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禽獸,你這個大禽獸!”
“是是是,我禽獸!”趙澤君抱著床大毯子,“先披上……”
“掩耳盜鈴!都這樣了,披上毯子就有用了?!”周娜紅著眼瞪了趙澤君一眼,還是把毛毯拽過來披上了,抱著腿坐在沙發上。
趙澤君頭大如斗,小心翼翼的湊過去,說:“昨晚,到底出什么事了?你還能想起來不,我腦子亂七八糟……”
“姓趙的,你干完壞事不認帳是吧?”周娜嗖的一下挺直了,惡狠狠的瞪著老趙,毛巾又從肩膀上滑落,露出一對渾圓的肩頭。
趙澤君趕緊給她把毯子朝上拽了拽,說:“誰他媽干壞事了,我到底現在都不知道什么情況?你讓我冷靜一下,好好回想……”
“你坐過去想!”周娜朝對面的椅子一指。
“好好好,你別激動啊。”
趙澤君剛坐下,周娜又緊了緊毯子,抱著膝蓋,撅著嘴嘀咕說:“我餓了……”
“啊?”老趙一愣。
“我說,我餓了!”
“哦哦哦,等下。”趙澤君從冰箱保鮮室里找了兩塊面包,一瓶果汁遞給周娜,周娜撕開面包吃了幾口,仰著脖子鼓咚咚灌了小半瓶果汁,才含混不清的說:“昨晚,你是在跟我聊夏語冰來著……”
“對對對,有點想起來了,然后好像又聊了點別的吧?”
兄妹兩個開始努力回憶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一開始是在聊夏語冰,聊了一會,又談到感情生活,趙澤君好像就問周娜在學校的情況……
周娜說什么來著?有不少男孩子追他,還有幾個富二代,不過她沒興趣……
一邊說一邊喝,又聊到了趙澤君,女老師,還有周媛媛,對了,好像還聊到了尚菏的女老板丁嵐,周娜似乎笑話趙澤君來著,說什么他身邊的女人沒一個正常的。
兩個人都有點犯迷糊,周娜習慣性的開始撩撥,湊上來說什么還是妹妹對你好吧。
自己當時說什么來著?哦對了,好像回了她一句,妹妹又不能談戀愛……
然后就扯大了,周娜挺著胸朝上蹭,不服氣的說我也是女人,怎么就不能……
對了,這一段記起來了。
周娜是女人,還是個年輕漂亮身材火爆的女人,趙澤君不止一次給她聊得獸性大發,有反應。
正常情況下,趙澤君腦子清醒,能控制得住,昨天心情本來就不太好,酒喝得也多,加上近半年來,生意越做越大,老趙這心里面多多少少有那么點膨脹……
反正當時看周娜的眼神就不太對了,天人交戰,有那么點要化身月夜大灰狼的意思。
騷真不能撩,撩多就容易出事,不知道周娜一臉鄙視的說了句什么,徹底惹毛了老趙。
對,她說‘你就是個慫人,有本事來啊來啊來啊……’
老趙腦子里最后一道防線徹底崩潰了,整個人就撲了上去。
周娜一開始嚇了一跳,大概也是喝多了,傻呵呵的笑。
需求這種事,誰都有,年輕男女更是如此。
兩個人就稀里糊涂的開始脫衣服,我不顧一切的摸你,你也不顧一切的摸我。
“然后呢!”老趙瞪著眼睛,然后才是關鍵。
說著話,下意識的伸長脖子,想透過毯子看周娜的印著小熊的底褲。
“你還看!”周娜把毛巾一緊。
“你……還是……那啥吧?如果我兩真有啥,應該有血吧……”趙澤君不太確定的問。
“臭流氓!”周娜趕緊低頭朝毯子里看了看。
“這個事,到底有沒有,你應該比我清楚,你好好想想,要不去衛生間……感覺感覺?”趙澤君硬著頭皮說。
“你就是個禽獸!”周娜白眼翻到了天上。
“到底有沒有?”趙澤君追問。
周娜皺眉,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應該沒有。”
“是應該沒有,還是肯定沒有!這不能含糊!”老趙蹭的一下站起來說。
“你這個禽獸,還敢吼我!”周娜一指椅子:“坐下!”
趙澤君還沒坐下,正晃著尾巴溜達的小黑好像聽到了指令似的,嗖的一下,原地坐下了,伸出舌頭,哈哈哈哈的傳奇,茫然的看著主人。
“狗都比你老實。”周娜哼了一聲,才說:“沒有。”
“真的?”
“我是女人還是你是女人,我說沒有就沒有……”
大概是真沒有。
周娜畢竟年輕,平時撩撥趙澤君的時候一副老手模樣,這方面還真沒什么實戰經驗;
老趙實戰經驗多,但最近實在太累,昨天酒又喝得夠多,房間里足夠暖和,膩膩歪歪了一會,就糊里糊涂的摟在一起睡著了。
回憶了半天,總算是確定了,昨天夜里也就是摸摸捏捏的,并沒有發生實質性的戰斗。
老趙如釋重負,一屁股攤在地上,一身的冷汗。
得虧沒出事。
老趙害怕,其實跟什么倫理道德法律甚至遺傳學其實都沒太大關系。
說法律,全世界大多數國家是允許表親結婚的,換個國籍,全部解決;道德倫理,中國幾千年表親不在少數,林黛玉賈寶玉薛寶釵在前面擺著,況且混到了老趙這個層次,自有一套他這個層次的倫理道德標準,和市井小民不太一樣;說到遺傳學,后代缺陷的可能性從百萬分之一,增加到幾萬分之一,但總體看概率還是很低的,說不定還能生出天才……
這些都不是關鍵。
感情需要從同齡來培養,上輩子和周娜接觸不多,這輩子接觸周娜的時候,老趙其實已經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周娜在他心目里的位置,不完全是同輩的妹妹,更接近妹妹和晚輩之間一個特殊的存在。
對周娜,親情友情都有,唯獨好像沒有愛情,總不能就因為生理需要,就長期禍禍吧?
這才說老趙接受不了的。
再者,男人都有占有欲,萬一出事了,不管和周娜之間有沒有愛情這玩意存在,自己都不能再看著她嫁別的男人。
到時候咋整?怎么跟老爸老媽親戚朋友解釋,周娜她媽,自己那位舅媽,估計能拿刀劈自己……
萬幸!
上輩子積德了,趙澤君暗想。
老趙長長噓了一口。
“你說怎么辦?”周娜問。
趙澤君一愣,又沒怎么樣,有什么怎么辦的?
“我都被你看光摸光了,你的意思是什么都沒發生嘍?”周娜氣呼呼的說:“我不管,你要負責任!”
“我負個屁的責任!本來就沒發生什么嘛!”趙澤君瞪眼說。
周娜看了他片刻,一甩頭,“行,算你狠!我告你家長去!”
“我操……姑奶奶,你說到底要怎么樣吧?”老趙徹底沒脾氣了。
“這還差不多……”周娜得逞,昂著臉說:“我還沒想好,想好了再說吧。”
“行行行,趕緊穿衣服,我送你回學校。這事你別到處大嘴巴亂說啊。”
“我又不傻,你真當我是近親結婚生出來的啊?”周娜指了指里面臥室,“你去里面呆著,我穿衣服,穿好叫你。”
把周娜送回學校,趙澤君趕緊回公寓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客廳吧臺酒柜里還有幾瓶酒,想了想,還是沒丟,酒能亂性,和紅顏禍水一個道理,都是推卸責任。
狗從昨天晚上就沒吃過東西,餓了大半夜,看見趙澤君回來了,兩只前爪抱著他大腿就一陣抓撓,嗚嗚嗚叫得可憐兮兮的。
“你一狼狗能不能有點尊嚴?”拿出狗糧嘩啦啦到了一盆遞過去,小黑一下子就撲上去,長長的嘴巴深陷狗糧中。
在家里收拾了一通,趙澤君發現其實家里還是挺整潔的,除了昨天晚上客廳地毯這一片有點亂,其他房間,包括陽臺上的那張喝茶的桌子,都一塵不染,顯然是有人經常來打掃。房間鑰匙除了自己,就只有軍子和周娜有,軍子這一個多月一直和自己在白河市,就算他閑著,也不可能來給自己打掃房間,那就只能是周娜打掃的。
“這破事鬧得。”趙澤君撓撓頭。
打掃好房間,趙澤君難得清閑,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放空大腦。
電視里放得是焦恩俊主演的小李飛刀,這差不多是眾多版本中最好看的一個,除了那個扮演林仙兒的演員,上輩子每次看,都覺得就這姿色,也他媽能引起江湖紛爭?江湖上那些大俠都是賣苦力抗大土的吧?
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2005年年初,這一年,賈靜雯還是個青春美少女,蕭薔的膠原蛋白尚未露陷,小李飛刀還是百分百中。
說起百發百中,趙澤君忽然打了一個冷顫……沒事,沒事,不怕……
小黑吃完了狗糧,趴在沙發下打盹,趙澤君躺在沙發上打盹。
快到天黑的時候,接到一條短信兩個電話。
短信是周娜的,就三兩個字,‘大禽獸’,趙澤君笑了笑沒回。
第一個電話是馬凱之。
這位大學時代,自己要結交的最主要目標已經畢業,在科大學生會主席的位子上其實只混了一年不到,鍍了一層金。畢業后,一直在復習公務員考試,過完年想找趙澤君出來喝茶聊天。
這個茶有空還是可以去喝一喝的,用不了幾個月,馬凱之就會進入由發展計劃委員會和經貿委合并而成的新部門:市發改委任職。
第二個電話是澤聯科的律師。
大后天傳銷案開庭,作為主要證人,趙澤君需要出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