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代價其實不算高，畢竟，給擺渡人也有百分之三十五手續費用。
如果讓擺渡人這次成功，他所能得到的利益至少超過兩千億美元。光是手續費這部分，擺渡人就能得到一千七百五十億，而購買舊幣的折扣部分，那就更是擺渡人的所得，總額肯定也接近一千億了。
當然，這個過程之中，擺渡人肯定也會有成本，光是把這些現金從世界各地運過來，就已經消耗頗巨。再加上收購公司也花了一千億，等到兌換完成把錢全部洗白，他手里這些公司變賣出去那就是白菜價了，損失也會很大。
但是，兩千億的利潤是肯定能保證的。
而那些人所能拿回的，只不過是三千二百五十億而已。
現在，齊達內這邊只開出了百分之二十五的手續費用，這也就意味著這兩千億，他們至少能拿回一千五百億，剩下那一百多億，他們自己多少也有些渠道可以消化，保證回收一千六百億應該沒問題。
這樣的話，算起來，這兩千億的損失其實就只有百分之二十而已，那些人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尋求跟齊達內合作，甚至愿意直接把錢交給齊達內。
齊達內當然不會收下這筆錢，這筆錢一旦到了他手里，那就是他的責任了，那么石磊挖下的這個坑，到時候還得由他來填上。
合作的方式是齊達內給出這一千五百萬個戶頭，而對方則直接給齊達內價值三百七十五億美元的舊幣現金。
到了這種時候，那些人也沒有了選擇，他們只能接受這樣的合作方式，否則，這批舊幣就跟廢紙沒什么區別，他們根本無法按照塔亞斯坦新政府的規定去兌換成新幣。別說洗錢了，直接燒了取暖吧。
拿到大量舊幣的齊達內，也很快將這筆錢注入到石磊提供給他的大量戶頭之內，只等塔亞斯坦政府宣布新舊幣兌換體系啟動。
擺渡人獲悉原本在他控制范圍內的那些人已經將舊幣全部注入到那一千五百萬個戶頭當中，他萬念俱灰，知道自己徹底被踢出了局。
而由于收購的公司全部都被凍結了所有款項，他提前墊付給那些人的資金，毫無疑問也沒有追回的可能。
擺渡人幾乎將自己居住的房屋里的所有東西都砸了一遍，狀若瘋魔。
在華夏東北某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居民小樓內，一陣天翻地覆般的響動，驚動了小區的業主委員會成員。
業主委員會的人報了警，警察很快上門。
聽到外邊山響一般的敲門聲，以及警察勒令開門的叫喊聲，擺渡人才終于勉強冷靜了下來。
跟警察解釋了老半天，警察在屋里除了看到一地的狼藉之外，也的確沒看到有什么危險的情況，這又是個外國人，他們教訓了擺渡人幾句，也就離開。
送走了警察之后，擺渡人坐在屋里唯一沒有被砸壞的飯桌上，氣咻咻的滿臉陰鷙。
他口中自言自語：“石磊！又是你！一定是你！除了你沒有人能做出這么大手筆的事情。你以為我就這么完蛋了么？我不會完蛋的。那些公司，你們不可能一直凍結下去，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待。那些公司里，至少還有價值兩千多億美金的舊幣，就算面臨巨額罰款，也絕不會低于一千億。還有那些公司，老子就算是當爛白菜賣掉，也能拿到幾百億的資金。你真的夠狠，讓我至少損失了一千億。可是，剩下的這些錢，你以為我還會還給那些背信棄義的家伙么？到時候我手里至少還有一千五百億，雖然拮據了點兒，但也差不多夠了。石磊，咱們走著瞧，我到時候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擺渡人在這邊賭咒發誓，石磊卻在塔亞斯坦等待著這件事的終結。
兩天之后，新政府發布了新舊幣兌換體系的詳細內容，那些將自己的錢注入到一千五百多萬個戶頭里的家伙，還在慶幸他們最后關頭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果然是每個戶頭最高兌換價值一萬美金的舊幣，他們幾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筆錢兌換成新幣了。
一天之后，新舊幣兌換機制正式開啟。
在歐洲，美國，至少有超過三千名的操盤手，都在按照上司的命令，操作著電腦鍵盤。
他們的任務，就是按照那些戶頭，逐一提交新舊幣的兌換，一旦換成新幣之后，就將新幣匯入到統一的賬戶之中，然后再想辦法將其兌換成美元或者歐元之類的主流貨幣。
當然，后一步就不用他們操心了，那是他們主子的事情。
可是，操作剛剛開始，這些操盤手就集體懵逼了。
第一個戶頭的操作剛開始，電腦屏幕上就顯示出賬戶資料有誤，一個彈窗跳了出來，點擊確定之后，賬戶變成了不可操作的灰色。
操盤手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們只是以為這是一個技術上的問題，于是他們按部就班的進行第二個戶頭的操作。
可是，第二個戶頭依舊如此。
第三個……
第四個……
連續試探了超過十個戶頭，每個戶頭都是如此。
操盤手們再也坐不住了，他們紛紛向周圍其余格子間里的同事詢問，這才知道，他們都遇到了相同的情況。
這件事很快被匯報了上去，他們的上司很快出現，臉色陰鷙的仿佛能隨時擠出水來，他們的心里也知道，恐怕出問題了。
大聲喊叫著，讓操盤手們繼續進行工作，可是，電腦上卻依舊只是不斷的出現錯誤信息，表示賬戶資料有問題。
憤怒的上司一把拉開眼前的操盤手，自己親自坐在了他的位置上，拼命的敲打著鍵盤。
可是，事情并沒有得到任何改變，所有的戶頭都是一樣，全部顯示資料有誤，然后就變成不可操作的灰色。
位于歐洲和美國的這兩個財團，在幾乎相同的時間同時亂成了一鍋粥，電話恨不得飛起來打，匯總的信息是每一個辦公室都一樣，每一個人遇到的情況也一樣，這些戶頭，全部出現了問題。
歐洲財團負責這件事的人，一個電話就追到了齊達內那里。
齊達內卻很冷靜的告訴他們，戶頭交給他們的時候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現在出了問題，對不起，概不負責。
“你們以為只有你們的戶頭出了問題么？我這邊也一樣，我的損失也很慘重！我完全是受到了你們的牽連。現在，你們怎么敢找我負責？！”
對方憤怒的斥罵著，齊達內也毫不猶豫的反罵回去：“你們的操作，讓塔亞斯坦新政府察覺到你們大范圍洗錢的行為，你們就不能不要這么著急么？整個新舊幣的兌換時間長達兩個月，你們完全可以慢慢的處理一切。現在出了問題你們還敢來找我？現在是你們的操作連累到了我，應該是你們對我負責！這件事，絕不會就這么算了！”
說罷，齊達內撂下了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