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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0節 擎天撼地

  不僅桑德斯想知道,安格爾其實也想知道,這次逸散的權能是什么。

  安格爾向桑德斯點點頭,然后閉上了眼,思緒像是飄落的浮塵,慢慢的沉入靜謐的黑暗中。

  在安格爾的思維空間里,一棵矗立在黑暗虛空中的大樹,正微微的揚著枝椏,無數的光點或明或暗,在隨著樹枝擺動而飄揚。

  這就是權能樹!夢之曠野最最核心的權能!

  在這棵權能樹上,亮起的光點,代表已經被激活的權能;而稍微黯淡的光點,則是存在于魘境主體內,還沒有被承擔的權能。

  在今天之前,權能樹上一共有五個光點是亮著的。分別是安格爾所擁有的「夢境之門」和「守門人」,桑德斯擁有的「能級限定」,以及逸散出去的「孽霧」與「天象更迭」。

  而此時,當安格爾的思緒沉入這里時,在權能樹中心處,有一個黯淡的光點,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亮!

  無疑,這就是剛才逸散出去的權能。

  安格爾靜靜的等待著這個光點的蛻變,當它徹底變得明亮之時,也是權能被啟動之時。

  等待的時間并不長,不到兩秒,光點便開始閃爍起耀眼的光芒。

  若是換成人類來承擔這個權能,別說啟動這個權能,光是消化這個權能估計都要好幾天。而交還給夢之曠野本身來消化的話,一瞬間就可以消化完成,然后不用幾秒就能讓權能呈現。

  在光點閃爍,權能開啟之時,安格爾也將自己的注意力,放進了這個光點之中。

  無數的信息流,就像奔涌的洪水,沖進安格爾的意識海。

  在持續了幾秒的暈眩后,安格爾便感覺自己無論肉眼、心靈、還是意識思維,都進入了到了一片純粹的黑暗世界。

  安格爾正在疑惑的時候,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個光點。

  光點越來越明亮不對,不是光點變得明亮,光點一直維持著同種明亮程度,是他的視距在不停的與光點拉近。

  這種拉近的速度非常快,直到他也光點達到了微距離。

  而這個時候,安格爾也發現了這個光點的真相,這個所謂的光點,其實就是夢之曠野或者說,用上帝視角看去的箱庭世界輪廓。

  在安格爾確認眼前正是夢之曠野后,他的視距再次發生了變化,他依舊保持著上帝視角,但他再次被拉近,直到進入了箱庭之中。

  他的視線以超越想象的速度開始飛速掠去,茫茫的曠野在后退,這種情況持續了約莫三、四秒,終于,他的視界開始趨于平緩。

  此時,他所看到的,依舊是一片曠野。只是安格爾自己很清楚的知道,這片曠野便是箱庭的中心處。

  為什么他的意識會被帶到夢之曠野中心?這里與新權能有什么關系嗎?

  安格爾還在觀察周圍情況的時候,變化再次升起。

  不過,這一次不再是視距的變化,而是曠野的中心開始震動起來,就像是地震了一般。

緊接著,大地破碎,山地隆起,溝壑裂開  這還沒完,在那約莫數里方圓的天坑溝壑之中,赭石色的樹干破土而出!

  樹干填滿了天坑,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拔地而生。

  安格爾甚至來不及捕捉樹干上的樹皮皺褶,這棵安格爾見過最大,甚至比起永恒之樹都還要龐大一些的樹,便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直抵箱庭之頂!

  而它的樹根,也插入了地底數千米之下,達到箱庭的邊緣!

  安格爾之前聽過有人形容樹是“擎天大樹”,所謂的擎天,有一種托住蒼天的力量感,這只一種夸張的修辭。但此時,安格爾實實在在的看到了,何謂擎天之樹!

  而且,這棵樹不僅擎天,還撼地!

  這是一棵難以想象,也是用語言難以去形容的恐怖大樹!

  因為這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大樹,安格爾的思緒被震撼到已經開始有些恍惚。直到他的視界開始覆蓋上一層黑霧,安格爾才慢慢回過神。

  只是,當他回神的時候,他已經不在擎天之樹的面前,而是回到了思維空間之中。

  他的面前,同樣是樹,只是不再是那力量感十足的大樹,而是矗立在黑暗虛空,閃爍著神秘而亙古光芒的權能樹。

  一陣不知來由的風,輕輕的吹拂而過。

  權能樹上六顆光點,在隨風搖曳的同時,閃爍著明亮的光,交相輝映之下,朦朧而夢幻。

  外界,桑德斯和弗洛德都在等待安格爾給出回答。

  桑德斯想要知道,那逸散的權能是什么,去分析未知變量,用以推斷自己下一次融合權能是否會失敗。

  弗洛德此時也在等待答案,他希望逸散出去的權能,是一個不會太重要的權能。這樣,至少能減輕他內心中的愧疚感。

  不過,安格爾已經閉眼超過三分鐘了,依舊沒有睜眼。

  在他們心中都猜測著這個權能為何時,桑德斯突然轉過頭,看向了某處。

  “你有感覺到嗎?”桑德斯突然出聲,讓弗洛德愣了一下。

  弗洛德一開始還沒明白桑德斯在說什么,直到他的身體輕輕的搖晃了一下。

  “這是地動?”弗洛德驚疑道。

  桑德斯點點頭:“夢之曠野在不受攻擊的前提下,不可能莫名其妙出現地動。如今出現地動的時機很巧,這是不是意味著”

  與這次逸散的權能相關?

  弗洛德也想到了這一點,只是他有些疑惑:這一次的權能,如無意外,就是關于植物的權能。單單長出植物,怎會出現地動?

  “具體是不是植物權能,這還很難說。哪怕有幸運之卷的輔助,也不能完全篤定與植物相關。”桑德斯說到這時,倏然間,眼神變得幽暗:“而且,幸運有的時候只是表象。”

  揭開幸運的皮,才會發現幸運之下,隱藏的可能是一場看似美麗的噩夢。

  感受著至今未停歇的地動,桑德斯面色逐漸變得鄭重起來,他不知道地動具體發生在哪里,但持續時間如此之長,波動能量如此之廣,是極其少見的。

  他心中隱隱有一種預感。

  這一次逸散出去的權能,恐怕不會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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