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回頭,一看來人,一個個急忙喊道:“劉主任……”
劉主任背著手點了點頭,皺著眉頭問:“這里是怎么回事?怎么這么亂糟糟的?”
那些老師哪敢多嘴,而且這事兒也沒法說啊,任誰都能聽得出來看得出來,肯定是那個老師有問題。
見沒人說話,劉主任哼了一聲,朝著辦公室里走去。
“怎么回事?上班時間在這里吵吵鬧鬧的,像個什么樣子?”
那個老師再也不敢放肆,畢恭畢敬的低頭說道:“劉主任……”
劉主任威嚴的點點頭,又看了看石磊,雖然不認識,但也能看出這是個學生,眉頭皺的更緊了。
“到底是什么情況?趙老師,你怎么跟我們學校的學生吵起來了?”
姓趙的老師急忙說道:“劉主任,這個學生上個學期缺課很多,這個學期又沒有按時來學校報道,我們學院研究后決定給了他一個留校察看的處分。然后這個學生就跑到我這里來大吵大鬧,還威脅說要把我們學院告上法庭。”
劉主任一聽,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他作為教導主任,對于經常缺課又不按學校的規矩來的學生,一向很是厭惡。
于是乎,劉主任看向石磊的眼神就變得不那么友善了。
對于趙老師這種惡人先告狀的行徑,石磊不屑一顧。
從趙老師的態度上來看,這個劉主任應該不是他們學院的,而是校辦的某位主任,而且,學院的各級領導,石磊就算不認識,也總會覺得有些眼熟,畢竟每次開大會,總能看到這些領導在臺上發言什么的。更加確定這是校辦的某位主任。
石磊也不著急,慢悠悠的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
劉主任看到更加不滿,直接就把石磊當成那種家里可能多多少少有點背景,又十分頑劣的學生了。
“誰讓你坐下的?一個學生,不好好學習,視校規于無物,竟然還敢跑到老師辦公室來大吵大鬧,而且還目無師長,你給我站起來!”
石磊坐在那兒,臉上甚至還帶著微笑,他說:“劉主任,您應該是校辦的,您光聽他的一面之詞就把調子給定下來,這似乎不太好?即便是官官相護,您是不是也得先問問我發生了什么,以及前因后果?”
劉主任一聽,眉頭輕揚,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是有點操之過急了。
“劉主任,你看他這個態度,哪像個學生?仗著自己還沒畢業就創業有了公司,現在是完全不把學校放在眼里了。”趙老師又繼續惡人先告狀了。
可石磊剛才那些話,讓劉主任心里已經起了一些變化,辦公室門口又站著那么多老師。如果真的是石磊無理取鬧,只怕那些老師早就同仇敵愾的指責于他了。可現在,那些老師依舊沒吭氣,這事兒恐怕還真是有貓膩。
他掃了趙老師一眼,又回頭看看辦公室外依舊堵的滿滿當當的人,哼了一聲,回過身,說:“諸位老師,要不要進來坐下慢慢聽啊?”
那些老師一聽,立刻紛紛轉身,沒有一個敢進來的。
“把門關一下。”劉主任吩咐道,最后離開的老師,趕忙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劉主任環視了一下辦公室,似乎也找不到太合適的位置,便走到石磊旁邊,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位同學,你叫什么名字?看來你對咱們學校的管理有很大意見啊。我是校辦教導處的主任,我姓劉。你來說說看,趙老師的話怎么就是一面之詞了。”
石磊還沒開口,趙老師先急了,他生怕石磊拿出手機里的錄音,急忙說:“劉主任,你別聽他胡說,他就是因為受了處分而跑到學校來胡鬧的。”
“我自己會問,問完我也會讓你們對質,你急什么?”劉主任越發覺得這事兒有古怪,訓斥了一句,然后又把目光投在石磊身上。
石磊這才笑了笑說:“前因比較長,而我也讓律師過來了,這些事還是留給律師跟劉主任詳細說罷。我承認,上個學期,我缺課是比較多。哦,對不起,我還沒介紹自己。我叫石磊,今年大四,即將面臨畢業。上個學期我們專業一共三門課,我考試的成績都過關了,也跟老師碰過關于我缺課的事情。今年開學,我也的確是晚了一周過來報道,當時這位老師就百般刁難,不肯讓我補報道。我也不跟其他同學比,哪怕上學期我們專業缺課的同學很多,今年開學甚至很多人干脆就沒來報道,我只想問一點,就憑缺課和報道晚了一周,學院給我一個留校察看這么大的處分,是不是有些矯枉過正了?而且,為什么不在上學期發現我缺課的時候就聯系我,處分我,而要到這個學期來做出這個處分的決定。”
劉主任微微點頭,的確,石磊問的這兩點,很中要害。
雖說對很多學生缺課之類的事情容忍度很低,但是到了大四,劉主任其實也明白,不少學生畢業就等于失業,想找一份不錯的工作其實很難,哪怕是他們這種名校出來的學生。所以大四的學生,缺課也好,下學期報道不到也好,都算是學校默認的一些社會規則,畢竟,相比起缺課這種事,學生的就業情況更重要。不光對于學生重要,對于學校同樣重要。
而且,石磊說的不卑不亢,并沒有那種頑劣學生的表現,始終很平靜,反倒是這個趙老師有點急不可耐,兩者態度的對比,很能說明問題。
不過劉主任還是有些不爽,多大點事就找律師?一個學校內部的處分,怎么還扯上司法程序了?
“既然你自己都承認你缺課以及沒有報道是事實,而學院的處分,時間也好,輕重也罷,都是學院領導討論決定的。你還有什么可抱怨的?而且還找律師!石磊同學,不要一點點的小事,就學著那些電影電視里的橋段,這種事,你找律師有什么用?”
石磊還是微微笑著,說:“如果只是一個處分,我當然不至于如此。但是這個處分的背后,已經涉及到職務敲詐,我不得不讓律師來跟學校交涉了。”正說著,電話響了起來,石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正是張玫枚,于是石磊又說:“抱歉,我先接一下我律師的電話。”
然后,石磊接聽了電話,告訴了張玫枚自己現在的位置,張玫枚已經到了他們學院辦公室的門口,表示兩分鐘之內就能上來。
掛了電話之后,石磊又說:“劉主任,我請來的律師可能您也認識,她叫張玫枚,說起來還是咱們學校的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