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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不守信用……

  李易不知道趙頤以后會走上一條什么樣的道路,不過,就目前來看,他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一位雄主。

  但古往今來,想要稱霸天下的人那么多,最終做到的又有幾個?

  景國打不過,武國不敢打,他的天下一統,只是用嘴統一的。

  他可以繼續做他大一統的春秋大夢,李易只想抱著如意和婉如做夢。

  可惜她們兩個一個也不讓他抱。

  一路之上,如意壓根就是躲著他,她和婉如一個車廂,導致的結果就是他一個都見不到。

  什么人嘛,表白完之后就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不用負責的嗎?

  無聊之下,李易拿出三塊牌子,放在手上把玩。

  這牌子似玉非玉,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一青龍,一白虎,另一個上面是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像,代表的是天后娘娘。

  圣教真正的領導者,其實也就是兩位娘娘和兩位護法。

  若卿根本不需要用什么牌子去證明她的身份,她的面容就是她身份的證明。

  所以圣教只有三塊令牌,集齊三塊拼在一起,雖然不能召喚神龍,但卻擁有圣教的全部掌控權。

  這在很久以前,就是李易的目標。

  然而現在他真正的做到了,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開心。

  李易將這三塊牌子收起來,等到回去的時候再交給若卿。

  圣教在齊國安插的那些眼線,李易也讓許正全都撤掉了,包括實際掌權的幾位京畿守將,全都撤回如意城。

  這些手段,在趙頤面前是沒有什么用的。

  李易既然能撤掉圍攻京師的兵力,讓他坐穩這個皇位,就不屑于再玩這些東西。

  至于他一統天下的遠大理想,暫且先看著吧。

  此行要路過豐州,留給婉如一些時間,安排林家的事情。

  林家的珠寶生意和其他生意,在很早之前,就被她分了開來,她將屬于林家的資產,交給了林家的人去打理。

  至于布料,成衣,烈酒和香水,那是她為自己準備的嫁妝。

  一個人的精力有限,再多的錢,賺來也無用,李易和她商量了之后,打算逐漸的退出齊國市場,齊國商人若想買這些貨物,如意城是個不錯的地方。

  等到她進了家門,若卿也就不用那么忙了。

  他們一路行走,一路游玩,趙頤已經在整肅齊國各州各府,這次的動亂之后,齊國元氣大傷,恐怕需要很長的時間休養,趙頤剛剛登上皇位,也要不短的時間來穩定朝局。

  在豐州大概停留了五天左右,徹底的安排完林家的事情,他們才再次啟程。

  如意城。

  如儀和若卿醉墨她們早就回來了,對于婉如這次和他們一起回來,一點兒都不意外。

  李端在房間里面走了一圈,背著手,走到婉如身前,張了張嘴,又馬上閉上。

  婉如看著他,疑惑道:“端兒,怎么了?”

  李端有些不解的問道:“我是叫姨姨,還是叫娘呢?”

  婉如臉色一紅,如儀走到他的身邊,說道:“以后就要叫娘了。”

  李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娘。”他抬起頭看著婉如,笑嘻嘻的叫了一聲。

  果然,姨姨和娘沒有什么區別。

  婉如姨姨和爹爹一起回來,就變成娘了,小姨和爹爹一起回來,應該也變成娘了吧?

  她以后應該也不會打自己的屁股了吧?

  然后他又跑到柳二小姐身邊,高興的說道:“娘。”

  房間里面忽然變得有些安靜。

  婉如看了看李易,又很快移開視線。

  若卿和醉墨疑惑的目光望過來。

  小環怔了怔,隨后臉上就露出高興之色。

  如儀看了看李端,搖頭說道:“端兒,你連小姨都忘記了嗎?”

  柳二小姐臉上浮現出一絲慌亂,很快就平靜下來,抱起李端,說道:“我出去和端兒說說話,他很快就會想起來的。”

  李端被打了一頓屁股,捂著屁股跑遠,再也不敢叫如意娘了。

  房間里面只剩他和如儀的時候,如儀將那一把拂塵拿起來,說道:“剛才聽相公說起來,妾身才想到一件事情。”

  “爹還在世的時候,曾經提過幾句,那時候如意還小,可能不記得了……”如儀坐在床邊,說道:“爹說他年輕的時候,出去闖蕩江湖,曾經遇到過一個女子……”

  “他說那個女子身上背負著很重的東西,他們不是同路之人,后來就不了了之……”如儀小心的將那把拂塵放下,說道:“妾身那個時候年紀也不大,聽不懂爹說的那些話,沒想到,那位道長,就是爹當年遇到的那個女子。”

  如儀知道的不多,李易也只是聽到了一些只言片語,而不是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恨情仇。

  李易握著她的手,說道:“逝者已矣,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如儀點了點頭,李易望著窗外許久,視線才收回來,看著如儀,臉上露出認真之色。

  他握著她的手,說道:“在勝州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

  他還是決定第一時間將這件事情告訴如儀,他不能將這個難題留給如意。

  如儀看著他,問道:“相公是想說如意的事情吧。”

  此刻李易心中的感覺很難用文字形容,他看著如儀,心中似有萬千思緒,他想了許久,張開嘴,卻仍然沒有說出什么話來。

  如儀笑了笑,說道:“成為宗師,是如意小時候就有的愿望,妾身為她高興。”

  李易搖了搖頭,說道:“我說的,不是如意突破的事情……”

  如儀看著他,微微搖頭,說道:“相公先聽妾身把話說完吧。”

  李易點頭。

  “如意比妾身小兩歲,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爹和娘走的早,所以妾身很小的時候就要照顧她,什么事情都讓著她,不想讓她受一點兒委屈……”

  “可是,其實一直以來,都不是妾身讓著她……”如儀握著他的手微微用力,說道:“如意從小就性子倔,有時候連爹的話都不聽,但她卻一直都很聽妾身的話,妾身根本不用讓著她,因為她什么都不會和妾身搶……”

  “那時候爹回來買了糕點,她明明喜歡吃,卻總是裝作不喜歡,把最后一塊留給妾身;她最喜歡的秋水,其實是爹留給妾身的,妾身知道她喜歡,所以妾身不敢表現出哪怕是一點的喜歡,因為只要妾身喜歡了,她就一定不會要……”如儀握著他的手更加用力,說道:“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讓著妾身……”

  李易的手有點疼,這是如儀情緒失控的表現。

  這是她第一次和他說這些話,這也是她第一次情緒失控。

  “其實她比妾身更像是姐姐……”兩行淚水從如儀的臉上滑落,她靠在李易的胸口,繼續說道:“她把喜歡的一切都讓給了妾身,她把宗師讓給了妾身,她把相公讓給了妾身,她明明可以更早的突破宗師,她明明更早的遇到相公……”

  “我們小時候約定好了,以后要嫁給同一個人……”如儀說到這里的時候,李易的胸前已經濕了一片,她的聲音哽咽:“自私的是妾身,是妾身不守信用,是妾身不守信用……”

  懷里的如儀已經泣不成聲,李易伸手將她抱緊。

  一院之隔的某處房間,柳二小姐坐在桌前,雖未出聲,卻已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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