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二,炸!”
“鬼一對!”
自從老李上一次離開,已經過了大概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待在宗正寺極度無聊的李承乾終于是耐不住寂寞,把后世極為流行的撲克搞了出來。
于是宗正寺中,每天從早上起來到晚上天黑,斗地主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在響起。甚至不光宗正寺,哪怕是長安城都會時不時的聽到‘炸死你’之類的興奮叫喊聲。
“小子,又斗上了?”大門口,李孝恭的聲音傳來。
剛剛被‘光頭王’拍死了四個二的李承乾有些郁悶的扭過頭,看看一臉饒有興致的河間郡王說道:“王叔今日怎么有空到宗正寺來?”
“有些事情找你。過來過來,先別玩了,天天玩也不嫌膩的慌。”李孝恭站在大門口,也不進屋,一個勁對李承乾招手,讓他過去。
“到底啥事兒不能在這里說啊?”李承乾苦著臉,作出一副極不情愿的樣子。但卻將手里在的牌直接丟進已經出完的牌堆中,并且隨意的攪合了一下。
“來了來了,真是拿你們這些老人家沒辦法。”吳辰和王成虎鄙視的目光中,李承乾跳下桌子,幾步來到李孝恭跟前。
“走,到你哪里說去。”李孝恭看了一眼自己那個被當成牌桌的‘老板臺’,對李承乾比了一個夠無恥的大拇指,扯了他就往外走。
“哎哎,王叔,慢點慢點。”李承乾別扯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過幾天要開秋獵,你小子出頭的日子就要到了。”到了李承乾的青磚大瓦房中,李孝恭搶先坐到搖椅上,這才對李承乾說道。
“獵就獵唄,和我有啥關系?”李承乾表示對秋獵沒啥興趣。
“誒我說你小子怎么那么不識抬舉呢,老子可是聽到消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李孝恭擰著眉頭說道。
秋獵一開老李淵必然參加,作為老老里的首席大孫子,李承乾也是必須要參加。否則老李淵見不到大孫子,發起火來,哪怕是老李都頂不住。
“您可拉倒吧,依我看您這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到底有啥事,您還是說了吧。”被關進宗正寺這段時間以來,李承乾接觸最多的就是李孝恭,對于這個不著調的無良老漢李承乾可謂知之甚詳。
“放屁,有你這么和叔叔說話的么?再說這宗正寺是老夫的地盤,不是你的三寶殿。”李孝恭拿出一副兇狠的樣子,狠狠地瞪著李承乾。
“王叔,您還是省省吧,有事您就說,否則小侄可就不陪了。”和李孝恭接觸多了,李承乾早已經摸透了老貨的脾性,知道他沒有真生氣,否則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嘿你小子,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也罷,老夫不和你個娃娃一般見識,給老夫搞一首適合狩獵的詩詞出來,老夫就原諒你了。”無良老漢見李承乾軟硬不吃,終于露出狐貍尾巴。
“詩詞?不會!”李承乾腦袋一搖,直接頂了回去。
風頭出的夠多的了,就連老李都特意跑來警告他一回,所以李承乾打算消停的縮上幾年。
“這點面子都不給?”李孝恭沒想到李承乾拒絕的這么痛快,有點反應不過來。
“王叔,不是承乾不給您面子,實在是確實不會。”李承乾看著李孝恭臉色有些難看,知道這老貨有些真的生氣了。
“少給老子來這套,誰不知道你‘智妖’的本事,半闕‘赤壁懷古’羞煞多少文人,現在告訴老夫不會,誰信?”李孝恭鄙視的看著李承乾。
“‘智妖’?我?”李承乾指著自己的鼻子疑惑的問道。
李承乾只知道自己綽號叫‘睚眥必報’,卻不知什么時候又變成了‘智妖’了。
“不是你難道是我么?”李孝恭沒好氣的說道。
“可我什么時候多了這么個外號?”李承乾追問道。
“杜如晦那個老東西給你起的,現在已經天下皆知了。哎我說你小子別岔開話題,快點給老夫鼓搗一首出來。”稍稍給李承乾解釋了一下,老貨就開始催促起來。
鼓搗一首,李承乾眼角不停的抽搐,心底在不停哀嚎,對大唐的殺坯們不由佩服的五體投地。
第一次聽說作詩用鼓搗這個詞,不知道將來的李白、杜甫、白居易等人聽到這個詞會怎么想,還會不會鼓搗出數百上千首詩詞出來。
“王叔,只是一個秋獵而已,搞什么詩詞啊?不若小侄這里有秘制烤肉之法,送予王叔如何?”知道‘智妖’這個綽號竟然是杜如晦起的,李承乾更加不愿‘作’詩了。
“老夫又不是廚子,要你的烤肉之法有何用?至于這詩詞么,還不是因為杜如晦他們那些老匹夫瞧不起老子們,非說老子們目不識丁。”提起作詩的原因,李孝恭就是滿肚子的牢騷。
李承乾聽了半天,覺得杜如晦等人好像并沒有說錯什么,能把作詩說成鼓搗一首的家伙,無論如何都不能說成是文化人吧!
“我說你小子倒是快點啊,秋獵沒幾天了,老夫還要留下幾天的時間來背呢!”李孝恭可不管李承乾是怎么想的,只要能把詩詞搞到手,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瞅著不依不饒的李孝恭,李承乾無奈的點了點頭,不答應看來是不行了,這老貨現在分明就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如果不讓他滿意只怕今天晚上覺都不用睡了。
盞茶時間之后,李孝恭滿意的將寫著詩詞的紙張揣進懷里,然后痛惜的對李承乾說道:“承乾,以后少斗些地主,多練練字,莫要再寫的如同雞扒一般。”
“……”李承乾十分無語的看著老貨離開的背影,心里五味陳雜。
丫的老貨,拿到詩詞之后變臉比翻書還快,而且還有臉說老子的字難看?
真不知道一個能說出鼓搗一首詩詞的老人渣,有什么臉說別人字寫的難看?
所以李承乾后悔了,十分后悔,早知道這老貨這么無恥,開始的時候說什么都不應該可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