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維塔小姐剛才是不是沖我微笑了!”
舞臺下方正欣賞著泰琳演唱的艾瑞克聽見了自己同僚的詢問。
“閉嘴!你這個露維塔派的人,就算對你笑了怎么樣,別打擾我。”
被答話的艾瑞克似乎顯得有些暴躁。
“你說什么?”那位同僚似乎也有些失控,可泰琳下一首歌的演唱很快就打消了他們的怒火。
泰琳在舞臺上所演唱的歌曲,艾瑞克通過唱片聽了好幾百遍,有好幾次他都覺得一些歌有些厭煩了。
但站在現場聆聽泰琳親口演唱的體驗完全不同。
而泰琳現在正在演的這首歌曲是艾瑞克從未聽過的。
“我猜下一位是那位叫做莉雅的修女。”艾瑞克的同僚小聲的對他說。
“可能…吧。”
艾瑞克給予了一個不太確定的回答,泰琳所演唱的這首歌風格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仿佛就在每一個人的耳邊輕聲呢喃著什么一樣。
這種曲風如果由那位莉雅修女來演唱的話,一定也能取得像之前露維塔一樣驚喜的效果。
但當泰琳唱出了‘你是否打算站在那里看著我燃燒殆盡’這一句的瞬間,昏暗的舞臺瞬間被炙熱的火焰所照亮!
這…可不太像是那位修女所詠唱的‘圣歌’曲風。
泰琳獨唱的部份伴隨著她歌聲的音調升高逐漸的迎來結束,當最后一句‘我們的回憶彌漫在煙霧中。’被用著接近窒息的音調唱出的瞬間,泰琳轉過頭看向了舞臺的后方。
幾乎所有的觀眾,就連艾瑞克也隨著泰琳的目光看向了舞臺的幕后。
在場有不少人都在期待那位金發碧眼的女孩出現在舞臺之上,可遺憾的是隨著升降機緩緩的升起,站在那里的是一位人類男性。
他的目光掃過了接近三萬多人的魔力競技場,表情顯得有些木訥。
他是誰?
艾瑞克一時之間記不清楚那個站在舞臺上的人究竟是誰,可他卻聽見了身邊觀眾們隱隱約約的發出了不滿的聲音。
霍姆!
艾瑞克想起來了那個看起來有些木訥的男孩名字。
他同樣也是《世界的詠唱者》參與者,當時靠著一首名為《Lose·Yourself》的歌曲震驚了少部份的聽眾,從哪以后就似乎銷聲匿跡了。
艾瑞克只聽過一次他的表演,因此他與大多數的觀眾一樣,無法理解那種連演唱都算不上的歌曲,為什么會被稱之為音樂。
“果然是霍姆先生!!”
但在艾瑞克身邊一位年輕人高舉起了手中的熒光短杖,甚至興奮的原地不停的跳著,似乎想要吸引對方的目光。
霍姆站在了舞臺之上靜靜的聆聽著周圍觀眾們的聲音,他所能聽見最清晰的幾句話就是觀眾們的抱怨,關于‘為什么不是莉雅小姐’,‘他是誰’之類的話。
從一開始霍姆就預見了這種情況,盡管他在《世界的詠唱者》取得了成功,可他的表演在諾蘭依然不受大眾待見。
在喬修邀請霍姆登臺表演的時候,他也曾有些不確定的問喬修‘我真的有資格上臺嗎?’
喬修則是給予了他一個很簡單的答案,那就是‘這要問你的聽眾’
他站在舞臺上還是聽見了,那怕抱怨的觀眾再多,他還是聽見了有不少的觀眾在呼喊他的名字。
霍姆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么,他將帶有強音銘文的原晶石貼在了嘴邊。
當他的第一句歌詞從嘴中爆發而出時。
所有觀眾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有的僅有霍姆那強勁有力壓抑著憤怒的演唱。
每一句歌詞都像是重拳一樣擊打在聽眾的耳膜上。
這是一次極為簡短的演唱,占據了整首歌不到三分之一的時間。
霍姆僅僅花了二十多秒鐘不到的時間完成了這次演唱,當這一整首歌結束的瞬間,在所有觀眾的掌聲之下,他干脆利落的走下了舞臺。
“總感覺他每次唱歌的時候都很生氣?”
臺下的艾瑞克在欣賞完了歌曲以后小聲的詢問起了自己的另一位同僚 “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經常說喜歡那個叫霍姆的歌手嗎?”艾瑞克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確認了自己沒有因為光線昏暗而看錯。
在諾蘭執法部中艾瑞克熟悉的同僚總共有三人,其中一位是露維塔的死忠粉,另一位后輩則是喜歡那位叫做霍姆的歌手。
“我只是單純的覺得好聽,聽起來感覺很帥氣。”那位同僚有些心虛的給予了回答。
在霍姆短短的二十多秒鐘的表演里,艾瑞克確實不可置否,那個木訥的小子在歌詞從他嘴中傾吐出的一瞬間,艾瑞克竟然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壓迫感。
“再次感謝他們所的表演!”泰琳的聲音再次打斷了艾瑞克的思緒。
泰琳手中拿著原晶石正準備演奏下一首歌時,胸口那種沉重的感覺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大腦也變得有些暈乎乎的。
這讓泰琳的身體有些搖晃,盡管她竭力的讓自己臉上保持笑容,可觀眾們還是注意到了泰琳的異常。
白貓在這時出現在了泰琳的腳邊,在發出了一聲低鳴之后。
整個舞臺忽然間重歸于黑暗。
觀眾們在這時根本無法看清楚舞臺上的情況,這讓臺下的觀眾顯得有些慌亂,而一些精通夜視能力的觀眾注意到泰琳在這時已經走下了舞臺。
而就在這時清脆的鋼琴聲突然響徹在了整個魔力競技場中。
沒有任何的伴奏,只是最單純的鋼琴聲獨奏,如同暴風驟雨一般的鋼琴聲構成了一曲盛大而又華麗的篇章,徹底打消了聽眾們的疑慮。
泰琳也借著這個機會坐著升降梯一路來到了幕后。
“請讓一下。”
奧蘭卡祭司立刻走上前查看起了泰琳的身體狀況。
“泰琳她怎么了?”喬修站在旁邊看著這位霜精靈,希里正拿著手帕擦拭著泰琳額頭的汗水。
“她體內的魔力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增長。”奧蘭卡祭司的肩膀上突然出現了一只白貓,這只白貓在奧蘭卡祭司耳邊耳語了片刻之后,奧蘭卡祭司手中浮現出了淡綠色的銘文。
“呃…能幫我翻譯一下世界之樹剛才說的話嗎?”喬修可不懂貓咪的語言。
“恩露希,她讓我將部份信仰之力儲存起來。”奧蘭卡祭司給予了回答說:“這是一種古老的魔法,是圣樹恩露希剛剛教授給我的,但能夠暫時緩解這種情況。”
“喬修先生,觀眾們…”泰琳的意識有些模糊,但她還沒有忘記自己正處在演出之中。
“沒擔心,現在觀眾們正沉浸在另一場演出中。”
喬修的目光看向了墻壁上掛著的投影,舞臺上的場景雖然是一片漆黑,可紫衣者時不時構筑出的燈光幻象與回蕩在魔力競技場中的鋼琴聲,完美的填補了泰琳離開的空隙。
‘喬修先生,能否告訴我現在正在演奏的鋼琴曲是什么?演奏者是誰?’
突然間喬修眼前的簡訊彈出了一條消息,這條簡訊來自于西澤夫人。
她也來到了魔力競技場的現場,之前泰琳所演唱的歌曲都能讓她維持冷靜,可這一首堪稱驚艷的鋼琴曲,作為‘古典’音樂派的西澤太太…或者說全法洛西的演奏家都無法淡定的聽下去。
‘月光奏鳴曲,演奏者的話,上次在魔界中遇見的那位亡靈之主還記得么?’
喬修記得在拍攝《阿凡達》的期間,骸骨公在黑天鵝劇團中露過臉,雖然只是很短暫的瞬間,但一位亡靈之主的出現,足夠給那些活著的人類留下震撼的印象了。
西澤夫人一時之間不知道用什么方式來回答,只能給予了喬修一連串的省略號。
‘現在安靜享受就足夠了。’喬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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