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靈離開后,安格爾重新用幻術遮掩了繁茂大樹,然后推開遺跡大門,走了進去。
看著前方黑黢黢的廊道,安格爾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忘了?是錯覺,還是說他真的漏了什么事情?
安格爾一邊尋思著,一邊朝著黑暗廊道中走去。
噠噠噠的腳步聲,在漆黑狹窄的空間響起,回聲的浮蕩讓人有一種仿佛多人同行的錯覺。
不過,安格爾卻沒有在意這有些驚悚的回聲,而是一直低聲嘀咕著:“漏了什么事呢?”
在安格爾反復呢喃的時候,他的眼前,驀然多了一雙鐵靴。
安格爾抬起頭,目光看向鐵靴的主人——被刻意擺成人形的騎士鎧甲。
當看到這個騎士鎧甲的時候,安格爾的右眼跳了一下:他想起他忘記什么事了,這個騎士鎧甲的事,他忘記問樹靈了!
這個騎士鎧甲本身沒有什么問題,但鎧甲上面有殘破的魔紋……這些魔紋還是煉金專用的魔紋。
這些魔紋很值得詢問樹靈。
“煉金魔紋?”安格爾沉吟了片刻:“該不會,這個騎士鎧甲是遺跡的第一任主人留下來的吧?”
畢竟,煉金魔紋可不是普通的魔紋術士會的。提扎爾羅也不是煉金術士,極有可能是遺跡的創造者留下的。
“要不要現在回去問一下樹靈大人呢?”安格爾沉思了片刻,最后還是搖搖頭。
又不是什么大事,只為了一件小事,連續去找樹靈,有點小題大做了。
而且,這個騎士擺在這么顯眼的位置,想來樹靈應該也知道,他沒有特意提,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安格爾還是準備先放一放,下次見到樹靈的時候,再來詢問。
雖然騎士鎧甲沒什么問題,但上面的殘破魔紋,倒是有些奇怪。
安格爾想了想,輕輕勾了勾手指,一道由淡淡的煙藍色構成的魔力之手,出現在他面前。
他準備將這個騎士鎧甲帶回書房去,仔細去研究一下其上的殘破魔紋。
他總覺得,這些魔紋中可能藏有什么隱秘。
或許,這些隱秘連以往檢查遺跡的萊茵閣下等人都沒有發現,因為畢竟這是殘破魔紋,而野蠻洞窟又很久沒有煉金術士,沒有注意到也很正常。
用魔力之手拎著騎士鎧甲,安格爾往深處走去,很快便從漆黑的廊道中消失不見……
負二層的書房,空寂而安靜。
安格爾將騎士鎧甲依舊擺成人形,立在一旁。
不過,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去研究鎧甲上的殘破魔紋,也不準備立刻去尋找所謂的隱藏房間,而是打算先繼續沉淀自我,等閑暇的時候,再言其他事。
反正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如果真的有隱藏房間,也不會因為早發現或者晚發現,有什么差別。
想到這,安格爾便不再去關注外界的事物,而是拿起手札,慢慢的沉淀在綠紋的研究中。
時間一晃而過。
當座鐘里的鐘擺,開始左右搖晃,發出“鐺鐺”聲響時,安格爾才從埋首中回過神。
安格爾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五個小時,來到了夜晚九點。
放下手中的筆,安格爾伸了個懶腰,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安靜的靠在椅子上。
他打算進夢之曠野一趟。
當睡意將他拉入黑甜漩渦中的時候,他突然想起提扎爾羅在書房門牌上的吐槽:「我不需要臥室,但我要一間無人能打擾到我的書房。」
安格爾覺得,其實書房和臥室并不沖突嘛,反正就是多加一張床。
他以后會經常進入夢之曠野,書房里有床的話,睡得會舒坦一點。
帶著這個想法,安格爾穿越了夢橋,降臨到了初心城。
他出現的地方,正是蒼穹塔頂端,弗洛德的辦公室。此時,弗洛德正坐在桌前,拿著筆記錄著什么。
直到聽到了腳步聲,弗洛德這才注意到安格爾的到來,趕緊站起身行禮。
安格爾渾不在意的擺擺手,示意弗洛德坐下,他則坐到了弗洛德對面的沙發上:“昨天導師給你說的話,你應該還記得吧?你有選擇好什么權能了嗎?”
桑德斯需要弗洛德融合新的權能,來獲取更多的數據信息。至于要融合什么權能,桑德斯給了弗洛德一段時間思考。
安格爾選擇在這時候進來,也是想要聽聽弗洛德的意見。畢竟,任何一個權能,對夢之曠野的影響都是非常深遠的。
提到權能,弗洛德的表情立刻變得鄭重起來,他向安格爾點點頭:“大人,我已經想好了。”
“已經做出決定了?那你打算選擇什么權能?”安格爾也很好奇,弗洛德會選擇什么樣的權能。
弗洛德并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站起身,來到窗前。
透過透明的窗戶,能清楚的看到,夜色籠罩下的初心城。
“大人,我這兩天一直在想,我該要什么權能。”弗洛德:“太大的權能,我肯定掌握不住,說不定又如天象更迭一般,回饋給了大地。”
“刨除大型權能,那么小型權能中,有什么權能我既可以掌握,又能讓夢之曠野得到快速的發展呢?我思考了良久,一直沒有答案。”
“直到,我站在這里,看到了這片景色。”
弗洛德從窗戶俯瞰著初心城的輝煌燈火,眼里閃過一絲溫柔。初心城是他看著建立,并且親手規劃與成長的,他對初心城抱有無盡的期望。
就像是一個父親,在默默的看著初心城長大。
目前初心城發展的很好,俯瞰就可以看出,哪怕是在夜色之中,依舊是那么的繁華,就像是一座鼎盛的不夜城。
可弗洛德作為城市的創建者之一,他太知道,這些其實都是表面的華麗。在初心城的暗面,卻浮蕩著各種暗潮與不安。
夢界居民看上去歡歌曼語,積極的生活,但這個世界有太多不符合常態的東西,看上去是美好的烏托邦,可再美好的表象,都會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錯覺。
而這種不真實的錯覺,最后可能會演變成一種恐慌,向每一個生活在這里,卻不知真相的夢界居民蔓延。
“我從沒有想過,要將初心城建造成一個無憂無慮的烏托邦,但是,我想要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真實。”
“所以,我想要的權能,是希望能往這個方向去靠。”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