,迎著烏云飲了一口。

  接著,手指在虛空一點,沒有了動作。

  “系統!”

  眼前出現一個梅并迅速放大,變成一個半透明資料框,帶著淡淡的光感在視野中漂浮,數據在眼前出現。

  “陰神:第四重(67.2)”

  “劍法:宗師(完成度25.1)”

  “道法原理:精通(39.6)”

  “道術:四十三種,精通(33.1)”

  “斗轉星移:第三層(15.7)”

  “云體風身:第一層(31.8)”

  “風水堪輿:宗師(0.9)”

  別的都變動不大,只是才沒有過多少時間,聲望又抵達了67,心里就是暗想:“最近一本書還沒有出版,這事只有官場知道,一下就漲了30以上,除了以前的繼續積累,難道聲望也分人?貴人知道了作用更大?”

  這樣想,臉帶笑意,聲望真是再大也不嫌多,這時船長就大聲喊著:“公子,臨山縣碼頭到了。”

  裴子云心中一喜下船,臨山縣是小縣,靠近著山脈了,下岸尋了一家,發覺已經客滿了,這時天穹灰暗,下起了雨。

  雨時密時疏,裴子云似有所覺,對著某個方向看了一眼,又就屋檐下行了幾步,看著“百年客棧張家”不由一笑,對著門檻看去,見門檻磨損,就知道就算不是老店,也開了不少時間了,才進去,伙計就迎了上去:“這位相公,住店還是吃飯?”

  “住店又吃飯,要上房,單院最好。”

  “相公,單院真沒有,清靜點的單房還有,請!”伙計把裴子云讓入上房,這時差不多黃昏了,開門點燈,裴子云一聞,見著沒有霉味,笑著:“不錯,能算得上干凈。”

  伙計頓時來了精神,打水洗臉燙腳,忙個不停,口中不閑:“這當然,整個縣城里我這店是老牌,從不對客人含糊。”

  “別說上房了,就是一般房間,被子都是三天一洗,五天一曬,斷不可能霉了臟了!”

  說著一把熱毛巾遞上,又送一杯茶,天已經黑了,裴子云見他去布菜,就叫住了:“別忙著去,我的飯菜你弄好點,不需要多,三只就行,再上壺酒,但是得干凈新鮮!”

  說著丟過去二兩銀子,伙計頓時大喜,接著:“相公放心,飯菜立刻就上,保證不會有任何含糊。”

  吃過晚飯,天色已黑定,裴子云趿了鞋踱出來看了看,見都是雨,回房看了會書,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夜色漸漸深沉。

  “三更半夜,小心火燭。”到處是縣城,這時早已靜街,街道口也沒有人盤查,家家戶戶都熄了燈,只有更夫提著小燈籠,敲著銅鑼一路而過。

  房間桌上油燈隨著油越來越少,突油燈爆了一個火花熄滅,就在這時,突隱隱有著奏樂,似有似無,裴子云正在安眠,陰神一動,睜開了眼站了起來。

  一陣陰風吹過,裴子云嘆著:“果是陰神不足,我在房內,還覺得有點難以忍受了。”

  沉吟著,突聽奏樂越來越近,并且還帶著嘶蹄之聲,當下看去。

  只見伴隨著規律的腳步,一輛牛車就出現在裴子云眼前,此車通體白色又隱帶著紅光,不知道是哪種金屬所鑄,周圍更是有甲兵侍衛,很是氣派。

  牛車停下,下來一人,身穿紅色官服,看上去才二三十歲,兩鬢卻微白,面容冷峻,周身帶著白紅色光焰,見著裴子云就拜下。

  “不敢不敢,大人是四品官,何以拜我?”裴子云稽首。

  “當得,當得,承蒙您的恩惠,我才得以昭雪且受追贈,還著書為我立傳,大恩大德,因陰陽相隔,無以為保,還請稍飲三杯,略表心意。”

  說著一揮手,面前就出現一張小桌,酒壺自動飛起,倒滿一杯玉液,送到裴子云面前。

  “我就愧領了。”

  裴子云一聽就若有所悟,目光一掃,發覺這酒赤紅,對陰神大有補益,當即也不推辭,端起來一飲而盡,入口就化絲絲縷縷的靈氣,這人再勸,裴子云搖首:“大人這酒必也難得,我就不再多飲了。”

  這人聽了,對著裴子云拜下:“真人大恩,只有等待以后了。”

  只是一瞬間,隨白霧漸漸退散而去,這人和侍從都漸漸遠離,似乎說著話,但已經聽不見了。

  白霧退去,裴子云醒來,睜開眼,向著窗望去,這時雨停了,夜晚天空幾顆星懸掛著,似乎在眨眼睛。

  “夢魘?”

  “不,是神靈來見,聽話是那個高順義?”裴子云若有所思,打開系統一看,不由微微變色:“陰神:第四重(97.2)”

  “一杯靈酒,增了我第四重30的道行!”

  一些小鳥隨陽光在驛站外樹林上嘰嘰咋咋,謝成東正在修行,一個道人匆匆而來,見著靜等,等他收了功,才把一張紙條遞上去。

  謝成東本還帶著笑,神色溫和,一看臉上就變了色,突震怒:“什么,裴子云朝臨山縣去了?”

  謝成東聽了消息勃然色變,數個跟隨在側道人一陣的驚訝。

  謝成東年紀輕輕就修成了陰神十重,平日里氣度非凡也就罷了,更沉著冷靜,頗有算計,今日怎聽個消息就這樣失態?

  謝成東徘徊幾步,回首說著:“你們繼續監督,如果他去了遠清鄉,你立刻報告我。”

  道人聽了,有些遲疑:“公子,剛才上報說,跟蹤裴子云只看了一眼,就可能被發覺了,根本不能跟蹤。”

  謝成東沉吟片刻:“這人在廝殺中養成的敏銳靈覺,只要窺視一眼就有察覺,這的確有些麻煩。”

  “告訴下面,不要親自看,可以持著我的令牌聯系車馬行,透過幫派關注,不是道人,不以殺戮惡意,只是記錄,就可將著敵意壓縮到最低,就算有敏銳靈覺也難發覺。”

  “是!公子。”道人出門而去。

  這時驛站打開大門,供應飯食,聽得聲音,謝成東收斂了怒氣出去,廖公公迎上來,兩人打了眼色。

  “情況怎么樣?”

  “都安排好了。”

  驛站上下幾十人都在忙碌,一會驛丞親自抬過食盒上前命布席,一樣樣布了上來,十幾樣菜,有的剛剛出鍋還帶著絲絲作響,廖公公嗅了一下,說:“這地方能這樣也算可以了——試菜!”

  “是!”一個小太監上前,一一品過,吃到魚突臉色一變,廖公公就驚問:“難道有毒?”

  “不,似乎有點不新鮮!”小太監連忙跪下說。

  廖公公大怒,就把驛丞喊過來,驛丞跪在地上:“王爺,我這里是內陸一個小驛站,哪里能置備鮮魚,魚是七十里外送來,天漸漸熱了,實在沒有辦法,還請王爺恕罪!”

  驛丞說著,滿是委屈,璐王要吃新鮮的魚,驛站辦不到。

  “罷了,這樣多菜,哪不夠用呢,下去吧!”璐王說著,揮退后,驛丞就進了廚房。

  一個人跟上去,廚子有些不安,就問:“驛丞,這可是郡王,魚不新鮮,這如何是好?”

  聽著廚子的話,驛丞翻了翻眼皮,冷笑:“哼,不過是個過氣郡王罷了,又不是親王,以后能不能回京城都難說,你怕什么?”

  “而且,太子原本就跟著璐王不對付,說不定以后連郡王都不是。”

  窗外一個璐王侍衛回來了,廖公公上前問:“張侍衛,你剛才去哪了?”

  侍衛帶著怒氣:“剛才我想跟天殺的驛丞去了廚房看看環境,不想這廝表面還算恭謹,進了廚房就說殿下已不是親王,再也回不到京城,以后說不定連郡王都不是。”

  “陽奉陰違,實是可惡!”

  “什么?”黑衣衛指揮使睜大了眼,璐王是皇子,掌權已有多年,號令誰敢不從,不想才削了爵不過數月,人心就變了,連這驛丞都敢怠慢輕視,頓時大怒,拔刀出來喊著:“這狗賊,居敢侮辱殿下,來人,跟我去把他殺了。”

  “是!”數個甲士立刻應著,甲葉碰撞,頓時一股殺氣就沖出,眼見著要血濺驛站,一個官目光一閃,想說話,又住了口。

  璐王這時悵悵一嘆,揮手:“慢!”

  見著指揮使停下,璐王來回踱步,顯是壓抑著自己怒氣,良久,才仰臉惆悵的看著遠處說著:“論公來說,這驛站的確沒有鮮魚,論情理,我的確已經不是親王了。”

  說著踱了回去,伸出了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進了嘴里:“我的子孫,將來還不知道能不能吃上這魚呢!”

  周圍的人聽了,都是落淚。

  謝成東拭著淚,見著一個官也滿是動容感觸之色,就向廖公公使了一個眼色:“成了!”

  不是不能更露骨些,比如說藏了鮮魚用臭魚,可這就是違反制度了,人家驛丞也有身家性命,配合到這步已經到了極限了。

  而且這樣,才恰到好處,就算是皇上和太子,也難起疑心,更難查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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