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覺和這個牧狐人還 有緣的。”安格爾暗忖。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大早,安格爾洗漱過后,就帶著托比出了門。
可剛打開院門,安格爾就發現戴維靠在不遠處的小山坳下,正抱 思索,小臉紅撲撲的,似乎沉浸在某種不可名狀的幻想中。
安格爾取下兜帽,走了過去。
帶著疑惑的表 審視:“喂,戴維?”
戴維打了個激靈,從粉紅泡泡的思維中脫離開來,看到 旁的安格爾,不自在的打了聲招呼。
“你怎么在這?剛才在想什么,怎么臉紅成這樣?”安格爾疑惑的問。
“呃,沒想什么啊。”戴維打著哈哈過去:“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安格爾知道戴維有意隱瞞,他也不追問。誰沒有秘密,他只對真理好奇,但對別人的想法卻不甚在意。
“你找我做什么?”安格爾的第一場比賽還有半個鐘點就開始了,他一邊問道,一邊也沒有停下腳步。
“我昨天看了你的比賽,沒想到你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都趕上我們那屆的天才了。”戴維道。
安格爾一愣,停住腳回頭看向戴維,臉上帶著一副傳承自托比的經典表 “寶寶聽不懂呢”,莞爾一笑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呢。”
戴維瞇著眼,得意的說:“你別隱瞞了,我都知道了。你在一個多月前就開始參加天空塔的比賽,目前已經爬到第十三層了,昨天和蒙多與賽琳娜的比賽,你都取勝了……恩,還有,你的外號叫牛 安格爾猛地蒙住戴維的嘴巴。
“咳咳,你知道就行了,別念叨出來。最近好多人找我,念出來要是被人聽見了,那可就不好了。”安格爾咳嗽一聲說道。
戴維狐疑的看了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而且還遠離住房密集區,這里有誰會聽到啊?
你應該是純粹不想聽到別人叫你的外號才對吧!戴維在心中默默吐槽。
安格爾也沒有問戴維是如何知道他 份的——
他雖然一直戴著兜帽,但他其實沒有一直刻意隱瞞自己的 份。因為只要對他稍微熟悉的人,對托比就絕對不會陌生,他的標志實在太明顯了。托比雖然昨天才初次戰斗,但其實安格爾很早之前就帶著托比來比賽了,為了讓托比也熟悉巫師學徒之間的戰斗方式,只不過一直沒有讓托比下場罷了。
只要認識托比的人,就絕對能猜出他的“你都曉得我 份了,馬上比賽就開始了,你來找我干嘛?”安格爾疑道。
“我來給你說牧狐人的 報啊!”戴維頓了頓:“順道還有一件小事要和你說。”
戴維當初傳給安格爾的選手 報,幾乎都是種子選手,以及死亡三階排位表上的選手。牧狐人卻是沒有在列。
“牧狐人的戰力,比不上賽琳娜。”戴維很直接的點出這個關鍵點:“所以你勝他應該不難。”
安格爾:這就是你要說的“當然,我要說的事不是牧狐人的實力,而是牧狐人的份。”戴維表 突然變得鄭重:“如果可以的話,你盡量在擂臺上把牧狐人給就地正法。”
“你讓我殺了牧狐人,為何?你與他有仇?”安格爾有些疑惑,他雖然曾經吐槽過牧狐人比賽時刻意追求造型,但別人的事始終與他無關,他對牧狐人的觀感不好也不壞。
“我這么給你說吧,召喚系有三廢三杰。字面意思上你就可以理解,三個廢材與三個杰出人才。”戴維頓了頓:“牧狐人是三杰之一,你可能不太熟悉。但他有個同師承的學弟,你肯定知道。”
“牧狐人的學弟?”安格爾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名字,那個讓他覺得嫌惡的名字。
戴維看到安格爾表 轉換,心知他已經想起來了:“沒錯,就是牧狗人普東戈。”
“牧狗人普東戈雖然是三廢之一,但外界傳聞,他與牧狐人的關系很好。就連名號都向牧狐人致敬,可見不是空 來風。”戴維又道:“最近牧狗人與赤蝶死亡的消息雖然沒有大肆傳開,但在某些人眼中已經不是秘密。我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懷疑上你,但追蹤類巫術不少,如果有三級學徒使用破妄,也能輕易發現端倪。”
“牧狐人,可能已經知道你的消息了。”
安格爾:“所以你讓我最好在擂臺殺了他?”
“沒錯。”
安格爾沒有回話,讓他殺人他其實沒有太大壓力,他當初殺了牧狗人與赤蝶之后,他甚至沒有太多的反應。人為刀俎我為魚 ,既然要殺他,自然要承受反殺的結果。
但因為一點苗頭,就去殺一個不知好壞的人,這其實有點違反了他心理的道德底線。但看戴維一臉鄭重的模樣,安格爾沒有說好也沒有拒絕,只是含糊的“恩”了一聲。
“牧狐人”的話題結束了,安格爾:“除了這件事,你不是說還有一件小事要告訴我嗎?”
“普羅米大師想要見你。”戴維簡單的將普羅米大師的原話說了出來:“普羅米大師暫時不知道你就是那個煉金術士,他只是讓我聯系你,請你代為傳話。具體你要不要去,就看你自己了。”
“去見普羅米大師倒是沒有什么問題,但至少要等我天空塔登頂以后再說。”安格爾并沒有隱藏自己煉金學徒 份的打算,能夠和其他煉金術士交流,還可以謀點福利,何樂而不為。
“那行吧。”戴維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緋紅,扭扭捏捏的道:“其實,還有一件我個人的私事想要拜托你……”
天空塔今 的首場比賽,就是安格爾與牧狐人的對決。
當雙方選手登上擂臺時,安格爾還在思索著,對于牧狐人的處理方式。
殺他?安格爾還沒下定決心。
不殺他?似乎戴維說的也有道理。
糾結中,對峙階段開始了。
男爵一如既往的高冷,不言不語的站在一旁。
牧狐人見到牛男爵如此作態,心中升起不爽之意,我都還沒有裝 ,你就開始擺姿勢了。不行,我不能輸!
牧狐人一頭銀白色的長發在風中飄舞,月白色巫師長袍也在風中獵獵作響。他閉著雙眼,臉上表 淡然無比。手中的狐頭杖隨意拄著,就像出塵的隱士般,讓人心之向往。
一個高冷不言,一個閉眼裝 兩人就這么默默的對峙。
對峙時間慢慢過去,安格爾對牧狐人升起一絲好感,雖然說是個裝 犯,但難得不廢話。
比賽正式開始,牧狐人依舊閉著眼,但魔力已經開始運作,準備搶攻。他對于牛 男爵的了解不少,與賽琳娜的比賽他也看過了。
牧狐人自認為打不贏賽琳娜,但他依舊覺得自己不會輸。
賽琳娜為何會輸,至今還是個迷。但主流猜測是因為賽琳娜近接觸牛 男爵,被某種神秘的能力或者神秘的煉金道具給炸開了。
牧狐人是個召喚系,很少近去作戰。所以他篤定,只要遠程與牛男爵比斗,不近 就不會遭到那神秘的攻擊,那么勝利自然而然的將屬于他。
為了保險起見,牧狐人這一次召喚出來的是血眼狐魔的真,一只長不過一米的小白狐,在他的指揮下,向牛 男爵沖過去。
牧狐人打的算盤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靠血眼狐魔與牛男爵顫抖,然后他在大后方釋放戲法慢慢解決掉牛 男爵。
這其實是召喚系的固定戰法,可以刺探對手實力,如果實力過強,他在遠處也可以早點認輸。如果實力不強,他慢慢補刀也能贏。
這種戰法和安格爾的無賴戰法差不多,成效甚至更高。
在血眼狐魔沖過來的時候,安格爾沒有如以往那般釋放冰墻術。而是借著地面遲緩的霜降術,讓血眼狐魔的速度稍微下降,然后用出除塵術的改良戲法,飛沙術精簡版「塵埃」。
地面的塵埃與冰霜被掀起,風、水、土在這一時間達到詭異的平衡,竟然匯合出一種仿佛迷霧效果的術法。
“復合戲法形成迷霧,有意思。”巴洛克也在關注安格爾的比賽。看到這一道由兩種低級戲法組合成的迷霧,他的眼里閃過一絲贊賞。
迷霧類的戲法其實很多,但0級戲法中的迷霧術卻很少。很多都需要特定的屬 ,譬如一種0級戲法黑暗迷霧,黑暗系的學徒很容易就能學會,其他架構的學徒卻需要花費長時間的研究,并不劃算。
安格爾如今使出的,卻是用兩種0級戲法組合,成就出的迷霧效果。雖然不見得威力強大,但這個思路卻也新穎。
“一種是霜降術,另外一種掀起塵土的那個戲法,好像是某種戲法的新排列?”巴洛克在得出這個結論時,對安格爾也有些另眼相看,無論是復合戲法,亦或者這種新排列的戲法,都是“那條路”的敲門磚。安格爾如果沒有其他人指點,這種 路是他自己想到的,那他倒是有些明白桑德斯為何會收下他了。
巴洛克自認為猜到了桑德斯收徒的真相,但其實不然。說實話,安格爾的這般表現,就連桑德斯自己都很驚奇……
回到擂臺上,安格爾使出迷霧自然有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