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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0節 提扎爾羅的手札

  靜謐的書房,只能聽到窸窣的聲響。

  而聲響的源頭,來自桌面上正埋首于小魚干餐盤的托比。

  不得不說,阿撒茲烹飪的小魚干,味道實在是很誘人,哪怕安格爾自認定力很好,嘴巴里也忍不住開始分泌津液。

  雖然大腦在發出訊號:想吃,很想吃!

  但剛經歷過糯芽樹果實洗禮的胃,在用盡所有的力氣抗拒著食物的攝入。

  安格爾只能默默的流著口水,卻不能動口。

  托比也明白安格爾如今想吃卻不能吃的局面,所以它才敢放肆的在他面前大快朵頤,吃的盡心后,托比甚至還遞給安格爾一根小魚干,悠然的搖了搖:來,給你吃。

  看著托比那討嫌的表情,安格爾壓低聲音:“你別太過分了。”

  托比一點也不在意安格爾的威脅,作出被拒絕后的無奈之色:既然你不領情,那還是我自己吃吧。

  看著托比那囂張得意的模樣,安格爾恨得牙癢癢。

  這家伙自從成功應劫后,是越來越頑劣了安格爾瞇眼想著,決不能慣著這家伙。

  想到這時,在托比第二次向他挑釁,遞給他小魚干的時候,安格爾直接接了過來。在托比怔楞的目光下,安格爾也不吃,收進了手鐲中。

  托比立刻急了,飛到安格爾面前,嘰咕嘰咕了半天。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鳥語。”

  托比氣的羽毛倒豎,再次嘰咕起來。

  安格爾看著托比那急切的眼神,心中就覺得很暢快。裝聽不懂的梗,還是跟托比學的,用它的辦法來治它,果然神清氣爽。

  “我現在吃不了,不代表以后吃不了。存個一兩個月,再吃也一樣。”安格爾不理會托比的抗議,平靜的道。

  托比驚了,大概沒想到安格爾會出這一招,它立刻大叫著說小魚干只能保存半個月。

  安格爾:“過期了我也吃。”

  說完后,安格爾還將目光看向餐盤。

  安格爾那邪惡的眼神,讓托比感覺整只鳥都在發麻,它嘰咕的大喊一聲,化為一道灰色的旋風,在安格爾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將滿滿一盤的小魚干,全部重新裝進了自己的含雪之羽。

  并且,托比用鄭重其事的表情告誡安格爾:小魚干是我的,全都是我的!

  安格爾:“我沒說不是你的,我又沒搶。你剛才不是自己送給我的嗎?”

  托比怒瞪著安格爾,不吭聲。因為它知道自己沒理,要不是它得意忘形想要炫耀一下,怎么會痛失所愛。哪怕只是少了一條小魚干,托比都感覺心如刀割。

  安格爾倒是不在意托比的憤怒,甚至心中還有些得意,經此之后,看托比還敢不敢再他面前恃食揚威。

  在經過五分鐘的對峙后,安格爾以平靜無波的表情獲勝,托比只能委屈巴巴的躲到書桌另一頭,背對著安格爾不說話。

  看著托比的那可憐的背影,安格爾在一陣失笑后,咳嗽兩聲道:“如果你想要回之前的小魚干,也不是不可以。”

  托比沒有回頭,但背影僵硬了一下,顯然是聽到安格爾的聲音。

  “我甚至還可以讓阿撒茲再給你做一盤小魚干。”

  托比立刻回過頭,紅彤彤的眼睛里仿佛有星光在閃爍。

  “想要這些的話,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安格爾連哄帶騙的將托比誑進了夢之曠野,讓它去和圖拉斯一起,守護初心城的治安。

  之所以安格爾會這么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接下來依舊會以修行為主,他沉溺于修行的時候,不可能顧得上托比。所以,希望給托比能找點事做。

  當然,托比也可以去找格蕾婭,安格爾也不會阻止。

  在托比不想找格蕾婭的前提下,讓它去夢之曠野,其實也是為它增添一個排解無聊的選項。

  而且,初心城的治安目前也的確有些混亂,主要原因是薩貝爾騎士去了孽魔實驗室。沒有了這一位的震懾,初心城哪怕有圖拉斯盯著,一些亂象還是在增多。

  弗洛德甚至想著再去現實中找幾個類似薩貝爾騎士這種能鎮場的角色,可惜這種角色畢竟很少,而且弗洛德目前也沒有足夠的次數去招攬了,只能作罷。

  將托比哄進夢之曠野后,安格爾并沒有第一時間開始修行,而是從書桌的抽屜里,取出了一個漆黑的盒子。

  這個盒子正是在下層實驗室里,得到的那個盒子。

  盒子上沒有機關或者說,機關已經被拆除。

  想來是當初封存這個遺跡前,野蠻洞窟的人已經將盒子的機關破解,和實驗室里的機關圖紋一樣,危險已經被掃除殆盡。

  也就是說,這個盒子里的東西,樹靈應該也是知道的。

  樹靈沒有特意提醒他,想來里面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安格爾緩緩打開盒蓋,沒有任何的異樣,也沒有鎖扣,盒蓋輕松的被打開。

  里面是一本不算薄的手札。

  安格爾之前在實驗室的時候,就打開了盒子。只是當時沒有翻閱,如今才是他第一次接觸這本手札。

  手札是羊皮紙所制,不過并沒有做成皮卷珍本,而是做成類似漿紙訂本的翻閱樣式。

  皮紙的邊緣已經起毛,可見當初使用手札的人,絕對是經常翻閱。

  手札的表面沒有寫字,翻開之后,第一頁上出現了熟悉的字體,和外面每間房下方的吐槽一樣的花體字。

  看到這個字體,安格爾就可以確定這本手札的主人肯定是提扎爾羅。

  安格爾繼續往下看去。

  依舊沒有任何的標志來說明這個手札的用處,只是隨意的寫了一個日期:南域新歷6560年復蘇之月初日。

  如今是新歷7378年,也就是說,這本手札記錄的是八百多年前的事?

  安格爾往下看,下方開始密密麻麻的記錄著各種數據。

  這些數據非常的雜亂,甚至東一點,西一點,還有的直接斜著記錄,估計當初提扎爾羅完全是隨性寫的,完全沒有按照思維邏輯去次序記錄。

  在沒有一個內在邏輯鏈的情況下,這些數據對安格爾并沒有什么用,不過安格爾倒是在一個角落找到幾排字,推測提扎爾羅此時記錄的應該是一個名為:第98號實驗的數據。

  至于是什么實驗,提扎爾羅沒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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