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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暴發戶之怒

  “欣云,晚上干什么呢?”

  受到老爸的指派,喬欣龍要想辦法多給喬欣云和趙澤君創造些接近的機會,想了想,給妹妹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喬欣云說:“才從健身房出來,準備回家睡覺。對了,今天趙總不是和爸爸見面了嘛,聊得怎么樣啊?”

  如果沒有得到喬衛軍提醒,喬欣龍還不會留意妹妹這句話有什么問題,人家救了自己兄妹的命,請自己幫忙從中勾兌勾兌地產業務,妹妹問一句結果也很正常。

  可是有老爸那句‘一頓飯就說了五次話,有三次都在說趙澤君’提醒,先入為主,喬欣龍心里微微一跳。

  咦,好像還真有那么回事,別的不問,怎么一開口又是這個趙澤君?

  由于同樣是私生子,頗有些同病相憐,而妹妹又不存在和他競爭主要家產的可能性,所以從小喬欣龍和這個妹妹感情就很不錯。

  后來大學畢業后,喬欣云一年有半年多都在外國,回國了也不住在一起,各過各的,難免有些想念。

  這倒好,不問我這個當哥的,反而一開口就是趙澤君,真是女生外向,長大就留不住!

  喬欣龍心里酸酸的腹誹了一句,然后說:““不怎么樣,差點談崩了。咱爸要吃人家股份。”

  說完,還特意補充了一句:“趙澤君走得時候臉色不好看。”

  “爸也真是的,一肚子生意經,一點兒情面都不講。我都不知道我們還是不是他親生的!”喬欣云不悅的說。

  “要不,找趙澤君出來喝一杯,聊幾句,人家畢竟救了我們,他和爸之間鬧矛盾,咱們不跟著摻和,免得誤會了。”喬欣龍很自然的問。

  “這么晚了,他睡了吧?”

  “他才多大,哪有睡這么早的,我問問。”

  “行啊,你們約好,然后你過來接我,晚上不想開車。”

  掛了電話,喬欣龍看看時間,眼皮一翻。

  這么晚了還愿意出來,果然有貓膩!

  老趙始終覺得泡吧這種事,姜萱比自己更適合。

  姜萱從很小的時候,有一種很神奇的能力,能讓在場的所有人,無論男女,都感覺自己是對方眼中的焦點,充分的滿足所有人的虛榮心和表現,但是最后全場最受關注的,還是姜萱本人。

  而且無論酒吧里音樂聲多大,姜萱總能和所有人談笑風生。

  老趙就不行了,演藝吧一類根本不必提,就是慢搖和民謠吧,他都覺得吵得腦袋都能炸開。以至于姜萱在建武市澤業新開張的酒吧里,按照老趙的口味,每周都安排了一天,放輕音樂或者很舒緩的老歌,以便老趙去喝兩杯。

  大概也是年紀問題,兩輩子加一塊,老趙心里一驚,都過35朝四張奔了。

  領導特權,在杭城這地方不管用,孔慧挑了一個很熱鬧的酒吧,老趙連名字都沒看清楚,剛進門就被撲面而來的音浪鎮住了。

  音浪太強,一晃差點撞到地上……

  喝了會酒,聊了會天,孔慧拉著老趙要去舞池里跳舞,趙澤君打死不干,再一次露出無聊男人的真實面目。

  孔慧翻了個白眼,自己站起身扭著腰肢下了場。

  孔慧白天時候穿得像明星,晚上出來泡吧,卻露出了很開放的另外一面,一條露背的銀色包臀短裙,踩著一雙恨天高,在舞池里扭動著水蛇一樣的身軀,不時的沖老趙勾勾手指。

  “老板,她在挑逗你!”安德烈大聲說:“如果你愿意,今晚一定能發生點什么。”

  “我不是這樣的人!”趙澤君對著安德烈大吼。

  安德烈聳聳肩,一臉莫名其妙。

  “哥,大城市女孩子很開放的,實在不行給她重新安排個工作就是了,無所謂的。”軍子在邊上煽風點火。

  “我真不是這樣的人!”趙澤君大吼。

  軍子也一臉莫名奇妙,那你為毛不帶周娜一起來?

  其實老趙心里挺癢癢的。

  沒想到孔慧還有這么開放狂野的一面,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你情我愿,發生點啥也沒關系。

  問題是剛回了個短信,喬家兄妹找自己玩,所以干脆一起叫過來了,等他們到了,換個安靜點的場子。

  這種情況下,孔慧的媚眼只能拋給瞎子看了。

  饒是如此,孔慧在下面扭啊扭的,背對著老趙晃來晃去,時不時一個深蹲動作,扭頭沖他飛過來一個媚眼,也把老趙給看的有些火大。

  瞄了眼廁所的方向,實在不行……實在不行,去尿一道,眼不見心不煩的。

  老趙假裝看不見,可別人卻不瞎。

  孔慧本來就有種冷艷女神范,現在化身熱舞女郎,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混合在一起反而特別魅惑,幾個舞池里的小年輕圍了上去,湊在她身邊一起跳,時不時碰碰蹭蹭的。

  孔慧被‘碰’了幾下,皺皺眉,下了臺回到卡座里,有些幽怨的看了趙澤君一眼。

  “美女,一個人喝悶酒干嘛,一起玩唄?”

  剛才在臺上的幾個小年輕也跟了下來,其中一個像是領頭的,穿著一件帶著很多金屬飾物的皮夾克,好像根本沒看見卡座里還坐著三個男人,大咧咧的在孔慧和趙澤君之間坐下了、

  孔慧沒搭理他,連厭惡的神情都沒有流露,而是直接站起來繞到趙澤君身邊,說:“趙總,我們走吧。”

  “好。”趙澤君也沒多看對方一眼,站起來就準備走。

  年輕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輕視、無視,何況還是在自己的地頭上,當著一群小兄弟的面?皮夾克不樂意了,站起來手朝趙澤君的肩膀上一搭,準備說幾句找回面子的狠話。

  不等他說出口,整個人忽然一輕,好像飄了起來,緊跟著重重的摔倒在卡座上。

  酒吧里光線閃爍,周圍人就覺得有什么東西一晃,然后就看到這個年輕人躺在卡座上,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趙澤君一行人已經離開了人群,在大門方向一閃而過。

  年輕人火了:“我艸!愣著干什么?干他們!”

  老趙其實挺煩在酒吧打架這種惡俗的事,檔次太低,軍子出手一個大背摔把對方摜倒在卡座沙發上,他也沒停留,帶著人就離開了酒吧。

  車剛離開停車場,剛上環城路,就聽后面酒吧方向傳來一陣嗡嗡嗡的馬達聲。

  十幾輛摩托閃著大燈從后面沖過來,包圍住了悍馬團團打轉,車上的騎士手里拿著棒球棍和鋼管揮舞著,不時的還靠近悍馬,用力的敲打著車身。

  從對方騎得車標和發動機聲音判斷,這幫人應該都是不缺錢的主。一輛寶馬的摩托,價格不比一輛進口車便宜。

  “總算遇到了小說中的富二代了。”老趙嘿然一笑。

  富二代的形象是多種多樣的,光老趙見過的,就有歐陽靖這樣的創業腹黑型,也有喬欣龍這類看起的瀟灑追夢型。

  當然,更不缺乏眼前這一類狂拽炫酷吊炸天,拿別人不當人的類型。

  哐當一聲,后排側面玻璃被狠狠砸了一下,和趙澤君一起坐在后排的孔慧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抓住了趙澤君的手臂。

  “別理他們,直接開走。”趙澤君對駕駛座上的安德烈說。

  話音未落,前面一輛摩托上忽然飛來一個小桶砸在前擋風玻璃上,桶里全是顏料,頓時糊住了悍馬前排駕駛座的方向的大片玻璃,遮擋了駕駛員的視線。

  一陣急剎車,悍馬停在路邊。

  “啊!”孔慧嚇得花容失色,忍不住叫了起來。

  “跳舞好玩吧?”老趙歪著頭,沖她笑笑。

  孔慧臉一紅,低著頭用力搖搖頭。

  安德烈隨手就把車門反鎖住了,問:“老板,怎么辦?”

  趙澤君今天本來情緒就不太好,先是在球場被喬衛軍懟了一場,后來又忙活了半天,心里就有股子‘人離鄉賤’的凄涼感。

  心想老子在蘇南省也是一霸,整天盡欺男霸女作威作福了,來杭城這才幾天,這就連續被懟?

  被喬衛軍給懟了也就罷了,誰讓人家是浙省一霸呢,自己這個蘇南省一霸到了人家地頭上,該忍還是得忍。

  可現在居然連一群飛車黨也想懟自己?

  是個人就想來懟老子,這尼瑪老子渾身有再多的洞,也他媽不夠用啊!

  哐當,哐當,又是幾聲巨響。

  悍馬的引擎蓋挨了兩下,一邊的玻璃劇烈的震動了一下,幸虧是防彈的,沒裂。

  “報警吧趙總。”孔慧一臉抱歉,說:“實在不行,我給我爸打個電話,讓他請分局的朋友幫幫忙……”

  趙澤君冷笑一聲,沖著孔慧一咧嘴:“小丫頭,你記住,跟我出來玩,動你就是動我。從他們砸我車的時候開始,這就不關你事了!”

  這么漂亮的姑娘,不就扭了幾下屁股嗎,有什么啊?

  上來動手動腳,還砸我的車?

  有沒有法律了?有沒有正義了?!

  帶個妞出門玩,栽幾個飛車黨手里,還得靠警察來救命?

  到時候怎么向蘇南省的父老鄉親交代?!

  這口氣都能忍,還有臉自稱暴發戶,土大款,預備煤老板?!

  那也不用混了,連牛石頭都能鄙視自己!

  論泡吧,姜萱比趙澤君在行,可要是論打架,趙澤君上學時候就不輸給這個幫人看場子的雙花紅棍!

  這兩年經濟條件好了,大褲衩破汗衫變成了西裝革履黑皮鞋,可老趙骨子里那份小混混出身的混不吝的勁頭,一直也沒變過。

  有什么啊,死都死過一次的人了,能咽這口氣?

  “能打得過不?”趙澤君問安德烈。

  “當然打不過。”安德烈理直氣壯的給了老趙一個很無恥的答案。

  想想也是,安德烈和軍子兩個人,對付十幾個手持兇器的飛車黨,就算他兩一巴掌拍死一個,另外的人也能借機攻擊他們。

  鐵棍、棒球棍這些玩意,摟后腦砸一下可不是開玩笑,少林寺十八銅人來了,腦漿子都得爆出來。

  保鏢不是超人,一個空手的步兵打十個武裝騎兵,常山趙子龍來了也不好使。

  再者,就是動手,也不可能真下死手。

  話音未落,耳邊又是哐當一聲巨響,側面車窗被一根鋼管愣是打出一片龜裂來,把老趙耳膜震得都發疼。

  領頭的一輛摩托已經停住了,騎士摘下頭盔,正是那個被摔在沙發上的年輕人,囂張的沖著悍馬比起一根中指。

  身后還有幾輛摩托也停下了,車上有男有女,一張張年輕的臉龐上,寫滿了桀驁不馴和張狂,紛紛對悍馬比劃出挑釁的姿勢,肆意張狂的辱罵著。

  孔慧都要哭了,嚇得直朝趙澤君懷里鉆。

  “哥,直接撞過去吧,我不信他們不躲。”軍子說。

  “呆車里,別出去,給小武打電話,剩下四個全叫來。”

  老趙一手摟著孔慧,順勢撫摸著光滑的后背,一手摸出支煙點上,咬在嘴里獰笑:“今天不把這幫孫子打得大小便失禁,我趙澤君三個字倒著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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