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奧斯,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葉卡娜皇后的目光始終都盯在自己的子嗣身上,站在他身旁的那位魅魔已經因為這位皇后強大的氣場而瑟瑟發抖了起來。
“是的,母親。”
卡奧斯王子明白自己已經被逼上了絕路,后面就是萬丈懸崖,面對這種情況每一個鋼鐵之國的男人都會選擇拔出長劍拼死一搏。
“那向我展示一下吧。”
葉卡娜皇后的下一句話讓卡奧斯王子怔在了那里,但他很快就向自己的母親莊重的行了一禮。
“明白。”
卡奧斯王子沒有做過多的猶豫,快步的來到了比賽的區域。
“王子殿下來了,你可以下場休息了!”
琪爾期待這一刻已經整整期待了好幾個小時,他立刻小聲的對著用全能者負責中路的那位侍從說。
那位侍從看起來還沒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注視著卡奧斯王子來到了名義上的領隊,也就是弗雷德將軍的身側。
“卡奧斯…”弗雷德將軍看見卡奧斯王子上場并沒有任何表現出任何欣喜的情緒,反而發出了一聲長嘆。
不知道是在為自己的力不從心而嘆息,還是在為卡奧斯王子這種接近犧牲的行為而惋惜。
“這種時候就應該說‘將軍,我想打圣靈。’”
喬修以一位裁判的身份來到了卡奧斯王子和弗雷德將軍身側。
“由于卡奧斯王子是鋼鐵之國戰隊的替補隊員,所以有上場的權利,請問你們隊伍是否要替換隊員?”
喬修向著眾人宣布了那略顯簡陋的規則,這一詢問得到了弗雷德將軍和卡奧斯王子的同意。
“下場去休息吧。”弗雷德將軍對那位負責中路的侍從說。
在這一命令下,那位侍從離開了賽場,卡奧斯王子以中路選手的身份坐在了位置上。
“殿下你終于愿意出場了,我總算可以得救了!”琪爾小聲的對卡奧斯王子說。
得救什么?
卡奧斯很想出聲質問他的朋友。
事實上卡奧斯王子根本沒有勝算,他作為一位旁觀者能看得出寒霜之國是下了血本培養或者說招募的圣靈玩家。
就算卡奧斯自己上場,他覺得也只是頂多將比賽打得好看一點,然后再輸掉。
所以我到底在做什么?
卡奧斯王子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這個想法。
他打開了自己的魔網界面,用手握住了原晶石鼠標,深呼吸了一下。
為了一個魔網游戲的勝負,而搭上了自己一年以至于更長的青春繼續回到那個‘熔爐’里面?
這一刻他只有一種后悔的情緒,可卡奧斯王子耳邊又一次響起了索菲娜的聲音。
“這次我會在《圣靈》上擊敗你。”
卡奧斯王子在聽見索菲娜的這一句話之后,那怕他再怎么克制自己的情緒,內心依然被一種無名的怒火給吞噬。
“對不起,這局贏的人是我。”
卡奧斯王子用著冰冷的聲音給予了這個答復,比賽也正式臨近開始。
“將軍,這場戰斗能將指揮權交給我嗎?”卡奧斯王子說。
“放手去戰吧,殿下。”
鋼鐵之國對戰寒霜之國的第三場戰斗,直接拉開了帷幕,卡奧斯王子直接選擇了自己最擅長的英雄工匠大師巴祖利,就連猶豫都沒有猶豫。
在這種時刻喬修也不繼續圍觀下去了,主動扛起了一位不怎么稱職的解說。
由于圣靈這次測試只有十五位英雄,比賽的時候當然沒有ban選的制度。
比賽的開始,也讓爐石酒館內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卡奧斯的工匠大師與索菲娜的戰栗者在河道遭遇……”
這一場戰斗喬修能看得出鋼鐵之國是處在怒火中燒的狀態,在卡奧斯的指揮下,他們一開局就徑直的向著敵人野區包抄過去。
對方顯然沒想到鋼鐵之國會這么的魯莽。
一場小型的團戰就直接在野區拉開了帷幕,但最終卻是鋼鐵之國呈現出了頹勢。
“工匠大師和戰栗者都只剩下十分之一不到的血量,鋼鐵之國選擇了撤退!”
葉卡娜皇后緊盯著熒幕上的戰斗,那怕她這個‘外行人’也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場驚險的對決,戰栗者已經逃出了鋼鐵之國的包圍圈,鋼鐵之國的英雄們也只能選擇撤退。
真是可惜…
葉卡娜皇后看著那僅剩下‘絲血’的戰栗者,內心中冒出了這種想法。
她的目光在這時轉向了不遠處的伊諾,正想詢問這位酒館的侍從和卡奧斯是什么關系時,喬修的聲音再次讓她瞬間將視線轉向了熒幕上。
“還沒有結束,工匠大師開啟了炮臺模式!”
熒幕上呈現的畫面比選手看到的畫面要晚上三分鐘,所以喬修的解說并不會暴露戰局。
在熒幕上的工匠大師左手的機械臂猛然變成了一個巨型的炮臺,一道紅線出現在了地面之上,對準了遠在森林之外的戰栗者。
戰栗者好像察覺到了什么,他猛然躍入了空中想要借著這一次位移奪過這次攻擊,但工匠大師所瞄準的位置卻是他所落在的地方!
‘卡奧斯斬殺了雷鳴水晶!’
‘第一滴血。’
熒幕上猛然浮現出了這兩行字,這一瞬間葉卡娜皇后聽見了身旁傳來了掌聲。
她詫異的轉過頭去,不知道何時爐石酒館內的矮人還有施法者都將目光看向了這里。
葉卡娜皇后詫異的原因是她沒有察覺到那些人的視線……她太關注這場比賽的戰局了。
工匠大師的這一次操作簡直堪稱精彩,頗有幾分將敵人玩弄在鼓掌之間的感覺。
雖然爐石酒館內大多的客人對游戲規則一竅不通,但這款游戲戰斗演出方面喬修是有絕對的自信。
畢竟人物建模和技能效果都是喬修花了心思去做的。
當那齒輪構造而出的巨炮所射出的魔力光束,將周圍的樹木給焚燒成了殘渣命中了遠在地圖上方的戰栗者。
這一幕那怕是在外行人看來也可以用精彩來形容。
葉卡娜皇后這一刻沒有吝嗇自己的掌聲。
第一滴血由鋼鐵之國獲得之后,戰斗依然在繼續。
葉卡娜皇后在這一刻則是將目光看向了伊諾。
“美貌對女人而言是武器,你需要明白這一點。”
葉卡娜皇后端著一杯散發著熱氣的紅茶,紅茶是由喬修友情提供的,坐在她身旁的正是一臉忐忑不安的伊諾。
這一幕讓喬修感覺這位皇后不是坐在爐石酒館里面,而是在某個后花園邀請別人喝下午茶。
“你在《美女與惡魔》中的打扮就很不錯,為什么要待在酒館里當侍從?”葉卡娜皇后又問。
“因為…我要上學。”
伊諾用著唯唯諾諾的聲音給予了回答。
喬修能看得出來這位皇后現在的心情有點好,好的原因是鋼鐵之國的隊伍在卡奧斯王子加入之后,直接連續的扳回了兩局。
這一刻勝利的天秤仿佛傾斜到了鋼鐵之國這邊,現在卡奧斯王子正在準備最后一場對決的策略。
連續的兩次勝利讓葉卡娜皇后拉著伊諾談起了…未來的人生規劃。
喬修在旁邊偷聽了許久這位皇后與伊諾交談的內容,只能夠這么形容了。
這位皇后最初給喬修的印象和西澤太太非常的相似,可連續感受到了她好幾次的‘氣場外放’,還有卡奧斯王子那畏懼的樣子之后。
喬修明白她與西澤太太完全不同。
西澤太太是那種典型的貴婦人,平常與人交流的時候能感覺到她的優雅與溫柔的一面。
她們雖然都對自己的子女要求非常嚴格,但西澤太太是以母親的身份,這位皇后則更加傾向于…那種嚴厲而且惡毒的‘教導主任’。
但問題是普通的教導主任在學生犯錯之后頂多給一點體罰,這位皇后的懲罰可能屬于那種‘殃及全家’的級別。
可任何一位上了年齡的女人都有一個愛好,那就是扯家常。
“那個我還有工作。”
伊諾鼓起了勇氣問,他好像已經受夠了這位‘教導主任’的訓話了。
這位魅魔說出這一句話的瞬間,伊諾注意到了葉卡娜皇后手上拿著的茶杯出現了裂痕。
這一刻伊諾害怕到了差點哭出來,可當伊諾注意到了葉卡娜皇后的視線之后,才發現并不是因為自己所說的話惹怒了這位皇后,而是身后熒幕上的戰局。
鋼鐵之國與寒霜之國的對局已經迎來了最后的階段。
第三局的戰斗依然是 鋼鐵之國占有優勢,所以葉卡娜皇后才能這么愉快的喝著紅茶等著戰斗結束之后譏諷那位老狐貍。
但在后期的一波團戰中,寒霜之國卻將優勢給再次奪了回去,寒霜之國以僅有兩人的代價就全滅了鋼鐵之國的英雄們。
戰局在這一瞬間逆轉,寒霜之國的英雄們直接來到了敵人的高地,劍指鋼鐵之國的能量中樞。
在這絕望之際,卡奧斯王子果斷的命令所有人將錢全部都拿來‘買活’,也就是用金錢換取英雄第二次戰斗的機會。
敵人開始肆意破壞高地建筑的瞬間,工匠大師巴祖利與折劍葛麥爾在光輝的照耀之下再次復活,他們徑直的沖出了泉水以敵人的三名英雄纏斗了起來。
“這可能是鋼鐵之國最后的一場博弈了,折劍葛麥爾用割裂的爆擊效果瞬間斬殺掉了敵人的深海女妖!”喬修也很盡職的附上解說。
“葉卡娜女士?”
伊諾在這時出聲向葉卡娜皇后答話,想要提醒茶杯上出現的裂痕導致里面的紅茶滲了出來。
但葉卡娜皇后的目光卻始終盯在熒幕上面,完全沒有注意到落在她裙子上的紅茶。
“你的紅茶……”伊諾再次小聲的提醒著。
“現在不是時候!”
但葉卡娜皇后卻連看都沒有看伊諾一樣,在這充滿威嚴的喝止下伊諾嗚咽了一聲閉上了嘴。
鋼鐵之國的隊伍中僅剩下了工匠大師和折劍葛麥爾,他們將進犯的英雄盡數斬殺之后,這兩位英雄帶著隊伍最后的希望徑直的沖向了敵人的腹地。
但敵人同樣也準備好了‘買活’,在工匠大師與折劍葛麥爾摧毀敵方高地上建筑的同時,敵人的三位英雄也死而復生沖出了泉水。
這一刻工匠大師已經在摧毀敵人的能量中樞了!
“我的技能對建筑的傷害比你普通攻擊要高,琪爾你去拖住他們!”
卡奧斯的這一句話近乎整個酒館都能聽得見,這一句話他是用吼的方式說出來的。
于是在熒幕之上折劍葛麥爾做好了犧牲的覺悟徑直的沖向了三名敵人,可這位英雄本身就不屬于耐揍的類型,他那怕將自己身上所有的技能全部傾瀉般的釋放了出去,也僅僅拖住了敵人的三位英雄不到三秒鐘的時間。
工匠大師在這期間架好了自己的炮臺對著敵人的能量中樞開啟了瘋狂的轟炸模式,能量中樞的血量快速的下降,但敵人的英雄卻已經趕到。
戰栗者從天空越下,地面瞬間崩裂開來,工匠大師的頭上出現了眩暈的狀態,可戰栗者和另外兩名英雄頭上同樣也出現了眩暈的痕跡。
他們觸發了工匠大師所埋下的地雷!
當雙方再次蘇醒,卡奧斯王子依然在對著能量水晶傾瀉自己的怒火。
他仿佛看見了大火在焚燒著周圍,自己麾下的那位英雄在敵人的攻擊之下,渾身鮮血的倒在了地上,在奄奄一息的最后一刻,工匠大師舉起了自己鋼鐵鑄造的手臂摁下了自爆的按鈕。
最后爆炸的火光浮現在了熒幕之上,卡奧斯王子緊緊的盯著敵人的能量水晶,最后還剩下兩百七十點生命值。
神圣庇護…敵人的主教凱希里在最后一刻用自己的終極技能擋下了這近乎毀滅的一擊。
卡奧斯王子的雙手顫抖不止,他明白敗局已定,這一刻的戰敗遠比他在賢者試煉上的慘敗還要不甘心。
他竭力的控制著自己腦海中的憤怒與各種負面情緒,忍住了將面前的桌子給拍成碎片的沖動,最后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臉,靠在了身后的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