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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節 全盤接收

  桑德斯的藏書,很多都是他的私人珍藏,外界很難買到。甚至還有一些是唯一秘本,可見他藏書的珍貴。

  不過,誠如芙蘿拉先前恐嚇安格爾的一樣,其實藏書室里安格爾能看懂的那些書,基本都是巫師學徒的書,這些書的確不太值錢。但不代表,桑德斯的藏書里沒有珍貴的書籍啊!

  他之所以如此大方的將藏書室開放給安格爾,主要原因在于安格爾是個凡人,而他的藏書中,比較珍貴的書籍,至少也要有一定的修為底子才能看懂。就算將這些書開放給安格爾,他看不懂也沒用,哪怕死記硬背,又能記多少呢?十多萬本藏書,十天內能背下十本,就已經是凡人的極限了。

  ——要知道,除了皮卷珍本外,這里面的漿紙訂本,每本都是厚厚的一沓;而且絕大多數的書,想要理解還需要與書頁上的圖文結合,也就是說,如果死記硬背的話,不僅要記文字還要記圖像,這就更困難了。

  正是因為有種種困難在前,桑德斯才會大方的將這間哪怕是正式巫師都無比渴望的藏書室,開放給安格爾。

  不過,讓桑德斯完全沒有料到的是,這些珍貴無比的書籍,被安格爾用這種方式全全攝錄下來。

  當初桑德斯花費無數魔晶、人脈、以及數百年的心血,才收集到這些書。安格爾卻輕輕松松毫不費力的全盤接收,這對安格爾來說,絕對是一場莫大的機緣。

  閱讀這些書籍,也能讓安格爾打下最牢固最堅實的基礎。而且藉由這些書籍鋪路,安格爾的未來,也會走的更加的順暢。

  前10個書架對安格爾都挺有用的,唯有最后1個書架,安格爾雖然也攝錄了,但里面很多東西他不僅看不懂,還有許多他不認識的文字。

  最后1個書架是真的包羅萬象,還有一部分研究類筆記,譬如器官移植、生物改造的記錄等等,而且很多書里,還有桑德斯厚厚的注釋。除此之外,還有非常多用稀奇古怪文字或者圖案記載的書冊,其中有幾本書,安格爾光是拿到手上,就覺得一股攝人心魂的氣息從其古怪的文字中逼來。

  這些書籍,安格爾暫時將它歸類到名為“待考究”的文件夾中。

  安格爾只是將系統里的書籍大致分類,真正的細致劃分,要等安格爾閱讀過后才能做出決定。

  此時時間已經到了晚上8點,安格爾聽到門外傳來古德管家的步伐聲,這才伸了伸懶腰,結束了這一天的整理。

  一路跟隨古德管家到達餐廳,托比早就已經吃起來,它的面前擺著一份蒸魚,尖尖的鳥喙啄起魚肉來毫不費勁,一條海魚不一會兒就被它吃的只剩下骨架。

  安格爾吃的也很快,等他用過晚膳,又吃了數道乳制甜點后,古德管家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帕特少爺,按照現在的速度,不出意外明日午時就會到達繁大陸。”

  安格爾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不過導師還沒有回來,下一步的打算我也不清楚。這樣,按照原訂路線,讓云鯨先不急著登陸,在暮港海岸附近停泊,等導師回來后再說。”

  古德管家點頭應是,退了出去。

  安格爾如此安排,也是有道理的。

  云鯨的實力堪比正式巫師,其天賦就有操控大海的能力,還能借著海洋能量,將胸中的氣囊與外界空氣交換用以翱翔天空。可以說,云鯨是大海之中最好的坐騎之一。

  但是,用云鯨代步有個致命的缺點。它在大陸之上飛翔,是無法借著海洋能量無限飛行的,只能借由外力或者自身的能量儲備。云鯨的體型又超級巨大,在大陸飛行,如果半途沒“油”了,找不到地方著陸就尷尬了。

  所以,云鯨一般來說是不會飛到大陸架的,大海才是它的歸宿。

  興許是離開了魔鬼海域,天上的雷云稀薄了許多,雷電的轟鳴也很少了,甚至可以從淡薄的云霧中隱隱看到一點星光。

  安格爾吃的飽飽的走出帳篷,托比在他頭頂盤飛,因為雷電不再,奶牛也回到了草場悠閑的甩著尾巴。

  一切都很閑適,除了時不時聽到的一些挑釁的聲音。

  不遠處的一座帳篷的門簾被撩開,一個灰色短碎發的高個男子倚靠在固定柱前,朝著安格爾挑釁道:“嘿,小家伙,整天都在玩鳥,不如進來幫我也玩玩鳥?”

  安格爾轉頭看去,說話的人穿著一身羊毛短衫與鹿皮褲,不僅人高馬大,露出來的手臂還青筋暴起,看上去威懾力十足。

  安格爾咧咧嘴角,以他的身板估計干不過對方,但他現在又出來不了,不就是打嘴炮嘛,誰怕誰啊!

  安格爾正要開口嘲諷幾句。

  “艾伯內,把你嘴上的閥門給我拴上,這里不是黑莓,不是你無法無天的地方。你想玩鳥,等到地方后,我來陪你玩。”成熟的性感女聲從另一側傳來,說話的正是安格爾鄰居娜烏西卡。

  娜烏西卡的聲音剛落下,嘴上跑馬的艾伯內就戛然無語了,然后深深的看了眼安格爾,將門簾關上。

  安格爾眼看著對方收槍熄火,話說,他都還沒有燃起戰火,就被這位大姐給熄滅了,也不知道該說是幸運或者…掃興。

  “那人是艾伯內,以前是我手下的劍士,你別理他。”娜烏西卡抽著長煙斗,嘴里云霧繚繞。“他就那一張嘴,也不知道惹了多少麻煩,到了巫師界也改不了。”

  手下的劍士?安格爾看著依舊鎧甲加身的娜烏西卡,心里默默猜測著她的身份。憑借武力取得九艙血斗的勝出者,手下的劍士竟然也是勝出者。

  不過安格爾記得娜烏西卡說過,九艙血斗真正靠戰力取勝的就兩人,其中一人正是娜烏西卡,另一人叫巴魯巴。似乎并沒有艾伯內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勝利的,靠一張破嘴嗎?

  其實想到這,安格爾更感興趣的是娜烏西卡,聽她自己說,她的戰力應該不俗;而且還有艾伯內作手下。她該不會是某某國的將軍一類的吧?如果是的話,嘿,女將軍呢,真威風!

  安格爾對娜烏西卡的身份好奇,娜烏西卡何嘗不對安格爾的身份好奇呢。尤其是最近,那位以前跟在巫師大人跟前的戴著面具的怪人,對安格爾的態度也十分的敬重。這讓她的好奇心更重了。

  莫非安格爾是帳篷里面那位大巫師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娜烏西卡雖然是在胡亂猜測,但無論如何,巫師大人看重安格爾是事實。艾伯內作為她以前的手下,雖然口有點花花,但畢竟一起作戰多年,自然不希望他得罪了“可能有深厚背景”的安格爾。

  她看似在訓斥艾伯內,其實更多的是在警告艾伯內罷了。

  時間來到凌晨。

  安格爾躺在床上睡覺,略微有點燥熱的溫度,讓他把被子踢到一邊,側臥成蝦狀。托比睡在它專屬小床上,攤開四肢呼呼大睡,完全不似一只禽類。

  一人一鳥睡得正香沉的時候。

  外界,云鯨突然停止了飛翔,睜著滾圓的眼睛,望著一個方向。

  突然,一道幽深的裂縫被慢慢撕裂開。

  當裂縫出現的時候,數百里范圍內所有的可見光全被吸入裂縫中。

  就連穿過雷云的稀薄月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全部涌入了裂縫。

  云鯨上,古德正在一個幽閉的大廳里,指揮著手下黑魔影仆工作。突然,大廳里低沉的燭火搖晃,下一刻火光陡然黯淡了幾分,古德一驚,似乎察覺到什么,一個飛身離開了大廳。

  娜烏西卡原本已經睡著,不知為何驚醒過來,一時間也睡不著,干脆拿出煙絲,想要點煙抽。可火折子燃起來的時候,一開始是正常的橙黃火光,但火苗一閃,橙光竟然消失,火折子燃燒出帶著幽色的火苗。

  同一時間,相同的情況多處發生。

  只不過恰好現在是午夜,天色本就黯淡,除了有限的幾人外,并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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