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林里,馬凱之講述了上午學生會開會的經過和最后處理結果。
常杰公開道歉,退出學生會……這兩點是他自己提出來的,最后會長通知,校方要給常杰一個警告處分。
這種處分類似‘緩刑’。記過、留校察看處分記錄是會保留在檔案里的,帶著一輩子,但是警告處分是可以消掉的,如果在接下來幾年的大學生涯里,常杰沒有犯其他錯誤,或者有突出表現,消掉警告處分,檔案里不會有記錄。
當然,如果他又犯了其他錯誤,幾罪并罰,處理更重。
“老趙,你這手借刀殺人,玩得漂亮啊。”
趙澤君看了看馬凱之,“你可別亂說,不關我事,他自己干事眼皮子淺,格局不夠,想對付我,哪知道把人都得罪光了。這叫做福禍無門,惟人自召。”
趙澤君一再‘抵賴’,馬凱之也拿不住,他本能的察覺到,常杰倒霉,和趙澤君分不開關系,可是趙澤君到底是怎么操作的實在想不明白。
“我說了,和我無關。”趙澤君沒必要和馬凱之現在交底,其實只要等上幾年,等馬凱之真正的步入仕途歷練,再隨著網絡進一步大規模普及,不用自己說,他應該都能猜到整件事的過程。
換了個話題,說:“倒是這個常杰,還真有水平。連我都有點小看了他。”
“怎么說?”馬凱之不解。
“本來這么大個事故,少說要記個大過,現在雷聲大雨點小,草草收場。老馬,你信不信,那個主動發難的學生會干事,是常杰故意安排的。”趙澤君說。
“他安排人向他自己發難?”馬凱之眉頭一皺,仔細的回想了當時開會的場景。
還真有這個可能!干事發難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很意外,唯獨常杰完全沒有惱怒、失望、驚訝之類的情緒,好像事先就知道一樣。
“你是說,他以退為進,故意安排人打擊他自己,然后主動提出辭職,博同情?”
“大概就是這樣吧。”趙澤君笑了笑,“不過他畢竟是退出學生會了。對你是好事,后面競選會長,你少了一個大對手。”
馬凱之微微一笑,“也不一定能選得上。”
趙澤君沒有深入聊能不能選得上的問題,而是說:“常杰雖然不在,不過我建議你,要稍稍留心下那個發難的干事,他還在學生會工作。”
馬凱之笑容一斂,冷笑說:“多謝提醒。這個人現在已經提學生會干部了,副部長。”
趙澤君眼中,馬凱之還算稚嫩的臉龐上,隱隱流露出的幾縷‘殺氣’。
大學學生會,在現在的他看來,一個小得不能再小,毫無實權的組織,可在這些大學生的生命中,卻是第一次施展手腕能力,進行勾心斗角的舞臺。
論心計手段,雖然稚嫩些,學生會里的爭斗,一點兒都不比職場弱。
“好了,后面競選如果需要幫忙,你吱聲。要錢給錢,要人給人。”趙澤君拍了拍胸膛,半開玩笑說。
“多謝。”馬凱之忽然轉頭,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問趙澤君:“老趙,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要是有人在旁邊路過,八成會誤解,以為這對狗男男之間有奸情。
趙澤君卻明白,馬凱之世家出身,從小耳瀆目染,他的政治嗅覺在此時發揮了作用。
“兩個原因。第一,你幫過我,我投桃報李,反正對我而言,幫助你選學生會主席,無論出錢出人,都是舉手之勞;第二嘛……”
趙澤君一臉認真的說:“我不知道你信不信緣分這東西,我覺得和你比較投緣。反正如果是常杰叫我來小樹林,我是打死都不會來的。”
“給你說得一身雞皮疙瘩!”馬凱之笑了起來。
他家里的背景,學校里并沒有人知道,他平時也從來沒有提起過。那么趙澤君的話,也許是唯一的解釋。
“那我先走了,以后澤閱的人翻墻出門,你可得幫我照應著點。”
趙澤君揮揮手閃人。
常杰的事還沒完。
對于趙澤君而言,常杰背上什么處分不重要,第一目的,是用排行榜事件,為新成立的水軍磨刀。只要水軍能把這份排行榜,不動聲色的在全網鬧得沸沸揚揚,這個目的就達到了。
對付常杰本人,趙澤君根本沒指望學校的處分。畢竟排行榜不違法,撐死了也就是記過而已。
即然準備動常杰,現在的結果當然遠遠不夠,常杰這人的能力和手腕都很強,繼續留他在科大,等排行榜風波過去了,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接下來,他要集中精力辦幾件大事,其中可能還會有涉及到科大的,沒那么多精力和大學生撕逼,更不希望存在任何一點可能會影響計劃的不安定因素。
讓他徹底滾蛋!
深夜。
雖然因為的緣故,大白天街上的行人都減少了很多,可是在建武市北二環,一家名為星光酒吧門口,卻排著長長的等待隊伍,穿著打扮入時的年輕男女,等著排位如出那個。
在一線尾二線頭的城市里,迪吧漸漸的已經不能滿足很少有消費能力的白領和老板的需求,檔次更高的酒吧應運而生。自從去年情人節開業至今,星光酒吧就一直火爆,幾乎每天夜里門口都排起長長的等座隊伍。
酒吧所謂的‘檔次高’,主要是指消費,相對于幾塊錢一張門票的迪吧,動輒一瓶酒上百,幾個人小聚幾百上千的消費,把絕大多數出于社會底層的‘小混混’拒之門外,來酒吧尋歡的,大多都有不菲的收入,相互間保持著表面上的風度翩翩。
有一種人是例外,陪酒女,或者說,酒類促銷員。
小美就是這樣的人,今年才19歲的她,中專就開始輟學,穿梭于建武市各迪吧,和三教九流的人廝混在一起,酒吧開業后,就一直在酒吧里促銷員,每天晚上八點半,準時穿著性感的服飾,出現在酒吧里,尋找各類單身的男性,以聊天為名推銷酒類。
對于這類酒托,大多數男人心里都一清二楚,不過來酒吧就是玩的,有個青春靚麗的美女陪著解解悶喝喝酒,占一點言語或者口頭上的小便宜,花點錢倒也可以接受。
半年之前,小美遇到了一個單獨來喝酒的大學生,據說是省城某名校的大學生,長得帥,出手也還算大方,看起來像是個富家公子。
大學生比起社會上那些老手好對付得多,小美也樂意陪這個‘小帥哥’玩玩,不過幾次接觸下來,小美就發現對方壓根沒多少錢,開始有意無意的疏遠對方。
也就一個月之前,對方忽然說找到一條生財之道,很快就能大筆賺錢。
小美也沒太當一回事,這些大學生,就會嘴皮子上說說,依舊干她的酒托。
最近小美認識了一個酒吧的新客人,叫‘戴哥’,論長相,戴哥比大學生高出不止一個檔次,簡直就是明星級別的,出手更大方,每次來消費都上千。
不到一個禮拜,小美光是從戴哥身上的提成,就拿了好幾千。
“戴哥,怎么一臉郁悶啊?來,妹妹陪你喝一杯!”銀色紀念幣說晚上8點還有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