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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聰明的鄉下老漢

  王五二人眼瞅著小主子裴行儉跟著李承乾一溜煙的離開,彼此欲哭無淚對視著,突然間竟有了一種要被人滅口的感覺。

  “走吧,二位,跟老漢一起回去吧。”鄭老漢此時也沒了剛剛的誠惶誠恐,反而笑呵呵的拍拍王五兩人的肩膀,拉他們往家中走去。

  “老鄭頭兒,你心真大,馬上就要掉腦袋了,還能笑的出來。”王五應該是和鄭老漢認識,說起話來很隨意,只是語氣中的頹喪怎么也無法掩飾。

  “只有你們兩個傻小子才會以為自己要掉腦袋。”鄭老漢將已經熄了的煙袋重新點上,愜意的吸了一口之后,笑瞇瞇的說著。

  鄭老漢的反常表現讓那一直沒說話的護衛有些發怔,試探著問道:“老人家,聽您的意思事情還有轉機?”

  “哦?你是小王的同伴?”鄭老漢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王五一眼,扭頭對說話的漢子問道。

  “某姓宋,家中行三。”和王五一起的漢子小心的回答著,事關小命,由不得他不小心。

  “三郎是我結拜的兄弟,沒啥不能說的,老爺子就別吊我們胃口了,有啥說啥吧。”王五這會兒也不叫老鄭頭了,拉過宋老三圍著鄭老漢一個勁的溜須拍馬,就差跪地下叫爺爺了。

  “行了行了,別來這套,要不是看在你三叔的份上,老頭子非憋你們一個晚上不可。”人上了歲數就喜歡倚老賣老,鄭老漢也不例外,明明想說的要命,卻非要看王五和宋三兩個急的直轉的樣子。

  不過老頭子好這口誰也沒招,只能恭敬的一邊一個扶著老頭子,找個有太陽的地方坐著,溫言問道:“老爺子,既然您知道,就和晚輩們說說唄,這事情轉機到底在哪里?”

  陽春三月,正是暖陽高照、春風和煦的時候,靠著墻根坐下的鄭老漢愜意的吧嗒兩口煙,瞅瞅身邊抓耳撓腮的兩人,終于吊足了胃口,輕咳一聲說道:“這事情啊根本就不用轉機。”

  “沒轉機?”宋老三臉色霎時就是一變,原本期待的眼神也在瞬間變的暗淡。

  “原本就是好事,要個屁的轉機!”鄭老漢拿著煙袋鍋子恨鐵不成鋼的在宋老三肩膀上敲了一下,沉聲說道。

  “好事?我的爺爺,這都要砍頭了,怎么成好事兒了?”王五到底和鄭老漢熟一些,拿出撒潑的本事,皺著臉問道。

  “那娃娃走的時候說的是什么?是‘本王’!這說明什么你們不明白?”

  “就是明白才愁呢。那可是王爺,要砍咱們腦袋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宋老三抄著手,垂頭喪氣的蹲在一邊嘀咕道。

  鄭老漢卻沒搭理宋老三,只是嘿嘿笑著自問自答道:“王爺是住在啥地方的?皇宮里面。皇宮里用的東西叫什么?貢品!”

  用手中煙袋鍋子敲了敲王五的腦袋,鄭老漢得意的說道:“明白了沒?”

  明白啥啊?你這老頭到底在說啥?王五一臉懵逼的瞅著鄭老頭,像一個走失的孩子一樣迷茫。

  “蠢,真蠢,你三叔那么精明的一個人,怎么有你這么個笨侄子。那娃娃是王爺,他買油自然要拿回皇宮用,那我們榨出的油就成了貢品,貢品知道么?貢品!”說到后來,鄭老漢幾乎是在用喊的。

  貢品,王五和宋三不由一愣,默默對視一眼之后,原本黯然的神情變的古怪起來。

  “走吧,別愣著了,既然是那位王爺的吩咐,老頭子自然不會丟下你們兩人,跟著老漢一起來吧。”鄭老漢將手里的煙袋在墻上磕了磕,站起身,向著油坊的方向走去。

  鄉下人有鄉下人的精明,鄭老漢也明白,如果王、宋兩人離開的話,用不了多長時間,也會在他們小主人的提醒下搞明白貢品的事情。

  到時候鄭老漢就等于是在和一個家族在競爭,那么結果也將不言可預。

  所以鄭老漢很簡單的賣了二人一個人情,又借著李承乾的話將兩人留下,如此一來無論將來這大豆油有多少人可以制的出來,他都是第一家制出來的,而且皇室也是第一個從他這里買的。

  同樣的討論也在馬車里面時行著,將事情里面的彎彎繞繞給薛仁貴講明白之后,李承乾嘆了口氣說道:“所以,那老漢一個頭不白磕,傳他一門可以永遠傳下去的手藝,總不能白學吧。”

  薛仁貴眨巴著眼睛,半天沒說話,在他心里有一種預感,自己很快就會被這個只有9歲的小小少年賣掉,這個時間不會太長。

  如果不是李承乾把事情一點點給他說清楚,老薛同志完全想不到這里面竟然有這么大的利益。單單一個貢品的名頭,就可以讓鄭老漢的大豆油,賣的供不應求。

  “少爺,如果那老伯把大豆油賣出天價怎么辦啊?”春曉剛剛沒有出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聽完李承乾的解釋也能猜個大概,忍不住出言詢問。

  “春曉姐,你想岔了,制豆油的方法是高明兄的,如果那老漢賣的貴了,高明兄完全可以再找一個商家。而且我那兩個護衛也在鄭老頭那里學呢,真有什么問題,他們兩個完全可以再建一個油坊,和那個鄭老漢競爭。”裴行儉不等李承乾說話,就把話題接了過來。

  而且宰相門房七品官,太子的女官應該是幾品就不用說了,所以裴行儉哪怕是稱呼李承乾高明兄,對春曉的稱呼也還是不敢大意。

  “哼,才不要你說。”面對中午得罪過自己的裴行儉,春曉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好了,你們兩個別鬧騰了。仁貴,一會兒可就要看你的表現了。”擺手止住春曉繼續和裴行儉斗嘴,李承乾帶著希翼對待在一邊發呆的薛仁貴說道。

  “我?我表現什么?”

  “殺豕!出城的時候你說你會殺的。”李承乾瞪著眼睛說道。

  “哦,這個會,一會兒看某手段便是。”提起那只豬,薛仁貴又餓了,肚子也開始‘咕咕’的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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