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哥你怎么不說話,你是啞巴嗎?”
李易開口說了一句,用食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下一行字。/雜∧志∧蟲/
“道姑在隔壁,你一個人?”
柳二小姐點了點頭,隨后指了指他的臉。
李易愣了一下,眼睛再次瞪大。
“真的就你一個人?”他做了一個口型,柳二小姐點點頭,再次指了指他的臉。
“如儀……”李易剛剛在桌上寫了兩個字,柳二小姐微微點頭,又一次指向了他的臉。
現在重要的不是他的臉,是兩個人怎么逃出去,李易擺了擺手,將手伸到耳邊,觸摸到那面具的邊緣,猛的扯下。
“嘶……”
他差點疼的叫出來,雙手捂住瞬間就變的火辣辣的臉,疼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啞巴……”
李易眼中含淚,聲音哽咽,無比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我以前也有一個患了失語癥的朋友,只是他已經不在了,心里面難受,有些失態,抱歉……”
“在這里好好等著,我會想辦法。”柳二小姐用茶水在桌上寫下了一行字之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李易站起身,說道:“小哥,哎,小哥你別走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說你是啞巴的!”
看著柳二小姐走出去,李易關上門,重新坐回了桌前。
柳二小姐居然追上來了,這大概是近日遇到的最好的事情了。
雖然兩個人加起來也不是這道姑的對手,但是心里面卻莫名的踏實了許多。
當然,如果二叔公他老人家不擔心老胳膊老腿,也能一同過來的話,他現在就不是在這里,而是在隔壁的房間,讓那道姑跪下來唱征服了。
每一次睡醒之后,他都會在心里面默默的對二叔公表達一下崇敬之情。
開掛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輩子都在開掛,他看了看桌上的一堆粉末,根本想象不到,二叔公如今到底到了一個什么樣的境界。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算起來,他老人家還有幾十年能睡,現在的他就已經夠恐怖了,再過幾十年到時候會不會真的睡出一個破碎虛空出來?
李易拿起筷子,此時,已經不覺得桌上那幾道菜難吃了,不一會兒就被他吃了個精光。
剛放下筷子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小哥,是不是來收盤子?”李易快步走過去,打開門,看到那道姑站在外面,徑直的向房間里面走進來。
中年道姑坐在房間之內的一張椅子上,問道:“這兩日嗜睡癥沒有再犯?”
李易掩上門,走過來說道:“馬車坐的久了,就容易犯困,這兩天好多了。”
“你和蜀王素有仇怨,本宮早有耳聞。”
李易連連擺手,“小摩擦,小摩擦……”
“有一點你說的很對,蜀王所受到的對待,的確不像一個儲君應該遭遇的。”中年道姑看著他說道:“但是別忘了他是長子,就算他再平庸不堪,背后有崔家,有諸多大族,有那么多的朝臣,于情于理,皇位都應該是他的。”
“你也知道,景帝已經時日無多,蜀王此次只是觸及了一個帝王的底線,一旦景帝病情加重,蜀王勢必會被召回京都,你有沒有想過,到時候,你和你們李家,應該如何自處?”
這件事情,李易當然想過。
因為知道和蜀王勢同水火,所以他很早以前就為李家留下了后路,所以他無償為長公主做了那么多,所以他把蜀王送出了京,所以他讓蜀王一系元氣大傷,一夜回到解放前,所以蜀王這一輩子只能老實的待在蜀州,出了蜀州就會面臨無數殺手的追殺。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殺手之王稱號,外加一萬兩銀子的誘惑,待遇如此豐厚,總會有大把的人把持不住。
一萬兩不夠,那就兩萬兩。
無論是要名還是要利,一定能讓那些人滿意。
道姑再次說道:“你應該清楚,蜀王即位之日,就是你們李家覆滅之時,景國雖大,卻也沒有你們的容身之地。”
“不錯。”
李易點了點頭,原則上來說,這道姑說的一點兒都沒有錯。
“就算你們躲到其他國家,想必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中年道姑看著李易,說道:“只要你加入圣教,本宮定然可以保你以及你們李家周全,到時候你隨圣教顛覆李家皇權,便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此事本宮很早就讓你考慮了,現在考慮的怎么樣了?”
李易嘆了口氣說道:“李某無才無能,實在是不知道,能為道長做些什么。”
“你不必謙虛。”中年道姑搖了搖頭,說道:“齊國和景國年輕一輩之中,能和你比肩的,只有那位齊國三皇子一人,你又和他不同,算起來,放眼整個天下,能入本宮眼的,唯有你一人。”
這話說的李易有些臉紅,這道姑雖然人壞了一點,但說話卻難得的中肯,更是生了一雙慧眼,曾經還救過自己,要不是這一次趁著如儀懷孕,將他綁走一事不可原諒,說不定心中對她還能生出些許好感……
只可惜,他沒興趣造老皇帝的反,而且,圣教是個好東西啊,這道姑顯然不是一位好領導,連最最基本的情報系統都搞的一團糟,實再是讓人看不過去……
李易看著她問道:“不知道長要我做什么?”
中年道姑說道:“琉璃,天罰……,只要你盡心盡力為我圣教,本宮定然不會虧待你。”
琉璃無所謂了,這東西沒多久就會不值錢,估計現在就已經有井噴的趨勢了,沒多久,不止景國,齊國趙國武國也不會幸免,這些事情在他離開前就有了安排。
天罰,自然是不能給他的,這東西要是流傳了出去,被齊國得到,景國怕是藥丸,以后的日子也就難過了……
李易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這道姑太厲害了,而且自己現在還在她的手上,目前還沒有好辦法能把圣教搞到自己手上,狂信徒的想法,可沒有那么容易扭轉,天罰也絕對不能給……
“你是在擔心本宮做那過河拆橋之事?”中年道姑看出了他的猶豫,將一塊牌子扔在桌上,說道:“拿著這塊牌子,你就是圣教護法,地位只在本宮之下,本宮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考慮……”
中年道姑說完這一句,看了他一眼之后,徑直的轉身離去。
李易將那牌子拿出來,拿在手上看了看,這居然是一塊玉牌,沉甸甸的,摸起來很有手感……
據那藍衣人所說,他們圣教在齊國和景國加起來有十幾萬信眾,豈不是說,拿著這塊牌子,什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是浮云,這可是一人之下,十萬人之上……
要是這道姑走在路上不小心被隕石砸到或是吃飯噎死喝水嗆死了,他豈不就是新的教主?
不對,他們信奉的是天后娘娘,自己該叫什么,天公?
不行不行,太難聽了,要不還是叫明教吧,叫明教的話,他就是教主,而且明教這個名字有利于宣傳……
“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澤被蒼生,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光明圣火動地來,燃盡人間不平事!”
“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聽聽,聽聽,這才是專業的口號,就憑幾個人扯著嗓子喊圣后娘娘顯靈,圣后娘娘庇護,逼格一下子就降下來了,要想發展信徒,不得先把口號喊得響亮一點?
同樣的條件,這個攤子要是教給他來經營,指不定教徒已經遍布全天下,一呼百應,揮揮手就能造了老皇帝的反,讓他整天黑自己銀子,給自己找事做……
一念及此,李易的視線再次望向了手中的玉牌,一教護法,這滿滿的都是誠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