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一行四人,騎馬走在官道上,直奔京城方向。
這個時候天色已晚,原打算在石城休息一夜。但張南離開馬家大宅后,非常想離那個鬼伯遠點。于是乎,便非常無恥的給冷漠雪和林青青都發了個走夜路的任務,然后就這么上路了。
但怕什么來什么,出城之后張南才發現,鬼伯竟然跟在后面。
“虎啊,他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跟你舊怨未了,還想動手?”張南對冷虎道。
“這老鬼腦袋里就沒有仇怨二字,打完就沒事。別人可以找他報仇,但他從不會找別人報什么仇。”冷虎道:“他是雪風島出身,而雪風島與楚云國是姻親聯盟。我估摸著,他是真有事去京城,剛好與我們順路。”
“順路也不能讓他總這么跟著啊。”張南郁悶。
“跟就跟著唄。”冷虎一臉的無所謂。“你還怕他不成?”
張南心說廢話,我是真怕。
“之前你不是挺忌憚他的么?”張南有些奇怪:“怎么現在這么輕松。”
冷虎憨厚的一笑。“有你啊。”
“……”張南是真無語。
看張南一副吃癟的模樣,冷虎心頭那叫一個高興。
他同樣不喜歡鬼伯跟著,眼瞅天馬上就黑,后面跟著個嚶嚶嚶的老鬼,就算不怕也難免發毛。不過考慮到張南,他反而覺得鬼伯跟著不是壞事。
以他如今的實力,對鬼伯雖然忌憚,但也談不上怕。而且像鬼伯那樣的人,反而會更加清楚劍樓的可怕,所以也不會對冷漠雪不利。
張南就不一樣了,雖然對冷漠雪沒惡意,但貌似其他意思非常濃烈。冷虎無力阻止,一直提心吊膽的。可現在有鬼伯跟著,張南顯然也膩歪這個老鬼。心思都轉移到老鬼身上,冷漠雪自然就“安全”。
“你們在說后面那個老伯嗎?”林青青插言。
“嗯。”張南道:“不知道為什么跟著我們。”
“我去問問。”林青青調轉馬頭,顛顛就過去了。
“日……”張南急了,就要跟上去。
“哎,沒事。”冷虎把張南馬韁繩拽住,道:“鬼伯雖然性情古怪,但并非濫殺之人,不會與你徒弟為難的。”
“我不是說這個。”張南真急:“快放開,不然來不及了……”
這時林青青已經騎馬走到鬼伯近前,開始交談。
“你對這小徒弟還真挺在意的,真沒事。”冷虎笑著繼續解釋:“你徒弟天真無邪,又有你這個靠山在。即便說些過分的話,鬼伯也不會往心里去。你要是過去,反而會引起他的警惕。”
“什么天真無邪啊,我……”
張南甩開冷虎,正要過去。卻見林青青突然跳下馬,把鬼伯扶了上去。
“完了。”張南一捂臉,腦袋直往馬鞍子上磕。
“她這是做什么?”冷虎看不懂了,冷漠雪也滿眼的好奇。
“這就是我擔心的事……”張南眼中盡是對生活的絕望。
沒人比他更了解林青青了,所以林青青一過去,他差不多就猜到了會發生什么。只可惜阻止太慢,噩夢成真了。
“這個老伯跟我們同路。”林青青牽著馬顛顛的回來了,道:“他年紀太大了,我把馬讓給他。”
“……”
看著五講四美尊老愛幼的林青青,冷虎也是目瞪口呆。這倒是蠻符合他心意的,只是這個展開方式……
“喂。”冷虎杵了杵張南:“你徒弟此舉,是什么意思?”
“就她話里的意思。”張南一聲哀嘆。
“她就不擔心?”冷虎愕然。
冷虎之前說不擔心,是因為他和張南有不怕的資本。可林青青一個淬體境的小丫頭,面對鬼伯那種存在,怎么好像比他們倆還心大。
“你剛不是說了嗎?鬼伯沒惡意。既然沒惡意,她自然就不擔心。而且你不是說了嗎……”張南沒好氣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我啊。”
冷虎張著大嘴,半天都沒轉過這個彎來。
他在這蒙圈,但冷漠雪倒是很坦然的。對鬼伯禮貌的點了點頭,讓后把林青青叫到自己的馬上,二女共乘一騎。反正兩個人都很輕,一匹馬完全馱的動。只要林青青坐前面,也不會擠占太多空間。
看到冷漠雪坦然的舉動,冷虎把嘴閉上了。
是了,心態如此……如此穩健的,也不止那林家丫頭一個,自家小姐也這德行。
張南在邊上看著嘰嘰喳喳跟鬼伯說話的林青青,無奈之余又生出一陣感慨。
跟冷漠雪那樣的冰山女神能聊到一起就已經令人大開眼界,沒想到現在跟鬼伯也能說這嗨。該說這是讓人佩服呢,還是佩服呢,還是佩服呢……
張南帶著一支奇葩隊伍走在返回京城的路上,卻不知在這條路的中途,有人已恭候多時。
某個不起眼的小鎮,一間酒肆。沒有掌柜和伙計,也沒有多少客人。只有一男,一女。
男的是黃凡,女的是司徒夏真。
“小姐,探馬剛剛回報,他們已經在返回京城的路上,最遲后天就應該能到。。”
“嗯。”司徒夏真應了一聲,問道:“黃叔,鎮子里的人都安排完了么?”
“安排完了,都是鎮北軍的老兄弟及家眷,大家都愿意幫忙,而且絕無破綻。”黃凡道:“誘餌也安排好了,兩個死囚,都是有家小的。他們對價格很滿意,人也試探過,應該不會出問題。”
“有勞黃叔。”司徒夏真慎重道:“這里不比京城和武院,讓大家一定要小心,我不想有計劃之外的人死掉。”
黃凡猶豫了下,道:“石城和崇城都有線報,冷漠雪身邊疑似有四境之上的強者。而且在崇城有大戰,馬家死了很多人。只是消息封鎖的厲害,詳情查探不到。”
“這些不重要,這一局本來也沒打算動武。”司徒夏真沉聲道:“我不了解劍樓,但了解冷漠雪。以百姓之事逼宮,她不會允許手下動手。最后鬧大,驚動官府,再施以手段,必然會讓她真實身份顯露。”
黃凡嘆了口氣:“小姐,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你,為何你會一直執著于此。只要朝廷發兵,北境危局自解。老黃我說句不中聽的,哪怕逼宮面圣,也比把希望放在冷漠雪身上更有把握。”
司徒夏真面露掙扎,拳頭不由得緊了幾分:“黃叔,您就別問了。今天我也給您交個底,除了冷漠雪,沒人能救鎮北軍。但到底為了什么,恕夏真不能言明。”
黃凡明顯十分不解,但最后還是點頭道:“既然小姐把話說到這份上,我以后不會再問。”
“有勞黃叔。”司徒夏真似有些疲憊。
“噢,對了。”黃凡剛要出去,又突然想到什么,回身道:“從石城回京有兩條路,萬一他們走另外一條……”
“不會。”司徒夏真道:“另外一條路繞行河陽鎮,路也不好走,至少要多花一半時間。”
而差不多在同一時間,張南等人也走到了一條岔路上。
張南勒住馬匹,問:“你們有人著急回京城嗎?”
“你又想干嘛?”冷虎提防起來。
“我在河陽鎮有位故人,想去探望一番。”張南道:“不過去河陽的話,要繞路,會多花些時間。”
冷虎遲疑了下沒有做聲,其他人更是無所謂。于是,在張南的建議下,一行人中途改到,直奔河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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