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是櫻花季節,在日本,每年3月15日至4月15日被定“櫻花節”,看櫻花的時間就是所謂的“櫻時”。★雜*志*蟲★
春天一到,舉國上下,南到琉球,北至北海道,都沉浸在櫻花氣息中。
公園中可以看見,三五成群的日本人或在櫻花樹下席地而坐,或在林蔭道下緩緩漫步,總看不厭剎那間輝煌與凋謝。
家中,裴子云喝著大麥茶,而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坂上三千子神情嚴肅,低首致禮問著:“山田様,這是不是太快了?”
一疊厚厚文件在桌上,手中還拿著一份,這些文件都是與裴子云這次小川賞有關的信息。
“山田様,您的作品,這次小川賞已經提名了。”
但是裴子云這樣得獎的速度,連坂上三千子都覺得恐懼。
坂上三千子回憶自己所知的信息,在記憶中,從未有人以這種夸張速度得獎,更不談一舉包攬三大賞,實現大滿貫了!
最接近這樣傳奇的是曲田津夫,是三十年前的一位傳奇,19歲時以《最后的希望》獲得當年的荒木賞一舉成名。
又以極快的速度,陸續發表《困頓》《撕扯著他》《青草》《公寓中的生活》等一些高質量作品,其中《公寓中的生活》獲得了大岡賞,其時25歲,改編為電視劇。
而關于罪惡復雜性《再見,我的愛人》得到了提名,可惜沒有得到小川賞,終身引為遺憾。
現在裴子云才多少歲?這樣得獎速度,實在太令人恐怖!
想到這里,坂上三千子忍不住說著:“山田様,您這樣得獎速度,太超過常理了,會引起很大的質疑。”
“放心吧,三千子!”裴子云看了看坂上三千子,見她一臉擔憂,沉默了會,自信笑了一笑,安慰說著:“不要緊,我想要的的就是這個!”
自己可不是日本人,對別人的看法有著病態的執著。
只要突破了這關,就算千夫所指又怎么樣?
再說,自己的作品雖是搬運工,但完全配得上三大賞——當然配不上不一定能得獎,可既能配得上,又何必擔憂。
裴子云用手指按按太陽穴,稍揉了一揉,對著坂上三千子命令:“現在,你就可以發動水軍,讓他們到處散播謠言了!”
“讓這些水軍質疑,為什么山田信一從不親自領獎,是不是有內幕,是不是有人代筆?”
的確,裴子云已獲得了荒木賞與大岡賞,但是這兩次獎項都沒有親自去,而是讓坂上三千子代領,這樣情況非常少見,令人懷疑。
荒木賞還罷了,大岡賞已是日本文學至高榮譽之一,極少代領,或者說,基本上沒有。
唯一一例,還是大作家田沢太志臥病不起。
可裴子云現在兩次都是讓別人去領獎,這樣情況太少見了,概率極低,極不尋常,第一次還可以說得清,第二次在別人眼中,再也說不清了。
“當然,還需要一部分水軍對著質疑進行反駁,帶動讀者。”裴子云淡淡笑了笑補充:“我的目標,就是讓全國都討論我!”
說實際,在這時,裴子云已感覺到了倒幕軍能量,畢竟坂東家說了,推動《夜行之鬼》拍攝和上影的并不是它。
小川賞提名也不是,坂東家認為要緩幾年。
就可確定一股強大的社會能量介入,這必是倒幕軍了。
裴子云明白,他和倒幕軍處于敵對關系,現在這一時助力,應該只是因別的因素所導致,預料的不錯的話,就是迫不及待要求自己元服繼承有關。
而一旦裴子云獲得小川賞,恐怕就是與倒幕軍正面對抗之時,既是這樣,此時不盡量利用,又到何時?
裴子云想了想,接著說:“還有,那些有良心的記者,我們也應該給予利用,既是正義,那丟個似是而非的消息,就可以讓他們追著咬,加入炒作的過程里,還是完全免費。”
“可是……”坂上三千子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沒有可是!”
“這次領賞,我會自己去,此此來反轉輿情。”
“根據未成年保護法的有關條例,我未成年,本來報道就要化名,遮擋面目等回避,之前二次代領就理直氣壯。”
“至于這次小川賞,實在太隆重了,所以親自出動,向全體國民誠惶誠恐道歉,難道國民還不接受嗎?”
“就算還有著質疑,也不能拿我不領獎來攻擊,只能從書的質量的角度來。”裴子云露出了充滿著自信的笑容:“難道你以為,我的書撐不起三大賞?越是質疑,越需要買我的本閱讀吧?”
“盜版在這個國家,可是不小的罪過。”
“所以你不必擔心,這一炒作,現在賣的十萬本,二十萬的單本上限,至少可以變成五十萬本吧?”
“單是這一項說不定就能使我進入百萬本的超一流作者的行列。”裴子云說著:“把本來要花十年甚至二十年才能抵達的人氣差距一下就全部彌補了。”
“雖這種超一流人氣有點虛浮,可浮華散去,也至少有三十萬冊單行本銷量的一流作家水平,何樂不為呢?”
“而且你也應該明白,最重要的是,就算失敗也無所謂,我是武士,并不靠文學吃飯。”
“一流作者年入不過3000萬円,超一流作者年入不過3億円。”
“當個真正的武士,難道會比這差?”
“我可不是八萬武士(注1),而是真正能斬殺惡鬼的武士。”
而且其實只要這輿論抵達最高點,讓自己打開傳奇之門就可以,以后都與自己關系不大了。
看著裴子云這樣放松與自信的神態,坂上三千子擔憂終于消散幾分,用手挽了挽掉到額前的發絲,想了想:“山田様,既然這樣的話,有良心的媒體人,我有名單。”
說著,坂上三千子從自己背包中拿出一份名單,展開紙,這一份名單中都是坂上三千子借盡川神社關系搜集來的一些相對正派良心的媒體人信息與電話號碼,而其中一個,就是記者深松光希。
深松光希此時正在一家人流有稀少的居酒屋中喝著清酒,可以看出,西裝有點不整齊,看得出心中很是苦惱。
最近一段時間,因山田信一獲得大岡賞這件事實在太令人震驚,即便上面有人壓下去,但私底下還是涌起了一股波浪。
而深松光希因性格的原因,也花費了不少功夫,收集些不少有關山田信一大岡賞的相關情報。
深松光希對于職場來說,過于耿直的性格,吃了很多虧,更多次與提拔擦肩而過,但他并沒有改掉這樣習性,一直堅持著。
可在收集這些情報,深松光希卻在遲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干下去,因單從這些情報看,這背后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輕易能把自己碾的粉碎。
“我的堅持,就要到這里為止了嗎?”深松光希重重的抽著煙,眼中血紅,滿是血絲。
這樣的壓力,鐵打的男人都難承擔。
就在這時,電話鈴響起了。
深松光希接了電話,電話中傳出來一道非常奇特男音,說著:“深松君,有個消息想要爆料給你,山田信一最近得了小川賞提名!”
聽著這話,深松光希手一抖,把煙頭重重按熄:“什么,山田信一繼續推出了新作《紫苑之舟》,并且還得了小川賞提名?”
“是的,這太令人驚訝了。”
“這樣的書,哪個作者能在一年內推出四本嗎?實在讓人懷疑啊!”坂上三千子用著變聲器說:“不要問我是誰,我只是出于義憤。”
說著,電話就掛了。
深松光希把手機放下,沉默許久,一口把清酒飲下,火熱的酒點燃了這個男人的憤怒。
“太猖狂了,太猖狂了!”
“這樣的事怎么能讓它公然發生,而沒有憤怒的質問?”
說著,深松光希就下定了決心,按了電話,自己朋友若森公雄說:“喂,公雄,我是光希!”
“山田信一竟然得了小川賞提名,這實在太過分了。”
“這是公然向整個文學和媒體的公信力挑戰,一定要把這事捅出去,拜托了!”
若森公雄是深松光希的一個朋友,他在一家報社工作,但更重要的是他是宮內論壇很有名聲的人,代號三代目。
同樣若森公雄性格也相對耿直,也正因此,與深松光希關系很好。
“明白了。”電話里傳來了沉穩又憤怒的聲音。
下田書店 包行秀信進入書店,就對著前臺的服務員大聲問著:“有山田信一最新發布出版的書嗎?”
前臺的服務員很是忙碌的掃描著,客氣的回答:“客人,您來的太巧了,本店還只剩一本了!”
聽到了這話,包行秀信一臉喜色,拿過了這本,對服務員說:“我買了!”
就在這時,也有人匆忙趕來,也問著服務員:“有山田信一最新發布的《紫苑之舟》嗎?”
服務員用惋惜的聲音說:“實在對不起,您來晚了一步,現在已經沒有了,都賣完了。”
這人哀嘆了一聲:“啊,真是可惜,我走了幾家書店了!!”
包行秀信買到書,迫不及待就在街椅上坐了,打開了書,看著就沉入其中,心滿意足,口中不時念叨:“不愧是山田大師,實在太好看了!”
“日本當代新生作家里,我現在只推崇他了,在我看來,除他,日本再無有著成為大作家的人。”
“一旦喜歡上了山田老師的小說,就欲罷不能啊!”
這時,電話聲卻響起,包行秀信本不想理會,但鈴聲堅持著,他不得不接通,還沒有發怒,對面就大聲喊著著:“秀信,你聽說了嗎?”
“小川賞已提名了你最喜愛的作家山田信一,但網上有人黑,說他是作品是盜竊別人的作品。”
“什么?有這樣的事,山田老師能提名小川賞,就說明了實力!”包行秀信憤怒的說:“山田老師是日本未來大作家,他的聲譽不容破壞,等下,把地址發給我,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