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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6節 蒙德的調色盤

  “如何?要按照路易吉的直覺,選擇《黑之藝術》嗎?”

  雖然安格爾讓拉普拉斯來做一件藏品展示的抉擇,但拉普拉斯想了想,還是選擇詢問安格爾的意見。畢竟,這一次的目標已經確定是《星空書》了,剩下的兩個藏品展示,更多的是開開眼界。

  而這種開眼界的機會,顯然是給安格爾更有意義。

  安格爾想了想,頷首道:“就《黑之藝術》吧。”

  安格爾主要是想知道,《黑之藝術》是否真如他猜測的那般,是“死亡派”的著作。如果答案是確定的話,那他說不定后續要想辦法,用點論外的手段,將《黑之藝術》搞來看看了……

  他們這邊做好決定后,便通知了約塔。

  約塔走到近處,看向安格爾所點的那三件藏寶:“編號35《星空書》、編號49《黑之藝術》、編號90《蒙德的調色盤》……二位,確定就是這三樣嗎?”

  安格爾點點頭。

  “兩本秘卷,一個秘寶……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外。”約塔原本以為,他們會對晶殼或者珍寶感興趣,但似乎比起這些,他們更在意的是知識。

  約塔想了想,覺得也對,這倒也符合巫師的對外形象。

  追求知識,追逐真理。

  約塔:“那二位打算如何安排展示的次序?”

  展示次序的話,《星空書》肯定是最后登場,至于剩下兩件藏寶的話,無所謂先后。安格爾稍微想了想,便道:“按照編號數字,從大到小排序。”

  約塔點點頭:“好的,那我現在就開始召喚。”

  話畢,約塔示意安格爾和拉普拉斯稍微退后幾步。

  他將靈能展示柜放在他們的中間。

  緊接著,約塔那佝僂的真身,從巨無霸晶殼中走了出來,一步步蹣跚來到了展示柜前。

  下一秒,約塔嘴里念叨著奇異的聲響,仿佛在念著咒語。

  而他手上的拐杖,則隨著“咒語”的唱響,開始發出微光,光芒之中能看到嘶嘶閃爍的電光。

  浮蕩著電光的拐杖,朝著靈能展示柜的正中心輕輕一點。

  展示柜的周圍,也開始浮現出一道道的電光,并且從外到內,電光慢慢的收縮。最終,電光鉆入了呈示臺上的天鵝絨內,光面的絨料上,熟悉的六芒星陣勢開始閃爍起來。

  同一時間,遠處所有的侍奉者,那瓷白的晶殼表面,都開始出現盈動的光輝,彷佛在與呈示臺進行回應。

  也是在這時,約塔再次開啟“念咒”。

  他念的“咒語”,不是任何一種語言,甚至不成體系,更像是某種特定的頻率。

  在咒語落下的那一刻。

  靈能展示柜下方,出現了一道無形的光圈。

  光圈迅速沿著黑白格大理石地磚,向遠處飛速擴散,很快,光圈來到了一個雙手交疊撫胸,閉目祈禱的侍奉者巨像腳下。

  伴隨著光圈的影響,閉目的巨像緩緩睜眼,胸前交疊的雙手也隨之落下。

  露出了巨像那透明的胸口。

  透過這一層透明晶殼,能清楚的看到巨像胸內那不斷滾動的齒輪,以及那帶起白霧的蒸汽爐。

  在蒸汽爐的上方,一個發光之物,正不斷的旋轉著。

  毫無疑問,這個發光之物,正是此巨像守護的4級藏寶。

  光圈從腳下鉆入巨像的身體,直至來到發光之物的附近。

  下一秒,發光之物從巨像的胸口處消失不見,原地只留下一道電光六芒星的陣勢。

  而眾人眼前的靈能展示柜中,卻是慢慢浮現了一個物什。

  那是一個散發著淡淡神秘氣息的……調色盤。

  這是侍奉者之殿里,他們唯一能接觸到的秘寶。

  單從外形來看,這個調色盤就只是一個被拋光打磨的很油潤的橢圓形木板,上面沒有任何紋路或者凹陷。

  如果不是靈能展示柜緩緩逸散著神秘氣息,很難看出這就是一件“秘寶”。

  “二位,這就是‘蒙德的調色盤’了。”約塔看著展示柜里的調色木盤,表情微微有些怪異,好幾秒后,才道:“至于這件秘寶的信息,各位可以看旁邊的屏幕。”

  之前展示藏寶名字的晶體屏幕,此時上面的文字已經改變,顯現出了“蒙德的調色盤”的介紹信息。

  信息介紹,比安格爾想象的還要更加的詳細。

  不僅僅將講述了秘寶的“作用”,還將它的來歷,都標注了出來。

  安格爾本來對“蒙德的調色盤”,還抱有一絲期待,想要看看這件秘寶到底有何特殊。可當他看完介紹信息后,表情從好奇,慢慢變成了麻木與僵硬。

  蒙德的調色盤,這件秘寶,實在是讓他一言難盡。

  之前安格爾和拉普拉斯曾猜測,晶目族愿意將這件秘寶作為“可獲取”的選項,指不定是因為它存在某些強大的副作用。

  但真實的情況,和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

  蒙德的調色盤,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只是它的效果,就跟沒有效果,差不多――

  看完這個效果介紹,安格爾只感覺心中一陣無奈。

  毫無疑問,這個調色盤……對他而言,幾乎沒有任何作用。

  或者說,對于絕大多數的超凡者,乃至于普通人,“蒙德的調色盤”都沒有任何作用。

  他不僅沒有什么特殊的效果,甚至帶在身上,其散發出來的神秘氣息,還有可能引起強者的窺視。

  到時候,或許你都來不及解釋這個調色盤的作用,就會被殺人奪寶,遭受無妄之災。

  如果類比的話,“蒙德的調色盤”就有點像曾經的“月光海岸的夢海螺”,效果毫無意義,反受其咎。

  不過,蒙塵的夢海螺,在安格爾手中煥發出了新生,從毫無作用的神秘之物,變成了強大的戰略級神秘之物。

  而“蒙德的調色盤”能有夢海螺這般翻天覆地的境遇嗎?

  安格爾個人覺得……很難。

  提取并復制顏色,這個效果,安格爾實在看不出能應用在什么場景上。

  或許,對于一些喜歡畫畫的超凡者,它可能會有點用。但這個熱愛畫畫的超凡者,實力必須強大,否則很容易一拿出調色盤,就遭遇襲殺。

  這樣的人,估計很少。而安格爾首先想到的,就是魔畫巫師馮。

  如果安格爾能聯系上馮,或許會向他詢問一下調色盤是否有“應用”的潛力。但現在他也聯系不上馮,單純就調色盤的效果來看,看不出任何潛力。

  只能略過。

  不過,在略過之前,安格爾也沒忘記詢問拉普拉斯的意見。

  說不定,拉普拉斯能看出它的潛力所在呢?

  安格爾向拉普拉斯詢問,可拉普拉斯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這讓安格爾的眼睛一亮,莫非拉普拉斯真看出調色盤的應用潛力了?

  大概半分鐘后,拉普拉斯才在心靈系帶里說道:“它有什么潛力,我不知道。不過,它的誕生之地……我好像有點印象。”

  晶體屏幕上,不僅介紹了“蒙德的調色盤”的效果,也將它的來歷標注了出來。不過此前,安格爾只看重的是效果,對它的來歷并沒有太在意。

  如今聽到拉普拉斯這么說,安格爾才將目光看向其來歷處。

  大致掃了一眼。

  簡單來說,這個調色盤秘寶,在被晶目族得到時,還得到了一本日記簿。

  日記簿的主人,是一個畫師,名為蒙德。

  也因此,這個調色盤最后的名字,被定位“蒙德的調色盤”。

  屏幕上,顯現了幾篇蒙德的日記。

  根據蒙德的日記記錄,他生活在一個名為晨谷鎮的地方。

  在日記里,這個晨谷鎮似乎非常危險,生活在這里的居民,每天都處于暗無天日的壓迫之中。

  但具體是什么壓迫,蒙德也沒有記載,似乎對于藏在晨谷鎮的危險,有些諱莫如深。

  后來,不知發生了什么,蒙德終于忍不住了,在日記里寫下……他要反抗。

  他帶著自己心愛的調色盤,前往了晨谷鎮外的一座被邪惡女巫占領的城堡。

  再然后……

  沒了。

  這個來歷可以說非常非常的簡單,安格爾一時間也沒看出有多深刻的信息,甚至看完這些來歷后,他腦海里的疑問反而變多了。

  從日記里可知,壓迫他們的是某個邪惡女巫。

  但她是怎么壓迫你們的?

  還有,蒙德只是個畫師,你要怎么反抗這個邪惡女巫?

  且不說彼時的調色盤,是否已經成為了秘寶;就算已經是秘寶了,它的提取復制顏色的能力,真的能用在對抗邪惡女巫身上嗎?

  總之,安格爾看完以后反而更加的迷糊了。

  只能將目光看向拉普拉斯。

  拉普拉斯:“在第一篇日記里,蒙德曾提到,他所生活的晨谷鎮,上級是霞光行省。而霞光行省,則是日光國的十二個行省之一。”

  “而據我所知,日光國的所在地,位于南域外海的細達馬亞群島的某個小島上。”

  安格爾有些訝異的道:“細達馬亞群島?”

  他對這個名字,可不陌生。甚至,如果不是當初人生軌跡被桑德斯強行改變,他未來可能會在細達馬亞群島常駐。

  因為,他進入巫師界的第一個目標地――白珊瑚浮島學院,就在細達馬亞群島附近。

  安格爾為了了解白珊瑚浮島學院,也曾研讀過相關地理。

  他知道,細達馬亞群島上有數百上千個群島,其中百分之八十的群島上,都有獨屬的國家與勢力。

  雖然安格爾并不了解細達馬亞群島的所有島國,但他的記憶里,并沒有一個叫做日光國的地方。

  就在安格爾疑惑的時候,拉普拉斯輕聲道:“日光國已經滅國了。”

  安格爾:“???”

  拉普拉斯回憶道:“細達馬亞群島距離斯凱王國,其實并不算太遙遠。”

  斯凱王國,正是拉普拉斯這個外形的原身――銀森.菲舍爾的母國,不過同樣也已經滅國。

  安格爾也沒想到,斯凱王國距離細達馬亞群島并不遠。

  不過想想也對,斯凱王國也是一個島國,同樣位于魔鬼海域附近,以拉普拉斯的眼界來看,只要處于同個海域,那距離再遠也是咫尺之間。

  拉普拉斯:“因為我答應過菲舍爾,要幫忙照拂她的兄長。所以一直默默關注著他,直到他成為超凡者后,離開斯凱王國,我才算是完成了承諾,不再關注。”

  “后來,我心血來潮,想要看看菲舍爾哥哥如今發展怎么樣,便去了南域。”

  “只是,我并沒有找到菲舍爾哥哥的情報,不過倒是因為尋找他,而了解了附近島嶼的一些信息。”

  “其中就有日光國。”

  拉普拉斯之所以記住了日光國,是因為它和斯凱王國一樣,都是島國;且最后都以滅國收場。

  不過,斯凱王國是因為海盜肆掠,最后別滅國。

  而日光國則不一樣,它是直接被“物理意義”上給剔除了。

  安格爾有些疑惑:“物理意義上的剔除?”

  拉普拉斯點點頭:“是的,它被極端教派,直接從地圖上抹去了。如果你現在去看細達馬亞群島的話,那里只剩下一片茫茫大海,并不會存在什么島嶼。”

  安格爾:“……為什么?”

  安格爾雖然對極端教派沒什么好感,但他們應該不會做什么無意義的事。極端教派抹去日光國,應該是這個國家發生了某種變故?甚至這種變故,可能與極端教派的教義相悖?

  拉普拉斯:“因為,日光國失去了顏色。”

  “失去顏色?”安格爾一愣,“啥?”

  拉普拉斯:“就是字面意思,日光國失去了顏色,所有的色彩都在剝離,只剩下黑、白、灰。”

  無論是人、植物、建筑、物品……全都喪失了原本的顏色。

  并且,這種“失色癥”就像是瘟疫一般,瘋狂的向外蔓延。

  而所有去往日光國的人,也同樣會失去顏色。并且,帶著失色癥,向其他地方擴散。

  這種瘋狂的蔓延速度,把極端教派都給驚動了。

  為了避免“失色癥”的擴散,為了避免整個南域遭遇失色癥困擾。極端教派動用了自己雄厚的底蘊,直接將日光國從地圖上抹去。

  說到這時,拉普拉斯目光重新看向蒙德的日記:“而據我所知,極端教派調查過失色癥的起源……”

  “正是……霞光行省的晨谷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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