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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說到這位三夫人,劉員外嘴角的笑意不由的展了開來,連有可能要吃官司的事情都忘記了。
“不是我吹噓,雖然勾欄里面水靈的女子不少,但允娘可是其中數一數二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討她做一房妾室,要不是他爹還欠了我一堆租子沒交,這件事還真便宜不了……”
“你說的勾欄在哪里?”劉員外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易揮斷了。
劉員外伸手指了指一個方向,說道:“不遠,就在東邊的城墻下面,二位大人走到城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
李易想了想說道:“把你那三夫人叫來。”
“這……”劉員外臉上浮現出猶豫之色,這三夫人他昨夜才娶來,還沒來得及洞房,看這位大人的樣子,莫非是要……
劉員外心里大悔,早知道剛才就不那么吹噓了,這下倒好,娶回家的小妾可能要飛了……
“去,把三夫人叫來!”瞪了那少女一眼,要不是她冒冒失失的闖進來,又哪有現在的事情?
劉員外倒是也不敢拒絕,畢竟他這樁官司還沒個結果,要是得罪了眼前的大人,可沒他的好果子吃。
那少女慌忙的跑出去,沒一會兒,就扶著一位年輕女子走了進來。
女子長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臉色蒼白,透著一股楚楚可憐的姿態,姿色在李易看來倒是一般,雖然身邊的公主殿下穿著中性服裝,光芒也遠遠的蓋過了這位三夫人。
不過,劉員外怎么不得有三十歲往上,這么一位看起來頂多二八年華的姑娘,給他做妾倒也是糟蹋了。
“兩位大人問你幾句話,要如實回答,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劉員外看了那女子一眼,板著臉說了一句。
“你閉嘴。”李明珠淡淡的望了劉員外一眼,對方臉上立刻露出笑容,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昨夜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可知道?”李明珠看著她,看似隨意的問道。
她話音剛落,李易就清楚的看到了這女子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慌亂,雖然很快的就恢復了正常,但想要逃過公主殿下的眼睛,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你先出去。”李明珠指了指劉員外說道。
劉員外其實是不想出去的,但剛才記錄的那名男子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稍稍用力之后,他就乖乖的跟著對方走了。
其余幾人也都退到了門口的位置,不讓任何人靠近。
“劉員外已經走了,你說吧。”李明珠看著她說道。
“兩位大人可能是弄錯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女子的臉色忽而變的蒼白,但還是咬牙說道。
李易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不想給劉員外做妾,我們能找到你,自然也能找到昨夜那人,如果你現在能老實交代……”
李易指了指李明珠,說道:“這位大人可以為你做主,把你從這里解救出去,你以后也就不用再給劉員外做妾了,若是有想嫁之人,官府給你做媒,也不是不可能。”
那女子聽李易的前半句話,臉上浮現出緊張之色,但聽他說完之后,眼中忽而浮現出幾分希冀,面色變換不定,片刻之后,咬了咬下唇,似乎是做了什么決定,抬頭看著李易,問道:“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李易只是微笑看著她,沒有再開口。
女子臉上再次浮現出躊躇之色,眼神逐漸變的堅定的時候,忽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小女子愿意說,只求大人能對他從輕發落……”
“留下兩個人看著他,其他人跟我來。”兩人從房間里走出來,李明珠吩咐了一聲,就大步的走了出去。
李易看了著劉員外一眼,不急不忙的跟了上去。
瓦肆和勾欄在這個世界的地位,類似于后世那些娛樂廣場和電影院的樣子,當然,這里提供的服務更多,以說唱表演藝術居多,各種雜耍技藝,在后世卻是很難見到。
而這些地方在這里并不少見,一些偏遠的縣城,也會有瓦肆的存在,無非是規模要小一點罷了。
江湖藝人們聚在瓦肆之中,獻技斗藝,各呈其采;他們路數各異,流派不同,在瓦肆里分別拉起不同的場子,圍成一個個小圈子,用欄桿繩索布幔相互隔離開,一個圈子就是一個勾欄。
城外的瓦肆比之城內,要更簡陋,也更加的混亂,瓦肆之中自成江湖,雖然因為人群駁雜,不太好管理,官府向來不喜這樣的地方,但瓦肆勾欄這樣的場所,在民間卻極受歡迎。無論是升斗小民,亦或是武林豪客,都喜歡在這樣的地方看熱鬧。
李易和李明珠走進瓦肆之后,按照那女子說的,向著其中一處最大的勾欄走去。
因為是白天,勾欄之中人并不多,幾人掀起簾子走進去的時候,立刻就聞到了一股略微有些刺鼻的味道。
只見臺上煙火大起,幾個帶著面具披散頭發的人,在臺上蹦蹦跳跳,似乎是一種奇怪的舞蹈,鑼聲四起,熱鬧非凡。
“應該就是這里沒錯了。”幾人徑直的走到了臺子后面,幕后是不允許看客進入的,有幾名勾欄中人本欲攔截,被那幾名男子給擋開了。
幕布后面,一名年輕男子正用扇子將火藥燃燒產生的煙霧扇到臺前,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回過頭之后,看到幾名陌生人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沈良?”為首的年輕人試探的問了一句。
“你們是?”
年輕男子有些疑惑的站起來,剛剛開口說了一句,有兩名男子走過來,按住了他的肩膀。
年輕男子只是一名普通的江湖藝人而已,將她帶回去之后,沒有費多少工夫,便一五一十的將事情招了出來。
故事其實很老套,兩名身份卑賤但卻互相喜歡的年輕男女,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劉員外作為故事里面的最大反派,仗著地主身份,半強迫的取了女子為妾,作為情郎的男子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但是苦于身份地位,沒有別的手段,只能在新婚之夜,將劉員外家的院墻炸了,放一場免費的煙花,以此送上對劉員外的祝福。
沒想到炸的地方沒有選好,恰好在牛棚旁邊,兩頭牛沒有被炸死,是被身邊突然傳來震天的巨響嚇死的,也幸好沈良沒有在火藥里混上鐵片的想法,否則另一頭牛怕是也難以幸免。
至于火藥的配方,也不難解釋。
沈家往上數三輩,都是伶人兼煙火匠,靠著這一手絕活,在勾欄中混口飯吃,整日和這些東西打交道,幾十年里,到底能摸索出來一些東西。
雖然還沒有達到后世研究出那種最精確的比例,在工藝上也有很多不足,但用來炸一炸院墻,還是綽綽有余的。
沈良的父親,就是被這種不小心發現的東西給炸死的,作為沈家目前的獨苗,沈良一直都將它當成是不傳之秘。
劉員外這次是將他逼急了,摸黑干了這么一件事之后,就匆匆逃回了家,沒想到才過了半天,官府的人就找上門來了。
如果李易沒有猜錯的話,以后在勾欄之中,怕是再也見不到沈良和蕓娘兩個人了,而劉員外,下一次娶的也還是第三房小妾。
當然,以公主殿下的做事風格,兩人以后的日子怕是會過的更好,雖然在人身自由方面會有所欠缺,但有情人終成眷屬,吃穿用度也不會發愁,這和他們以前的生活相比,已經是一個非常圓滿的結局了。
對方能做出簡易版的炸彈,并不是巧合,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或許在某個地方,還有人已經發現了黑火藥的奧秘但這些,應該是公主殿下需要擔心的。
看著明顯有些心事的公主殿下,李易腳步略微加快,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道:“不如我們再商量一件事情,如何?”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