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也被紅孩兒這話雷的外焦里嫩,趕緊把他拉到一邊,起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勿怪,貧僧這徒兒年齡雖然不小了,但是還是孩子脾氣。”
“年齡不小了?”管祥豐一愣,看看皮膚粉嫩,粉雕玉琢一般的紅孩兒,怎么看都是個沒幾歲的小孩子,這是拿他當傻子么?管祥豐干笑兩聲剛想嘲諷一下,結果目光掃過地上的寒竹后,猛然想起來,自己是來求人的,不是來找茬的。于是深吸一口氣,將道:“罷了,我也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我也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紅孩兒哼哼著,學著管祥豐的話道。
管祥豐不爽的看著方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確,你都不管管這熊孩子?
方正心頭苦笑不已,這咋管?人家紅孩兒也沒說錯話啊!跟他比,這大塊頭除了個頭比紅孩兒大,胡子比紅孩兒長,論年齡,重孫子都算不上吧……偏偏這還沒法解釋。
宋二狗緩過氣來了,見管祥豐竟然還找方正麻煩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管祥豐的肩膀上,道:“你到底要不要寒竹了?求人的,有你這樣的么?人家劉備去請諸葛亮還三顧茅廬呢,你來求東西,怎么著也得有點求的樣子吧?”
方正一聽,愣住了,道:“求東西?求什么?”
宋二狗趕緊將管祥豐的事情說了,包括管祥豐嘲諷馬瘸子的事情全說了。管祥豐聽前面話,還以為宋二狗在幫他說話呢,結果越聽越不對勁,雖然都是實話,可是怎么光挑不好的說啊!于是牛眼一瞪,恨不得撕了這混蛋玩意!
方正原本并不知道姜舟是干啥的,聽宋二狗一說,這才知道,姜舟竟然是一名雕刻師父,看樣子來頭還不小。想到此,方正對管祥豐微笑道:“施主想要求寒竹,孝敬你師父?”
管祥豐見方正笑的那么陽光溫和,心頭也松了口氣,暗道:“看來這事兒能成。”,于是管祥豐連連點頭道:“是的,懇請大師成全。”
方正一臉溫和的笑容,淡淡的道:“不給!”
“呃……”管祥豐傻眼了,掏掏耳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凈心,送客。”方正說完,轉過身去,繼續鼓搗他的竹子,準備做床去了。至于給管祥豐寒竹?笑話,他又不欠管祥豐的。相反,蔣舟可欠方正一條命呢!還欠了村民們吃住……他欠了一屁股債,結果他徒弟連指點村民雕刻個竹子都不肯。這樣的人品,方正怎么可能將寒竹給管祥豐?
紅孩兒一聽,頓時笑開了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指著外面,大聲喊道:“施主,請吧!”
“這……我不走!”管祥豐牛脾氣也爆發了,大熱的天,下午一兩點鐘,他頂著一天中最熱的太陽爬上來,都快虛脫了,結果對方一句話就要打發他走?休想!
“你不走?你可想好了,現在是我請你走,你要是耍無賴,我可叫我師兄請你出去了。”紅孩兒抱著膀子哼哼道。
“誰來也不走!”管祥豐氣哼哼的看著方正的背影,無比堅定的說道。
“勇氣可嘉,你在這頂住,我先走了。”宋二狗一聽紅孩兒的語氣,立刻明白了什么,撒腿就跑了。
管祥豐一愣,眉頭緊皺,不明白啥情況。什么人這么嚇人?難道他還敢打人不成?
“師兄,該你出場了。”這時候,紅孩兒叫道。
下一刻一條牛犢子大的大狼從狗窩里爬了出來,獠牙露出,兇悍的表情,殺氣騰騰,看的管祥豐如墜冰窟,渾身雞皮疙瘩掉一地,腿都軟了。
“嗷嗚……”獨狼一聲狼嚎,響破天際。
管祥豐啊的一聲,轉身就跑了,剛剛的硬氣全無!
紅孩兒見此,撇撇嘴道:“長的人高馬大的,膽子這么小,一身疙瘩肉有啥用?”
管祥豐跑出了一指寺,一回頭,發現那條恐怖的大狼并沒有跟出來,頓時松了口氣。遠處宋二狗坐在樹蔭下納涼,看到管祥豐跑出來了,咧嘴笑笑,一臉的嘲諷……
管祥豐看看宋二狗,再看看身后的寺院,就這么走了?就這么灰溜溜的下山了?他不甘心!不為了師父蔣舟,就為了那根竹子,他都不甘心就這么下去了。這么完美的竹子,生平僅見!他相信,拿到那竹子,他回去稍微加工一下,畢業考試哪個第一都是輕輕松松的。到時候姜舟想不收他為徒都不行,這可是規矩!
相反,如果拿不到第一,他想入姜舟的門,那就難了。
想到此,管祥豐一咬牙,走向了寺院邊上。方正這山上,寒竹不少,遠處一大片,寺院外面也有。剛來的時候,管祥豐光盯著寺院看了,沒注意,如今仔細看來,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興奮。
“我自己偷偷砍一根,應該沒問題吧……”管祥豐心中想著,結果念頭一起,就感覺身后一雙眼睛在死死的盯著他。不回頭,他也知道,這雙眼睛的主人,肯定是那個該死的宋二狗的!
有宋二狗盯著,他肯定不能偷了,但是他不甘心啊!
思來想去,沒有辦法,就在寺院外面轉悠,不知不覺間,繞到了寺院后面,聽到院子里傳來咔咔的劈竹子聲音,聽著那脆響聲,他的心仿佛在滴血!那么好的竹子,竟然真的被劈了!
同時傳來那熊孩子的聲音:“師父,你這下手也太狠了吧,一刀兩斷啊。你給我們坐床,我要漂亮點的,你可別糊弄我們。”
方正的聲音響起:“糊弄?放心,為師的手藝好著呢。”
“好著呢?”管祥豐心中嗤笑不已,他從小到大見過玩雕刻的人很多,木匠也沒少見,但是拿一把開山刀做家具?這是逗比么?大刀闊斧劈砍而已,細致的地方怎么處理?
就在這時,熊孩子也嘲諷了:“師父,我沒記錯的話,咱們桌子壞的時候,你也就只會用錘子敲幾根釘子進去,還敲劈了……”
方正一聽,老臉一紅,干咳一聲道:“此一時彼一時,不一樣的,讓開,寒竹太粗了,這根部,得用點力。”
“師父,我怎么覺得你這是在劈柴?”
“劈柴咋了?能劈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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