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艙里,帶孩子的女人從廁所出來,回到座位上,經過趙澤君位置的時候,見位置空了,指著空位子問原本和趙澤君同座的另外一個旅客,“這個人呢?”
那個旅客瞟了她一眼,沒搭理,一扭頭轉過去看窗外的天空。
“你啞巴啊?問你話聽不見啊?一點素質都沒有!”女人指著對方說。
剛才的空姐又趕過來了,說:“這位先生去頭等艙了,請您趕快回到座位上,我們馬上要穿過氣旋。”
“不是說頭等艙滿了嗎?憑什么他能去?”女人這次好像抓到了道理,不依不饒的,涂抹星子都噴了空姐一臉:“你們是不是看不起人?!”
“頭等艙的顧客和那位先生是朋友,邀請他去的。”空姐說。
“呦,有那么巧?偏偏他就有朋友?你們什么意思啊,他罵了人就想要跑是不是?你們空乘是干什么吃的?我家小孩大小便你們要管,他罵人你們倒是假裝沒看見?我要投訴你們!”
“可以,但是請您先回到座位上,如果要投訴,等飛機降落之后,您可以向我們公司投訴。”空姐平靜的說。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是一伙的,看我一個女人帶著小孩好欺負是吧?!我告訴你,他跑不掉!我看他還能一直留在飛機上不下去?”
這個女人又一次開始嚷嚷,機艙里的乘客紛紛看過來,剛才的空警站起身,轉身指著她的位置,語氣有些嚴厲的說:“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剛才吃了個虧,知道這位警察是真敢動人的,女人不敢吱聲了,昂著頭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等到空姐離開之后,女人從包里摸出了手機,偷偷的開機,發了一條短信。
‘我帶兒子快到了,你來接我,帶幾個人。’
沒一會短信就回來了,‘我在開會,你讓你弟弟去接你。少惹事,最近公司一大堆麻煩!’
男人在一起聊女人,有錢的男人在一起,還是聊女人,只不過窮的時候,兩個窮光蛋在一起是感嘆生活艱辛老婆如虎,有錢之后,兩個男人聊的女人,基本都不是老婆。
趙澤君只是沒料到,王炎最后居然跟他扯到‘初戀’上來了。
初戀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趙澤君心想老子的初戀,上輩子穿越之前,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有次同學會遇到,已經長成了車禍現場,完全不敢相認。不過倒是過得一臉幸福。
好在王炎沒在初戀的問題上講太多,又說起了鵬城。
王老板這次去鵬城,同樣是去做業務的,上次和趙澤君聊未來十年經濟,聊到互聯網和房地產,王炎對互聯網不熟悉,只能試試水,他更多的還是想進軍房地產,很精準的把目光瞄準了鵬城。
這次去鵬城,不僅是華陽集團,背后還有好幾個蘇南省的煤老板。
以王炎和他背后的那些人勢力之大,如果在鵬城房地場做成了,未來十年,說不定也就沒另外一位老王什么事了。
不過,王炎被人堵了回來。
鵬城和沿海的幾個城市的本地大佬,對內地的煤老板很抗拒,王炎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即便拿下土地,在當地也會步步掣肘,于是只能作罷。
能堵住華陽集團以及蘇南省幾家煤老板的人,都不是趙澤君目前能接觸到的層級,不過其中有個代表人物,趙澤君倒是如雷貫耳。
嚴格說起來,是2014年之后,趙澤君才聽說過這個人。
名字就不說了,有個響亮的外號,江湖人稱沿海那邊的本地人,號稱酒店之王。
趙澤君一陣冷汗,這個嘛……拉到,自己還是少攙和為妙。
說說女人,聊聊酒店,時間過得飛快,飛機終于降落在建武市新民機場。
和王炎一起下飛機,走出機場,王炎的車一直停在機場車庫,一名保鏢去車庫取車,趙澤君和王炎就站在路邊聊天等車。
門口站了一排人,都在等車,在經濟艙里帶小孩隨地大便的那個女人也在不遠處,一會朝趙澤君這邊張望幾眼,一會朝遠處瞧瞧。
還沒等上兩分鐘,兩輛三菱越野車刷的一下停在那個女人面前,一個頭皮刮得锃亮,帶著墨鏡的大漢從第一輛車上下來,隨手幫女人提起行李放在車上。
那個女人朝趙澤君這邊指了指,兩人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什么。
沒一會,王炎保鏢也開車回來了,五個人正好一輛車,趙澤君坐后排,稍稍有點擠。
機場距離市區有十公里左右,要走一段省道才能回建武市市區,在省道上開了沒一會,司機忽然說:“王總,后面兩輛越野不太對勁,好像在跟我們。”
省道兩邊都是荒無人煙的市郊,這年頭私家車還不多,乘客大多都是乘坐半個小時一班的機場大巴回市區,省道上車很少,后面兩輛越野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
“找你的吧?”王炎笑呵呵的問趙澤君。
“為什么就一定是找我的?”趙澤君不慌不忙的反問。
“我又沒得罪人,建武市也沒哪個會來攔我的車。”
話音未落,面跟著的一輛三菱忽然加速,刷的一下超過王炎的座駕,堵在前面,和后面一輛三菱一起,氣勢洶洶的把王炎的車夾在中間。
吱呀一連串刺耳噪音,三輛車一溜排停了下來。
兩輛越野車車門打開,七八個大漢從車上魚貫而下,把王炎的車圍在中間。
開車的司機飛快的按下了車門鎖,咔嚓咔嚓幾聲,四個車門全部落鎖。
領頭的光頭走過來就拉后排車門,沒拉開,他舉起手里的合金棒球棍,狠狠的砸在側面擋風玻璃上,哐當一聲,玻璃頓時出現了大片大片的龜裂。
“剛才還說你是福將,一轉眼就跟著你倒霉了。”王炎一臉無奈,語氣卻很輕松,說:“上次是老牛,這次是我,跟你一起坐車,還真是個高危工作。”
從后視鏡里看過去,在飛機上帶小孩的女人從后面一輛越野車里出現。趙澤君理直氣壯的說:“王哥,我見義勇為,仗義執言,難道不對?!”
“不管你對不對。”王炎搖搖頭,笑呵呵的說:“他砸了我車,就肯定是他的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