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越來越喜歡大唐了,在這個世界只要拿出太子的身份,如果對方不想造反,一般來說都會納頭便拜,簡直就是自帶主角光環一樣的存在。
裴行儉在知道李承乾的身份之后也沒能免俗,不可避免的拜倒在李承乾的淫威之下。
“行儉,西市這里你熟不?”看著裴行儉的隨從護衛熟練的點了十幾個菜品之后,李承乾隨意的問道。
“還算可以,高明兄想買什么?”雖然嘴上不說,但是裴行儉坐在李承乾邊上還是有些不自在,言談間也沒了剛開始進店時的傲氣。
“知道哪里有榨油坊不?”李承乾在東市那里問過,只有賣香油的地方,他需要的豆油卻是沒有的。
而且就算是賣香油的地方,也只是個門店,油并不是在店里磨制的。
“榨油坊?”裴行儉皺著眉頭極力的回想著,最終搖了搖頭。
“少爺,某記得城外有一家制油的作坊,不知道合不合這位李公子的意。”一個護衛似乎想起什么,在旁邊提醒道。
“哦?這位大哥知道?”李承乾來到大唐的時間必竟還短,保留著很多以前的習慣,比如見認都叫大哥。
“不敢當公子如此稱呼,叫某王五即可。”面對著一圈看過來的怪異眼神,王五連忙從位置上站起來,躬身說道。
“唉唉,這是干什么,坐下坐下。”李承乾也反應過來是自己的習慣讓對方不適應,當下連忙擺擺手,招乎王五回來坐下。
“王五,你可能找到你說的那個油坊?”待得王五坐下,李承乾繼續問道。
“找是找得到,只是不知是否合公子心意。”王五有些拘謹的說道。
平日里吃東西都是少爺一桌,他們一桌,不想今日遇到這公子和常人不一樣,非要大家一個桌子吃東西,這讓他和另一個護衛好生不自在。
“無論合不合意,等下去看看就好。先吃東西,一會兒再去買些東西,我們就走。”打聽到哪里有油坊,李承乾心思立刻活泛起來,嘴里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夢想中的炒菜終于快要在大唐問世了。
因為心中有事,所以一行人只是草草吃過,便結帳離開,出了酒樓,直奔賣糧食的位置殺了過去。
只是半路遇到一位賣家畜的農戶,發生一點小插曲。
“少爺,您買豕作什么啊?它好臟。”看著李承乾圍著農戶養的豬打轉,而且正在和薛仁貴商量著把它買下來,春曉在一邊掩著鼻子說道。
“臟?”除了裴行儉同樣掩著鼻子,點頭表示認同之外,其它幾人包括李承乾在內,全都扭頭看著春曉。
“丫頭,臟點怕什么,洗洗不就好了,而且這東西好吃著呢,不信你問仁貴。”李承乾以前也是農村出來的伢子,對于豬身上的味道并不排斥。
“嗯!”薛仁貴不住的點頭,盯著豬的眼睛眨都不眨,瞪的溜圓,恨不得現在直接就把這頭豬給吞了,毫不顧及早上他剛剛吃了一斗米的事實。
“可是少爺,這豕是……。”春曉很想說豬這東西是那些平民百姓才吃的東西,民間連有錢些的商人都不吃這東西。
但是看看周圍的人,始終沒有說出口,李承乾的性子什么樣,半年多的時間她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如果她把這話說出來,只怕她很快就會被調離‘蘭若寺’。
“今兒就是今兒了,你家少爺非買這東西不可,誰攔我跟誰急。”吃了半年的各種家禽,李承乾此時就想著吃一口肥肥的五花肉。
“老爺子,一會兒你去找輛車,把這豕送到東市XX牙店去,就說是李高明買的,放在他那存著就行。”待得春曉和裴行儉掩著鼻子都躲到一邊去之后,李承乾也揉揉鼻子,對賣豬的農戶說道。
“中,中,一定給少爺您送到,而且保證不耽誤事兒。”李承乾錢給的痛快,人也和氣,農戶能痛快的將豬賣掉也是高興,當下點頭答應下來。
經歷了買豬的小插曲,一行人又到了糧行,訂下千斤大豆的契約,然后就租了兩輛馬車,直奔王說的城外油坊。
“少爺,那豕真的好吃么?”顛簸的馬車上,春曉眼中帶著好奇問李承乾。
沒辦法,這丫頭實在是沒見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不說進宮之后一直是吃宮里的飯食,對于民間很普及的豬肉沒見過。就算是在前隋的時候,春曉也是出生在官宦人家,沒吃過苦頭,民間流行的豬肉也只是聽過而以。
“你家少爺啥時候騙過人?跟你說好吃就是好吃。等回家把豕殺了,少爺讓廚子給你作軟炸里脊、糖醋排骨、紅燒肉、爆炒腰花……。”李承乾的話基本上是流著口水在說的,讓坐在另一邊的薛仁貴有些傻眼,從來不知道豬還有這么多的吃法。
而且只知道東西煮著吃的老薛,聽著一個個名子從李承乾嘴里說出來,竟然又餓了,肚子發出‘咕咕’的聲音,引的春曉一陣白眼。
琢磨著這家伙怎么這么能吃,早上吃了一斗米,中午吃了七個饅頭,現在這才多長時間啊?怎么又餓了?
不過早就將思緒沉浸在美食中的李、薛二人沒有一個有時間搭理她的,李承乾在努力的回憶著后世豬肉的一些作法,薛仁貴在回憶著半年前白水煮肉的芬芳。
只是李承乾在馬車顛簸的時間有過一瞬間的回魂,扭頭看著薛仁貴有些忐忑的問道:“仁貴,你會殺豕么?”
“某會!”老薛仁貴回答的異常痛快,自打去年秋天在山里獵到一頭野豬之后,他也有快要半年沒吃過豬肉了。
“嗯,那就好,千萬別買回去沒人殺。”李承乾點點頭說道。
就是這一點頭,讓李承乾后悔了好長一段時間,老薛殺豬方式之慘烈,簡直就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
車箱中再一次陷入沉默,三個人中有兩個在想著吃,一個在想著玩,就這樣隨著粼粼的車聲向城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