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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二章磨劍

  等會這個詞,通常指的是不久之后。

  而使用目標不同,這個詞的時間范圍也不同。

  如果是兄弟之間,等會一詞往往指代的只是幾分鐘甚至幾秒鐘。

  如果是情侶之間,等會這個詞,放在女方身上時,可能是一兩個小時。

  倘若是表面朋友之間,這個詞又會變的無限延長,甚至結果永遠不會到來。

  眼下,楚河所說的等會,不是下一秒,也不是下一天,更不是月、年。

  而是此刻!

  此刻非此時。

  時光尺流轉著光,而楚河手里提著誅仙劍胎,從時間里走過。

  一條流光溢彩的通道,在楚河的身邊閃爍的是二十年間,世間的一切變化。

  誅仙劍胎也僅僅只是劍胎,它尚未開鋒,不堪重用。

  所以楚河需要磨礪它,先給劍開鋒。

  世間萬物,可以用來磨劍的東西,數不勝數。

  而最具有磨礪效果的,莫過于···時間。

  時間,它能消磨掉少年的棱角,它能消磨掉凌云的壯志,能消磨掉少女如詩歌般的情懷,能消磨掉稚嫩之人曾經對這個世界的熱愛和向往。

  但是同時它又能孕育永不屈服的堅強,孕育不甘平凡的野心,孕育驚世駭俗的鋒芒,孕育超越一切的赤誠還有奉獻與犧牲。沒有人生來強大,也沒有人生來平凡,只是在時間的磨礪里,有人選擇了折斷自己,有人選擇了吐露火熱心腸。

  人們常常用‘造化’一詞來形容某種狀態。

  但是造化究竟是什么?

  此刻,對于楚河而言,時間便是造化。

  它能夠賦予一切,也能夠奪走一切。

  當圓潤、粗糙的誅仙劍胎從快速流淌的時光里滑過,一點點的火星在磨礪出的點點鋒芒中濺射。

  “忍住!有點疼,有點難受。但是這是你必須經歷的成長,欲求一劍驚世俗,需當地獄走一遭。重劍無鋒?簡直笑話,劍···豈可無鋒芒?若是無鋒,何必用劍?拿柄大錘豈不更好?”楚河漫步在時間里。

  身邊的一切都在快速的閃爍。

  可以看見人間的百態變化。

  可以看見高樓疊起,可以看見繁華落幕。

  在楚河眼里的一切,都像是一段快速閃過的延時攝影。

  嗡嗡嗡···!

  在時間的打磨下,誅仙劍胎開始越來越鋒利,那吞吐的劍氣變成了無堅不摧的劍芒。

  這劍芒甚至開始湮滅時間,吞沒混沌。

  混沌頑鐵為本,誅仙劍陣為心,而楚河與公孫素之間的情感碰撞為魂。

  這是一把擁有無限可能的劍。

  而就在龍世界中,獲得了‘位面之子’效果加持的楚河元神轉世身‘楊溯’,他卻直接鼓舞和推動著整個世界,朝著楚河楚河的卡牌世界撞去。

  這一撞,便是兩個世界的相互吞噬和融合。

  按照道理來講,必然是擁有主人的卡牌世界,徹底消化龍世界。

  即使身在時光中旅行,楚河渾身上下的氣息,也在節節高升,不斷高漲。

  對境界的壓制,已經到了極致。

  金仙大道,就在薄薄的一層紙片后面。

  楚河只需要微微動一動念頭,便會頃刻突破。

  即便是他有意壓制,在境界本身的打磨下,這層隔閡也會飛快消融。

  轟隆,晴空生暗雷,諸天遍生霞。

  九霄之上,隱隱開始有更加磅礴和廣袤的世界疊生。

  二十年前,一切仿佛海市蜃樓。

  二十年后,一切真實降臨。

  而楚河就在這快速流淌和移動的二十年時光里,借助著時間的力量,打磨著誅仙劍胎的絕世神鋒。

  咔嚓!

  龍世界被卡牌世界徹底的一口吞掉了。

  而吃掉龍世界的卡牌世界,就像是一下子吃撐了,變成了一個大胖子。

  原本就廣袤的大地,又一次飛速的擴張和輻射,原本高遠、璀璨的星空,此時變得更加的復雜和耀眼,無窮的星辰全都閃爍著迷離的光輝,照射著人間。

  無數的龍獸從山林中飛出,它們打量著新生的世界,紛紛發出吼叫,似乎是想要宣示它們的霸主地位。

  然后就有數不清的精靈獸涌出,與這些龍獸們斗成一團。

  龍世界中的人、城池、國家、文明甚至是整個社會體系,也都開始與卡牌世界的文明、國家、社會融合。

  矛盾、沖突、戰爭和流血,自然無法避免。

  但是同樣,更加生機勃勃,更加充滿了創造力,更加擁有可能性的新思想、新文明,就在戰爭之后的廢墟中衍生和發展。

  一點元神飛出,遁回楚河靈臺,與楚河的本體元神融合在一起。

  一種圓滿、飽滿的感覺,充斥著楚河的全部身心。

  長生之外,得不朽,從此此界吾長存。

  金仙。

  何為金仙?

  仙為長生,金為不朽。

  長生不朽,似乎是一個并不強大的命題,沒有體現出那種充沛、洶涌的力量感。

  但是啊!

  這世間其實最難得的就是活著。

  無論你的天賦如何,無論你的力量是否強橫,無論你是不是舉世無雙,宛如耀眼的烈日,鎮壓一世。

  重要的是···活著。

  活著什么都將是你的。

  死了,無論曾經擁有什么,都會失去。

  古往今來,曾經擁有那么多耀眼的人物,強橫的豪杰。但是如今,端坐于諸天之上的,唯有那幾位而已。

  無他···活著罷了!

  那曾經的恐怖爭鋒之中,那些留下閃耀傳說的,死去了。

  哪怕是開天辟地的盤古,也走向了寂滅。

  楚河從無窮時光的流淌里,一步跨出。

  虛空連連震響。

  封神榜和打神鞭,從楚河的世界里直接飛出,然后打開了天門,強行推動著楚河,朝著那云霄最深處飛去。

  那里有殘缺的仙宮寶殿。

  那里有曾經端坐三界之上的至尊神君。

  那里位于諸天萬界,權利的頂端,可以掌握無數生靈的生死,決定無量的造化與功德。

  但是那里···卻不是楚河要去的地方。

  神是秩序,仙是無序。

  天帝是規則、秩序、權利還有格局的最高守護者和既得利益者。

  但是秩序始終會有極限。

  而仙是超越者,是打破禁錮者。

  所以仙的層次,永遠會高出神一籌。

  有了更高等級的禁錮,就會有人打破禁錮,獲得更高層次的超越。

  站在凌霄寶殿之上,在滾滾靈潮的推動下,楚河俯視著諸天萬界。

  群仙群神的影像,已經在天宮中折射。

  他們齊齊向著楚河俯身拜倒,恭賀著楚河這位新生的三界至尊。

  而楚河的身上,也自發出現了天帝的冠冕和各種異象。

  高居于上,掌握絕對的核心權利,那是一種一言以為萬界法,一念可決世間一切生滅的強權。

  指尖輕撫過誅仙劍胎已經打磨的差不多的劍鋒,楚河眼中閃爍著掙扎,最終全都歸為平靜。

  “還真是舍不得這樣的權利啊!不過···呵!”

  “女兒!可打起精神,接下來可是要祭劍了!我們···開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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