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忘了這個?”安格爾露出手腕的手鐲。
“差點忘了,你的隱形能力也差不多算是巫師級的隱形了。連老巫婆都找不到人,別說那些學徒了。”暗影點點頭,笑著打趣道:“我覺得你單純靠著隱形,估計都能隱到最后。看來,我是白擔心你了。”
暗影說到了伊莎貝拉,安格爾也想起黑城堡的格蕾婭。如今伊莎貝爾回歸南域,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了,格蕾婭應該不會將自己曝露在漩渦之中,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安格爾詢問起黑城堡之事,暗影卻是一臉疑惑道:“按理說,伊莎貝爾回歸會讓黑城堡被所有人關注到,但也不知道怎么的,黑城堡的消息很隱晦。我問了很多人,都不知道黑城堡怎么了。后來我還去詢問了薩博大人,他也沒有得到什么消息。無論是伊莎貝爾大人,還是老巫婆,都仿佛與外界隔離了一般。”
“不過,格蕾婭大人應該已經離開了。因為我收到消息,稱菲麗希婭大人已經回歸了蝴蝶酒館,而且就在不久前,蝴蝶酒館還飛到了天空機械城。”
菲麗希婭離開,肯定也會帶著格蕾婭離開。安格爾只需要知道格蕾婭現在安全,便也不再詢問過多。
兩人聊了一會兒,暗影又詳細說了一些這次前來的各組織天才學員的特征與戰力估計,便停了下來。
“我記得你先前說過,你似乎也有事找我?”暗影問道。
安格爾點點頭:“我想讓你幫我打聽一個人。”
暗影離開后沒過多久,就派人傳來了一個地址。
——“香檳路93號木原酒吧。”
安格爾記下地址后,裹了一件大兜帽的黑色斗篷,便出了門。
帶上兜帽,將面容隱藏在黑暗中,安格爾便按照暗影畫出來的地圖,往主城區的香檳路走去。
這一次出門,他明顯感覺到了街道上的緊張氣氛。先不說空中飄浮的魔能眼增多,光是路上的凡人減少,(身shēn)份不明的巫師學徒增多,就可以看出些許端倪。
離凈化花園開啟還有大半個月,機械城就進入了戒嚴階段。以前是不能在主城區釋放攻擊(性性)的能力,但現在是只要有人在主城區動用超凡能力,不管是防御(性性)、攻擊(性性)或者輔助(性性)的,都會被魔能眼監控。
如果有人發生沖突,更是會被守衛學徒直接帶走。
這樣的嚴防死守下,安格爾以為城內治安會安全很多。但其實不然,光是安格爾前往香檳路的這個階段,他就發現了好幾起沖突。
絕大多數只是口角沖突,但守衛學徒才不管你口角不口角,上來也不細問,直接拷上帶走。
但也有真正的戰斗譬如離安格爾不遠處的一個十字街道,就突然爆發出了一場沖突。
戰斗的雙方,安格爾都沒有見過,但那肆無忌憚外放的魔力氣息,都在說明雙方不是好惹的。
站在靠左邊的,是一個高達四米的大塊頭,渾(身shēn)上下全是大塊猙獰且布滿血管的肌(肉肉)。他上半(身shēn)著,下面則圍著原始部落的皮裙,臉上被覆蓋著一張刻有圖騰的面遮。
最奇特的是,大塊頭的肩膀上,坐著一位穿同樣原始部落風格的露臍裝女童。女童的面容很可(愛ài),扎了兩個朝天辮,雙頰各有三道顏色亮麗的油漆,脖子上帶著狼牙項鏈。
與這奇怪組合對峙的另一人,卻是一位手中持著黑色長劍的長發少年。
一頭烏黑的長發,沒有被束縛住,就這樣隨著魔力的涌動,漫天翻飛。
少年沒有因為長發而顯得女氣,反而因為本(身shēn)極度冰冷的氣息,再加上一張冷峻十足的臉,給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像是面對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來自地獄的死神。
這雙方對峙的原因不明,但安格爾卻是一臉無奈。因為這兩人恰好堵在香檳路的路口,他如果要繞著走的話,估計會浪費五六小時,安格爾思考了一下,覺得戰斗應該會很快結束,畢竟天空中魔能眼很多,守衛學徒應該很快就會來處理。
想到這,安格爾便沒有離開,而是三兩下的跳到了一顆大樹的樹干上,在蔭涼處好整以暇的等待戰斗結束。
此時,戰場中心處,兩方的戰斗已經拉響。那大塊頭似乎沒有靈智般,被他肩膀上的女童指揮著攻擊對面的冷漠少年。
大塊頭的攻擊力度,就安格爾判斷,至少也達到了三級學徒的水平。不過大塊頭(身shēn)上并沒有魔力盈動,他純粹是靠著(肉肉)(身shēn)的力量與人爭鋒。
這驚人的體魄,讓安格爾也咋舌不已!
黑發少年卻是面無表(情qíng),(身shēn)上的氣息越發冷漠與恐怖,單手持劍,迅速的攻擊大塊頭的關節。
不過大塊頭不光(肉肉)(身shēn)力量強悍,其皮膚的防御力也近乎達到了學徒巔峰級。
少年的劍,在他(身shēn)上只能劃出淡淡的白痕,以及割裂時產生的淡淡煙霧。
大塊頭沒有受太大的傷,但因為疼痛而不停的怒吼著。
街道上早已空((蕩蕩)蕩)((蕩蕩)蕩)的,看不到其他行人。不過安格爾注意到,在十字路口的另一頭,香檳路的位置有學徒也如他一般,光明正大的窺視著場上戰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格爾看著天空中的魔能眼越聚越多,但令人疑惑的是,沒有任何一個魔能眼降落下來對場上的沖突進行批判與制裁。
先前安格爾看到街上有人起口角時,這些魔能眼可是立刻就上前進行記錄,守衛學徒也幾乎下一秒就到場。但現在大塊頭與黑發少年已經打了快五分鐘了,居然沒有任何人出現?
少年借著手中的快劍,不停的削著場上的大塊頭,配合淡淡的魔力。時間一長,再強大的防御也被小刀剮(肉肉)般,剮出一道道血口子。
少年的速度極快,大塊頭又過于笨拙,根本無法捕捉到少年,只能不停怒吼。
女童見狀,一臉的憤怒與焦急。
時間越拖下去,戰斗越會偏向少年一方。眼見陷入僵局,女童突然站起(身shēn),隨著她的動作,大塊頭完全模仿起她來。女童做什么,大塊頭就做什么。
女童柔嫩的雙手抱拳,對著下方不停的捶打。大塊頭也合拳,猛地捶起了地面。而且隨著莫名的魔力波動,大塊頭的力量被放大了很多倍。
地面被捶開,劇烈的震((蕩蕩)蕩)波甚至影響了周圍的建筑,無數的飛石濺(射射)出來。有躲在建筑中的凡人,不幸被刮到,立刻(身shēn)上出現了血洞。慘呼一聲,躺倒在地。
凡人剛受傷,就有守衛學徒現(身shēn),將他帶走。但戰場上持續膠著的女童與少年,守衛學徒卻依舊沒有去管。
安格爾心中越發覺得疑惑,難道這對戰的雙方,其實是天空機械城的人?
“負責這片區域的斯瑞大人還沒有到?現在該怎么辦,都有凡人損傷了。”
安格爾突然聽到背后有人議論,他回頭一看,在不遠處的房頂站著兩個穿著銀白色風衣制服的守衛學徒。
他們倆人似乎正在對場上的局勢進行討論,不過兩人的表(情qíng)都有些苦澀。
“難道斯瑞大人不來,我們就放手不管嗎?”
“那人的(身shēn)份,你也知道我們哪敢管?就連巫師大人,或許都不想管他的事。斯瑞大人一直未到,我估計也是考慮到那人的(身shēn)份,不想介入其間。”
兩人的議論聲,傳入安格爾的耳中。
“那人的(身shēn)份背景很了不得,甚至連正式巫師都不想介入其間?”安格爾目光看向戰斗中央,他不知道這兩人議論的是誰的(身shēn)份,但莫名的直覺,讓他的目光鎖定到了黑發少年(身shēn)上。
那股冷漠而恐怖的氣息,讓他隱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回到戰場中央,大塊頭的捶地攻擊,是全方位的打擊,果然對少年出現了影響。連續擊打地面,震((蕩蕩)蕩)波以及飛濺的碎石,不可避免的對少年造成的傷害。他的唇邊出現了一絲血跡,當血腥味傳入他的鼻腔時,他眼白處陡然出現了大量的血絲。
心臟極度收縮。
更加龐大的力量從少年(身shēn)上散發開來。
“你這人真的很煩啊!你再擋路,我就讓干克殺死你噢!”女童見少年受了傷,臉上出現喜色,威脅道。
少年卻是冷漠的回道:“他必須死。”
他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中傳來的回響。
“我都說了,干克是經過登記的,不是偷渡者。明明搞出這一(套tào)登記制的是你們極端教派,怎么現在又反悔了?”女童氣急敗壞道。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少年的氣勢越發強大,他拔出劍指向女童:“若你再阻攔,你也須死。”
當這女童與少年的對話傳來時,安格爾的表(情qíng)一愣。
極端教派?!
他對這個教派并不陌生,桑德斯都提過好幾次,對于這個教派的人,桑德斯的評價幾乎是一面倒。
瘋子、肆虐巫師、回收。
這三個詞,是安格爾從桑德斯口中了解到的。簡而言之:極端教派的人,幾乎都是瘋子。對于這群人有個統一的稱呼:肆虐巫師。而他們的使命,就是回收一切偷渡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