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夢境?特殊人物?探索程度?
聽到拉普拉斯的話,安格爾更覺得這好像是“副本”了……居然還有探索程度的設定?
如果這樣,按照安格爾在全息平板里看到的資料經驗,是不是探索百分百,這個副本就算成功通關?
不對,好像拉普拉斯收到的信息中有一句:處決結束后將離開特殊夢境。
這意味著,只要殺了特殊人物就可以離開這個副本……也就是所謂的特殊夢境?
而特殊人物,毫無疑問,就是眼前這個正要被拉普拉斯處決的面具人。
整個邏輯倒是很簡單。
應該的確和全息平板里記載的那些“游戲副本”有一些類似。
只是,安格爾不明白的是,這些信息不難理解,拉普拉斯應該也能看懂。既然處決了蒙面人就能離開,拉普拉斯為何要在最后時刻動手?
“這個權能越發有趣了,能顯現探索程度,似乎是將一個試煉空間數據化了……這倒是有點像是天空機械城的無盡回廊。”安格爾點評了一下拉普拉斯收到的信息,然后才問出了心中所想:“話說回來,既然這些信息告訴你,處決解釋就可以離開,你怎么突然就住手了?”
拉普拉斯沒有立刻回答安格爾的問題,而是問道:“我最先關注的是,這里被稱之為‘特殊夢境’,而你似乎完全對此毫不驚訝。”
安格爾:“我說過,我擁有一個權能可以有限度的影響其他的權能,在新權能誕生的那一刻,我其實已經大致了解新權能的構成……”
拉普拉斯立刻反應道:“也就是說,你知道這個權能是什么?你剛才是在騙我?”
安格爾:“沒有騙你,我只是說,我了解新權能的構成,但我并不知道新權能是什么。這樣吧,我把我所了解的新權能構成告訴你。”
安格爾沉吟了片刻,將新權能里得到的信息說了出來。
一句非常晦澀難懂的信息,能提煉出來的關鍵詞,只有三個:夢界、鏡世界、秘境。
“根據我的推測,這可能是一個既有夢界性質,也有鏡世界性質的特殊秘境。而你剛才說了,你得到的信息里將這個試煉空間稱之為‘特殊夢境’,其實和我想的特殊秘境偏差無幾。所以,我才沒有特意去關注這一點。”
拉普拉斯相信安格爾的說法,因為安格爾如果不想解釋,他就和之前一樣,保持沉默就行。既然解釋了,而且這個解釋也是說得通的,那么拉普拉斯便相信。
安格爾頓了頓:“對了,我得到的與新權能有關的信息,你剛才也聽到了。雖然目前我還無法完全看透新權能的本質,但既然權能已現,名字還是需要定下的。”
拉普拉斯皺了皺眉,對著虛空疑道:“你給這個權能取名了?”
安格爾:“自然。”
拉普拉斯沉默了片刻:“你的命名是……”
安格爾:“夢游仙境。”
拉普拉斯本來以為會聽到類似“夢之晶原”這種大白話的名字,可沒想到,安格爾會吐出一個聽上去好像還不錯,而且,感覺還挺契合的名字?
“你確定這是你取的?”
安格爾:“……”
拉普拉斯偏過頭:“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覺得這名字不錯。夢游仙境,夢游仙境……可惜,這里的情況和仙境相差甚遠。”
拉普拉斯:“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么不繼續處決它嗎?原因很簡單,你還記得我得到的信息里,最后一排信息嗎?”
安格爾想了想:“未探索區域,將在離開后發生未知變化?”
拉普拉斯點點頭:“是的,根據我得到的信息里的說法,我目前探索進度是65,就算處決了面具人,估計也無法將探索進度推進到100。而我在這里,的確有一些未探索的區域,譬如二樓和三樓,或許那里也隱藏著什么,我希望能推進到100再行退出。”
“你打算推進到100的探索度?你這是……強迫癥?”安格爾嘀咕道。
“強迫癥是什么?算了,我估計也不是什么好話,我只是做事的時候不愿意留下任何缺憾。”拉普拉斯解釋道。
安格爾聽后沒有說話,但心中還是默認了,這不就是強迫癥么。
不過,探索到100進度也挺好,100探索度意味著徹底通關,安格爾也想知道,徹底通關一個“單人副本”,會讓副本出現什么變化?是消失,還是說徹底的開放,成為公共副本?
思及此,安格爾也不再多說什么,而是幫著拉普拉斯思考起了對策。
“你剛才說,你沒有探索的地方是二樓和三樓?”安格爾問道。
拉普拉斯點點頭:“是的,怎么了?”
安格爾沉吟了片刻:“因為我的觀察視角是類似箱庭視角,我在鎖定你位置前,是觀察了整個箱庭的。根據我所看到的東西,二樓和三樓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拉普拉斯疑惑道:“沒有奇怪的地方?那為何信息里提示,未探索區域會在離開后發生未知變化?難道這個特殊夢境里還有隱雪區域?”
安格爾:“這個應該沒有。”
“沒有隱雪區域,那就奇怪了……”
安格爾此時也不知具體情況,他才觀察箱庭沒多久,對這里的情報并不了解。
拉普拉斯也沒指望安格爾給出答案,她在沉吟了片刻后,丟了一枚鱗片到地上的面具人身上。
拉普拉斯決定繼續尋找探索百分百進度的方法,所以,現在還不能殺死面具人,但也不能讓他跑了,丟一枚鱗片是為了以防萬一。
確保無誤后,拉普拉斯來到了壁爐前,撿起了地上的一個畫框。
之前,她正要看這個畫框的時候,面具人就出現了,她也沒有看到畫框里到底畫的是什么。
當拉普拉斯翻開這個畫框時,眉頭微微一挑。
“這是……家族群像?”安格爾的聲音傳來:“不過,好像燒了一大半,右邊兩個人的面容已經看不清了”
畫框里的畫,因為有燒灼痕跡,所以很難看清細節,但大致的情況還是能看到的。
分別是兩個男人,兩個女人。
其中處于畫面正中央的是一對男女,其中女的容貌已經被燒掉,而男的也燒了一半,但能看出是一個八字胡子的中年人。
女子身邊有一個依偎著的少女,面容也被燒掉,看不清是誰。
而男子旁邊,則站著一個面上已經出現皺紋,略顯老態卻仍舊清癯精神的燕尾服老頭,從這個老頭的打扮來看,應該是一個管家。
“燒掉的好像都是女性,這是被人刻意燒掉的?”安格爾問道。
拉普拉斯搖搖頭:“不是刻意燒掉這兩個女性,我發現畫框的時候,它就在壁爐里。如果我沒有及時拿出來,燒掉的就不僅僅是畫紙中的一部分。”
也就是說,兩個女性的面容被燒掉,不是巧合,只是運氣不好,恰好從左上角開始燒,這才將左邊的兩個女性先一步的“毀容”。
安格爾:“那,你有發現什么嗎?”
拉普拉斯思索了片刻,伸出手指,指向右邊兩個男人中更像家主的那一位:“這個男人,我一路上看到不少他的畫像,都是肥胖以后的樣子。在這幅畫里,他應該還沒有變得那么胖。”
“這有什么特殊嗎?”安格爾不解拉普拉斯為何會在意所謂的胖瘦問題。
拉普拉斯:“因為之前太胖,所以我沒有認出他來。但現在,我確認我見過他。”
拉普拉斯說到這,低聲道:“在外面玫瑰園的門框上,看到過幾個人頭,里面就有這個人。”
聽到拉普拉斯的話,安格爾下意識將目光移向玫瑰園。
之前他是看到被拉普拉斯踩踏過的人頭,如今對比拉普拉斯所說,還真的在這幾個滾在地上的人頭里,發現了畫像里的“家主”。
“我看到了,外面頭顱路,不僅僅有這個男人,他旁邊的管家也在里面。不過,除了這個男人、管家,還有三個女人……”
拉普拉斯:“這三個女人,其中兩個,應該是這里的主母,與她的女兒。”
拉普拉斯在說這話的時候,指了指畫框里被燒毀的面容的兩個女人。
“那剩下一個女人呢?”安格爾再問。
拉普拉斯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或許只有去二層和三層才能找到線索。”
雖然安格爾說他看過二、三層的情況,并沒有發現什么奇怪的地方,但那是以安格爾的視角來看。
拉普拉斯一路上,總覺得這里的氛圍籠罩著一股疑云,而且,到現在為止,面具人的身份都還沒有被揭開。
所以,她猜測這些謎團,或許就在二、三層樓。
拉普拉斯做出決定后,便離開了主廳,朝著二樓走去。
進入二層后,拉普拉斯一邊推開周圍的房間,一邊問道:“二層有哪個房間有畫像?還有,二層有沒有房間里有血跡?有隱藏的房間嗎?”
安格爾掃了一眼,很快就回答上了前面兩個問題。
“隱藏房間,二層沒有。三層也沒有,不過,三層到頂樓的位置,有一個閣樓,那里有爬梯,也很明顯,也不算是隱藏房間。”
拉普拉斯按照安格爾的指引,快速的去了幾個有畫像的房間,還有幾個帶有血跡的房間。
一路上,拉普拉斯有思索、有停頓也有遲疑,不過,并沒有說話。
二層看完,拉普拉斯又去了三層。
三層的房間沒幾個,拉普拉斯也沒問安格爾,一個個的去看。
最后,拉普拉斯目光放到了登上閣樓的爬梯。
狹窄逼仄的閣樓里,有一張床,還有破破爛爛的桌子,以及無關緊要的擺設。
在安格爾看來,沒有什么值得說的地方。
但是,拉普拉斯對于這個閣樓卻很上心,在這里停留了很久,幾乎是用地毯式的辦法在搜索閣樓的一切。
安格爾都覺得拉普拉斯有些小題大做了。
但讓安格爾沒想到的是,拉普拉斯……還真的搜索出來些東西。
帶血的衣服、大量的繃帶、還有自制的拐杖。
從衣服的大小,以及拐杖的長度來看,曾經住在閣樓里的人,應該不是什么大人。應該是個小孩,估計連一米六都不到。
判斷出這個信息后,安格爾還在思索,這個小孩會是誰時,拉普拉斯居然又在拐杖的杖頭里,找到了一張隱藏的小紙條。
安格爾看得很是驚訝,這怎么搞的跟尋寶游戲一樣。
他以為閣樓沒有什么問題,結果拉普拉斯卻找到這么多隱藏物品,甚至還有極其隱秘的小紙條,這讓此前信誓旦旦的說,二三樓沒問題的安格爾,只覺得臉被打的有些腫。
小紙條里,并不是文字,而是用炭條畫的很稚氣的畫。
畫里沒有人物,而是一個個的小格子,其中一個小格子上標記了一個紅星。
安格爾仔細的看著這個稚嫩的畫,好半晌后,才遲疑道:“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藏寶圖?”
安格爾話音剛落,就看到拉普拉斯從墻壁上的一個磚頭后面,取出了一個鐵盒子。
安格爾看的目瞪口呆,這,這又是什么玩意?
拉普拉斯倒是很悠閑的解釋道:“這就是你口中的藏寶圖里的藏寶。”
“你是怎么找到的?”安格爾疑惑道。
拉普拉斯:“這一看就是小孩子畫的圖,小孩子能藏的地方,基本就是目及之處。藏外面擔心被人拿,還是藏在自己房間里安心。所以,按照這個邏輯,這個寶藏肯定藏在房間里。”
“圖上的格子,應該是墻磚。所以,寶藏的位置可能在墻磚背后。我沒去具體數是哪一個墻磚,而是感知了哪個墻磚可以滲透進去,那個地方估計就是藏寶地。”
“從結果來看,我的推測沒錯。”
拉普拉斯一邊說著,一邊準備打開盒子。
安格爾則在旁默默的道:“我怎么感覺從戰斗副本,變成了解密副本?”
拉普拉斯:“啊?你說什么?”
安格爾:“沒說什么,我只是覺得,這個時候應該在你耳邊加一個提示音。——「叮!恭喜你發現新道具:隱藏的盒子。探索進度5」”
拉普拉斯:“如果真的能實時得知探索進度,應該很有用。可惜,并沒有這樣的提示。”
安格爾在心中暗忖: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
如果確定夢游仙境是類似副本這樣的存在方式,無論是走解謎風格、戰斗風格、或者密室風格……都可以搞出進度提示來。
當然,前提是安格爾要通過權能樹掌握夢游仙境以后,才能實施,現在還是想想就好。
另一邊,拉普拉斯打開了盒子。
盒子里的東西很少,都是一些小玩意,類似胸針、布條還有一綹被珍藏的發絲,從細節上來看,這些東西,都應該是來自女性。
除了這些小玩意外,就只剩下盒子最底下的一層天鵝絨的布。
“這種布料,一般都是貴族專用。”安格爾輕聲道。
拉普拉斯一邊揭開布料,一邊道:“可惜,目前來看,這個家族沒有人是貴族。”
當布料被揭開后,拉普拉斯和安格爾都看到了隱藏在布料下方的一張薄薄的畫像。
畫像并不大,卻很精致,小小的紙張上畫了不少的人物。
當看到畫中的人物時,拉普拉斯輕聲道了一句:“看來我要收回我剛才說的話了,這個家族應該是有貴族的。或者,與貴族有關?”
從這些人物的打扮來看,基本都是來自貴族。
只是,全是陌生的臉孔。
唯二不是陌生臉孔的,則是一男一女。
男的是穿著管家服的清瘦青年,留著一個八字胡;女的則穿著女仆長的服飾,站在最邊上,看上去很漂亮,但眉眼間有些刻薄。
這一男一女,正是這座房子的主家夫人。
拉普拉斯也沒想到,內心追求貴族生活的房主,原本其實就是一個貴族家庭里的管家。
而房主的夫人,則是同個貴族家庭的女仆長。
不過,得知他們原本的身份,又意味著什么呢?
拉普拉斯沉思的時候,目光突然掃過相片正中間的一個女人。
這應該是位貴族夫人。她手上捧著一束漂亮的大瑪麗玫瑰,有著一頭柔順的長發,穿著淺藍色的長裙,還別了一個閃閃發亮的寶石胸針。
仔細一對比,她身上的物什,和盒子里的那些小玩意,恰好能對上。盒子里的布條,來自她穿著的淺藍色長裙;盒子里的胸針,雖然缺少了寶石,但輪廓還是能對上;只有頭發,這個無法完全確定,但前面兩個對上了,頭發基本也沒跑了。
也即是說,這個盒子里裝的東西,來自這個貴族夫人。
但生活在這里的,肯定不是那個貴族夫人,如無意外,是個小孩。
小孩的話……拉普拉斯目光從貴族夫人的身上下移,看向了這個夫人手上抱著的襁褓上。
難道說,生活在這里的小孩,其實就是貴族夫人手上襁褓里的嬰兒?
拉普拉斯看著這張畫像,再聯想著自從進入這個空間后,遇到的種種事,心中隱約生出了一個猜測。
不過,這個猜測還需要一些佐證。
拉普拉斯想了想,從閣樓退了下來,來到三樓的一個主間。
這里是房主的書房,里面有大量的書籍,可惜,這些書籍里的文字,她看不懂,所以也就大致翻了翻就過了。
但這一次,拉普拉斯卻是認真的翻閱起這里的書來。
一邊翻閱,也沒忘記詢問安格爾:“這里的文字,你認識嗎?”
安格爾給予了否定答案:“不認識。不過,這些可能不是你所想的文字。”
拉普拉斯頓住:“不是文字?什么意思?”
安格爾:“你忘記這里是什么地方了嗎?”
拉普拉斯:“……特殊夢境。”
安格爾:“不管特殊不特殊,這里是夢境就對了。而夢境有一個特點,他是基于做夢人的認知來形成的。”
拉普拉斯:“你的意思是,如果做夢人是文盲,那么這里的文字,其實就是他幻想出來的文字,不是真實的文字。”
安格爾沒有否定:“大致上是這樣,就像一個不懂算學的人,如果做夢夢到算學,大概率全是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不明所以的符號。”
拉普拉斯:“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按照你的說法,這個夢境的造夢人,就不是大人了。”
大人一般來說識字,尤其是曾經貴族家庭里的管家和女仆長,如果連基礎文字都不認識,那怎么能勝任這份工作。
安格爾不答反問:“你不也是這么認為的嗎?”
拉普拉斯這回沒有反駁,因為她心中的那個猜測……的確如安格爾所說。
這個特殊夢境的造夢人,應該就是一個小孩。
不過,就算確認造夢人是小孩,她還是需要一個給予她猜測的佐證。
拉普拉斯沉默著翻閱書籍。既然這里的文字沒有意義,那就不需要看文字,只需要看圖片即可。
半晌后,拉普拉斯在桌面上的一本書上,翻到了一張圖。
圖下的文字基本可以忽略,但圖上的內容,倒是表明的很清晰。
一個貴族莊園著火了。
一男一女從貴族莊園里抱回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在圍觀的群眾面前,這一男一女抱著小男孩哭泣,其中那男的似乎伸著手,在發誓。
在失火的莊園城堡里的玫瑰園附近,一座新的房子被建立了起來,而這個房子,和此時他們所在的房子外觀……一模一樣。
當看到這里時,拉普拉斯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這里的故事,她基本已經知道了。
說直白點,就是貴族宅邸著火,唯一幸存者被所謂的管家與女仆長收養帶大,可惜,這管家和女仆長卻是個白眼狼,對于這唯一的貴族后裔不僅沒有給予尊重,甚至還搶奪了他的一切,包括莊園、包括曾經城堡里的珍寶……從房子里的布設來看,曾經的管家甚至已經做好了取而代之,成為新晉貴族的準備。
而這個貴族后裔,如無意外,應該就是住在閣樓里的小孩。
他的衣服沾血、常年備著繃帶以免傷口感染,他還有自制的拐杖,說明他的腿腳還斷了……可能是被打斷的。
這就是一個鳩占鵲巢的故事。
在得知故事后,拉普拉斯現在基本可以確認,這個夢境的造夢人應該和閣樓上的小孩脫不了關系,甚至于說,造夢人就是閣樓里的小孩。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只有那閣樓里的小孩,會討厭甚至恨這里的每一個人,他們以照顧之名,奪走了小孩的一切。而這個特殊夢境里,每一個被他恨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所以,閣樓里的小孩,與造夢人應該有很深刻的聯系。
要么是他的朋友,在夢境里為它出頭;要么,它自己就是造夢人,在自己的夢中幻想出了一個強大的面具人,來制裁殺戮他討厭憤恨的所有人。
這也是為何,玫瑰園的門欄上,有那些“惡人”頭顱制作的人頭氣球。他們在小孩的眼中,都是該死的,屬于必死名單。
不過,就算知道了這個特殊夢境的故事背景,也了解了一些真相,也依舊有一些疑惑亟待解決。
就譬如說,玫瑰園門欄上的人頭氣球里,有三女兩男,其中兩女兩男的身份已經確定,分別是這個大房子的主人、主母、管家、女兒,可那唯一多出來的女人又是誰?
第二個疑惑也與玫瑰園門欄上的人頭氣球有關,既然門欄上有女兒的頭顱,那之前面具人追殺的肥胖少女又是誰?還是說,這個女兒極其惡毒,造夢人甚至想要殺她兩次?
最后,還有一個問題,也是最最關鍵的問題:解開了背景故事之謎,對探索進度有影響嗎?
對于最后一個問題,安格爾也在關注,而他提出的建議是:“要不,你回主廳再‘預備處決’一下面具人,看看探索進度有變化嗎?”
不過,拉普拉斯并沒有采取安格爾的建議,只是閉上眼,一秒后,拉普拉斯睜開眼搖頭道:“沒有變化,探索進度還是65。”
安格爾有些驚疑道:“你是……”怎么確認探索進度的?
拉普拉斯:“別忘了我在他身上丟了個鱗片,我只要心念一動,決定要激活鱗片。處決信息就自動浮現了出來,依舊還是65。”
這也是拉普拉斯篤定說出探索進度沒變的原因。
安格爾:“如果是解謎類型的副本……我是說試煉空間,解開謎題應該會增加探索度才對。但現在,解開背景謎題也沒有任何探索度變化,要么是解謎出錯,要么就是,這不是解密類的試煉空間。還需要做其他事情,才能增進探索度。”
“我個人傾向于后者,可能還需要做其他事情,才能增進探索度。”
安格爾這么說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如果是解謎類的副本,只有拉普拉斯將所有的謎題都解析錯誤,所有的真相都偏移,那才會出現探索度停滯不前的情況。
而事實顯然不是這樣。
拉普拉斯的分析是有邏輯的,而她尋找到的一系列證據,包括這本書里的插圖,都在佐證她的推測。
就算真的推測有誤,也不至于全錯。
所以,這個探索進度,顯然與解謎沒有直接關系。
“那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讓探索進度增加呢?”安格爾低聲嘀咕:“難道說,要透過面具人,說服他背后的造夢人,要他放下仇恨,才能增進探索度?”
拉普拉斯淡淡道:“按你所說的,這個特殊夢境還是個涉及道德性質的夢境?”
安格爾訕訕一笑:“我就隨便說說。”
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想起全息平板里一些游戲的解謎,他說的內容也是這類游戲的解謎思路,主角都要在精神上有所“升華”,才能體現游戲的正確性。
不過,他說完以后,也覺得有些不對勁。特殊夢境雖然被他稱為副本,但畢竟不是游戲。
真正的探索方式,估計也不會走到這種需要道德正確的模板上。
安格爾目前也想不出增加探索度的方式,所以看向了拉普拉斯:“你覺得呢?”
拉普拉斯:“或許,還是要從面具人身上入手。畢竟,現在這個夢境里唯一活著的生靈,就只有他了。”
安格爾:“外面的玫瑰也算生靈吧?”
拉普拉斯懶得理會安格爾的吐槽,她自然也知道大瑪麗玫瑰算是生靈,但她表達的生靈是有智生靈。目前這里的有智生靈,只有面具人。
拉普拉斯轉過身,準備離開書房,去主廳再看看面具人。
就在拉普拉斯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又聽到安格爾的吐槽:“就算玫瑰不算生靈,外面那少女也算吧?”
拉普拉斯:“我知道她,她已經死了。”
安格爾:“不,在我的視角里,她沒有死,只是被埋入了玫瑰園,成為玫瑰的養料。”
拉普拉斯身形一頓,用驚疑的語氣道:“你說……她沒死?”
安格爾再次用箱庭視角俯瞰了一下玫瑰園,然后篤定的道:“沒死,她心跳和呼吸都有。”
“她居然沒死?”拉普拉斯皺了皺眉:“既然她沒死,那說不定探索度就在她身上。”
拉普拉斯思及此,立刻動身,以飛快的速度沖下了樓,從后門沖出了房子,一直跑到了少女被埋的地方。
果不其然,安格爾所說沒有錯,她還活著!少女的身體從脖子以下,已經被拉入了地下,成為大瑪麗玫瑰的養料,可脖子以上的頭顱還露在外面。以拉普拉斯的眼力,能清晰的看到她的呼吸,也能看到她脖子上的血管有規律的跳動。
不過,她雖然活著,但之前肥胖的身體已經消失不見,全程了大瑪麗玫瑰的養料,現在變得瘦骨嶙峋,看上去隨時都有死亡的風險。
拉普拉斯靠近了少女,試圖喚醒她。
不過,少女已經進入了深度昏迷,甚至于說,大腦都受到了損傷,以拉普拉斯現在的手段,根本沒辦法將她從昏迷中喚醒。
拉普拉斯沉吟了片刻:“既然喚不醒……那我就替你殺了她。”
拉普拉斯口中的“替你殺了她”中的“你”,不是指安格爾,而是指這個夢境的真正主人,也就是造夢人。
造夢人既然這么恨這個女人,不斷的讓面具人虐殺她,那拉普拉斯就成全造夢人。
一邊這么想著,拉普拉斯慢慢抬起了腳。
“有處決提示嗎?”安格爾的聲音在拉普拉斯耳邊響起。
拉普拉斯搖搖頭:“沒有。”
沒有處決提示,意味著,就算殺了這個少女,副本也不會結束。
不過,這也在拉普拉斯的掌握之中,真正離開副本的手段,還是殺死面具人。
所以,拉普拉斯毫不猶豫的對著少女的頭顱,狠狠的踩了下去。
化為蹄形且肌肉噴張布滿鱗片的腳,力量之大,直接將少女的頭顱踩的稀爛,地上全是濺射出來的紅白穢物。
拉普拉斯身上也濺到了這些噴涌的穢物,只是,她卻沒有理會,而是站在原地呆呆發愣。
安格爾在她耳邊叫了好半晌,拉普拉斯才回過神來。
而她回過神后的第一句話,便是一個好消息。
“殺死這個少女后,我嘗試了一下遠程處決面具人,我發現,我的探索度,增加了!”
安格爾:“現在多少?”
拉普拉斯沉吟了片刻,輕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