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格爾還是個小不點的時候,喬恩經常帶著他去格魯鎮外的森林里轉悠。
那個時候,安格爾對喬恩的份還不清楚,只知道喬恩對植物很了解,他對每一種植物都了如指掌,常常給安格爾科普各種知識。當時,森林里有很多不知名的植物,那時候安格爾跟在喬恩 后,聽著喬恩給每一朵花、每一株草取名字。
有一天,喬恩帶著安格爾到了一個草坪。
草坪上長滿了白色的絨花,等到安格爾湊近后,才發現那是一種他前所未見的植物。根株 拔,綠意豐滿,但頂部卻掛著彷如蛛絲般的白色長絨毛。這些長絨毛匯聚成球,遠遠看去,就像是兔子的尾巴,又圓又蓬松。
“這是蒲公英,它們從出生開始就是為了等風來,當風應邀而來時,這些絨毛會隨著風去遙遠的地方旅行。”喬恩對著年幼的安格爾如是說道。
這是約莫十年前的事。
其他的細節他已經忘記,但他沒有忘記的是,當時小小只的他對著一朵蒲公英吹了口氣,細細的絨毛乘著那口氣,飄向遠方。
接著,一陣風吹來,吹的森林里的樹木搖曳,吹的年幼的安格爾發絲飄亂,吹的喬恩的衣擺烈烈搖晃。
風來了。
蒲公英在這陣風的吹拂下,就像是等待已久的老友,歡騰的隨風起舞。
漫天都是跟著風去遠方旅行的白色絨毛。
當時安格爾驚呆了,他第一次看到了蒲公英播種的 景,就像是初次看到星空時那般震撼。
“這就是大自然與天地的合作。”喬恩道。
,蒲公英漫天起舞的景象,安格爾從來沒有忘記過。
所以,當安格爾看到眼前那密密麻麻隨著風飄起的綠色絲絨時,不自覺的回想起小時候的看到蒲公英時的安格爾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他躺在柔軟的草坪上,看著隨風起舞的漫天綠色絲絨,聞著清新的植物香氣,心 莫名的平靜。
綠色絲絨,就像是當初的蒲公英種子一般,在一陣清涼舒緩的風吹過后,隨之起舞,大片大片的綠色絲絨就這么在空中安格爾除了小時候的蒲公英外,記不得任何事 ,笑呵呵的看著風吹綠絲。
就在這悠閑的時刻,半空中突然出現一朵巨大的綠色花苞。
安格爾好奇的看著花苞,咂摸著它是什么。
下一秒,草坪上所有的綠色絲絨,還有天空中飄飛的綠色絲絨,全都化為了小小的光點,被綠色花苞給吸收。
當安格爾躺在光禿禿的地面,看著光禿禿的天空,他莫名覺得全 一松。
這個時候,天空中的綠色花苞,慢慢開始綻放。
看著花苞綻放的 景,安格爾突然感覺記憶里閃過幾道畫面,畫面中也有綠色花苞,花苞也在綻放,但在花苞中站著一個人,安格爾仔細的看著那畫面,想要看清楚花苞中的人影……就在這時,花苞中的人突然抬起頭,帶著怪笑看著安格爾。
那是一個半張臉被寄生蟲鉆來鉆去的丑陋的人!
安格爾被這張惡心的臉,嚇得背脊全是汗。
就在安格爾回憶的畫面結束時,天空中的花苞也漸漸的綻放。突然,安格爾發現花苞正中間出現一個人影,和他記憶畫面里的 景驀然重疊。
安格爾見狀,嚇得后退。
花苞里的人慢慢抬頭頭……
“不要!”
“不要!”安格爾猛地坐了起來。
不停的長喘氣,眼睛睜得大大的。
這時,窗外的一陣陽光 了進來,安格爾被那刺眼的陽光晃著了眼,微微抬起手擋住陽光。
直到這時,安格爾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張大 咦,剛才的是夢?
對啊,是夢。所以,寄生娘不會出現的,是嗎?
安格爾自問,卻不知道答案。因為他也不清楚寄生娘是否真的已經死去。
“這里是哪?”安格爾晃晃腦袋,揮去腦海里有些混沌的思緒,用手稍微撐了一下,才發現 鋪柔軟暖和,還有陣陣的香木味。
他自己的 完全是硬邦邦的,哪有這么軟和。安格爾這才驚覺,自己好像處于一個陌生的地方!
安格爾猛地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的上衣已經褪去,光子。下半 則著了一條白色軟長褲,看起來有點大,并不是安格爾的。
安格爾看著華麗的 鋪,華麗的房間,還有大拖地的窗簾,明明是陌生的地方,他卻覺得莫名的熟悉。
我怎么會在這里?這里是哪里?我不是在天空塔的擂臺上嗎?對了……我吩咐托比殺死寄生娘……然后發生了什么?混亂的粉絲要殺我,戴維沖上臺救我,接著,我就昏過去了……
安格爾回憶著昏迷前的事,心中的疑惑更甚。
他記得是戴維救了他,但這房間的布置分明不是戴維的風格。
“叩叩叩——”空 的房間傳來敲門聲。
安格爾沒有回應,他還沒搞清楚現狀,可不敢隨便亂叫人進來。
敲門聲持續了好一會兒,就在安格爾以為來人離去時,大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全 罩在袍子,帶著詭異面具的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咦?帕特少爺你醒了?我還以為你還在休息,所以才推開門想把換洗的衣服給你。”
安格爾這個時候才發現,來人竟然是古德管家!
“古德管家,你……我怎么會在這兒?這里是幻魔島?”安格爾看著這里的擺飾,想起先前的那種熟悉感,不正是和桑德斯宅邸風格一樣嘛!
“帕特少爺,前天中午大人把你帶過來的,好像是因為你受了傷,大人還為你治療傷勢呢。”古德的手中抱著換洗的衣物,走到邊將衣物放在柜子上,“這些衣服是大人年輕時穿過的,也不知道合不合 不是戴維,是導師救了我?難道他記錯了?安格爾有點迷惑。
安格爾看向柜子上的衣物,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桑德斯的風格,黑色的紳士服,白色內襯還有個酒紅色的領結。
“古德管家,呃,我的巫師袍呢?”安格爾有些不好意思穿桑德斯的衣服。
古德頓了頓,帶著笑意道:“你的巫師袍有些破損,被大人給隨手丟了。”
隨手丟了。
丟了。
安格爾 哭無淚,好歹也是一件有凈化術的低等級煉金道具嘛,隨手丟了是什么意思……
“餐點已經準備好了,少爺想要用餐的話,可以直接去餐廳。”古德見安格爾的表 ,笑了笑轉移話題道。
餐點?安格爾的肚子空空 的,的確感覺很餓。不過他一想起上回在這里吃過的食物,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古德將衣物放好后,就退了出去,再離開前順道說了一句:“大人在書房,少爺用餐過后,可以去書房找大人。”
古德又說了些前天的事便離開后,安格爾在柔軟的大上磨嘰了好半天,才下 去洗漱。
等到確定 上沒有異味以及油膩,才面露羞赧的穿上那古德準備的黑色紳士裝。
他這幾個月來,已經習慣了偷懶的 單,乍一穿這種繁瑣的衣服,莫名的還有些不自在。
站在鏡子前,安格爾再次回復到曾經在帕特莊園時的貴族少爺模樣,不過比起在帕特莊園時刻意裝出來的嚴肅,如今安格爾著紳士裝,多了幾分真正的雅貴氣息。
鏡子里的少年,就算半長不短的金發有些凌亂,也無損他英俊的面容,反而更顯得青 的朝氣。
戴上酒紅色領結,安格爾正了正衣冠,滿意的擺了個帥氣姿勢。
安格爾穿好衣服后,才發現在桌子上放著他的隨 物品。天空塔的信息卡、骨卡、自己配制的傷藥,還有……天外之眼。
安格爾拿起鏈子,天外之眼鑲嵌在內里,并無任何異樣。
“按照古德管家所說,桑德斯給我治療傷勢,衣服肯定也是他脫的……那么,桑德斯已經看到這個天外之眼了?”安格爾心中有些忐忑,天外之眼的來歷非凡,而且是異界之物,導師會不會已經發現什么了?
安格爾一開始有些擔心,但回過頭一想,他從登上云鯨之后,就一直帶著天外之眼,以桑德斯的能力早該知道他帶著的天外之眼,既然他把這東西留在這里,應該不在意吧?
安格爾也不想自己嚇自己,等會見到桑德斯時就知道了。以桑德斯的 格,如果發現天外之眼有異,應該會直接問。他不說,就代表他不在意。
等收好個人物品后,安格爾突然發現……他的煉金武器呢?
機括腕弩不見了?還有他的壓箱底作品,登頂天空塔的秘密手段:手槍,也不見了?
安格爾在餐廳吃飯的時候,都還在回憶著煉金武器的下落,難道是在路上遺失了?
想不通,安格爾索 不想了。遺失了就算了吧,人活著就好,大不了重新煉制。
安格爾想到這,突然想到古德管家說,他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糟糕!他前天下午還有三場比賽啊!
他沒去比賽,豈不是要扣12分?他在死亡三階也才贏了4場比賽,贏一場積累3分,也只有12分啊!現在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本來還說盡快登頂,現在不僅積分沒了,還浪費了兩天時間。安格爾長嘆一口氣,算了,煉金道具沒了可以重煉,積分沒了重新打就是了,只要人沒事就好了。
安格爾吃過飯,便朝著桑德斯的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