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吧?承乾身為太子,又怎么可能知法犯法?父皇千萬不要被人蠱惑才好。”李二笑著搖搖頭,不以為意的說道。
“二哥,莫非你想要包庇李承乾不成?臣弟被他害的險些喪命,臣弟舅舅一族被他屠滅滿門,事實具在,這不是您能包庇的得了。”李元昌也是豁出去了。
這些話都是剛剛他對李淵說的,現在面對李二如果改口的話,一個欺君之罪他是注定逃不了的。
如果再加上誣告,估計流放涯州之類的地方應該算是最近的了。
李二面色逐漸嚴肅,盯著李元昌,半晌之后才說道:“元昌,你最好把事情再想一想,人要知道誣告太子的罪名可是非同小可。”
李元昌到底之有十三歲,被兩代帝王這么看著,心頭漸漸有些發虛,不過當看到老李淵鼓勵的眼神之后,終于還是鼓氣勇氣:“二哥,臣弟以頸上人頭擔保,此事定是承乾做的,如果二哥不可,可以把承乾叫來,臣弟愿與他當成對質。”
李二再次搖搖頭,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李承乾別人不了解,他這個當爹的還能不了解?
就憑那小子無理攪三分的性格,加上走一步看兩步的算計法,李元昌竟然還想和他斗上一斗,真是……。
想到這里,李二面色一正:“也罷,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朕就傳他過來,只是如果這事情到最后和他無關的話……。元昌,你可不要怪皇兄不給你機會。”
“皇兄,元昌愿意承擔一切后果。”李元昌梗著脖子說道。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已經容不得他再退了,就算他不想搞李承乾,李承乾也不會放過他,不如索性拼上一把,一擔成功了,自己的小命也就保住了。
李二的命令很快被傳達下去,李承乾自然也不會違背老頭子的話,只等方老太監把話說完之后,拍拍屁股抬腿就著他向大安宮的方向而去。
“孫兒見過皇爺爺,兒臣見過父皇,小侄見過王叔。”大安宮里,氣氛凝重,不過李承乾怡然不懼。
自家老頭子就在這里,只要自己不威脅到他的皇位,老頭子永遠的只會站在自己這一邊,這一點李承乾心知肚明。
有了這種底氣,他自然是不會懼怕什么。
“李承乾虧你還有臉站在這里,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吧。”看到李承乾,李元昌新仇舊恨加到一起,顧不得是不是應該他來說話,抖開隨身帶的一個小包,“嘩啦啦”掉出一地的箭頭來。
“元昌王叔這話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你的貼身護衛沒有弄死我,你心有不甘?”李承乾看看地上的箭頭,面不改色的質問道。
“本王說了,胡老八已經叛逃,綁架長樂和刺殺你的事情與本王無關。”李元昌恨恨解釋著,心里卻在痛罵,該死的胡老八,竟然連兩個小孩子都搞不死,真特么是個廢物,早知這樣就應該早點毒死他。
“你說叛逃就叛逃了?你用什么證明?你如何讓本宮相信胡老八不是在干下刺殺本宮的事情之后,因為怕被你滅口才叛逃的?”詭辯這種事情李承乾最不在乎,想都沒想就把李元昌的說詞給駁了回去。
“好了,都閉嘴!”老李淵狠狠一拍椅子扶手。
他現在不想追查李承乾被刺的事情,他只想知道自己嬪妃一族到底是不是李承乾屠的。
等到李承乾和李元昌都嘴上了嘴,李淵才陰著臉沉聲問道:“承乾,朕來問你,長安孫家血案,是不是你安排人干的?”
“皇爺爺,這話從何說起啊?孫家與孫兒無冤無仇,孫兒屠了他們一族干什么?”李承乾微微一愣,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你還狡辯,你來看看這些箭頭,是不是都是你太子六率才有的,滿長安都知道,只有你的太子六率用這種三棱式的箭頭,而這些箭頭都是從那些死人身上挖出來的,你還說死的那些人和你沒有關系,你在騙人,你這是欺君!”李元昌指著地上的箭頭,開始說的還比較順暢,但是到了后來就有些歇斯底里起來。
這種糟糕的表現,不說李二,就連李淵都看的直皺眉頭,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過于輕信李元昌,這事情似乎正在向著另一個方向發展。
果然,李承乾用腳踢了踢地上的箭頭,笑著說道:“元昌王叔,這箭頭并不能說明什么,因為不光是我的太子六率在用這種箭,我大唐十六衛現在盡是在用這種箭頭,而且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換裝完畢了,甚至在突厥戰場上軍卒們用的都是這東西。”
“什,什么?”原本以為可以作為證據的東西,突然間變的滿地都是,這讓李元昌有些無法接受,掙扎說道:“不,不對,你騙人,你是騙人的,三棱武器只有你的太子為率在使用……”
“太子衛率專用的是三棱刺,并不是三棱箭,元昌王叔搞錯了。”李承乾一副不屑與其爭辨的樣子,不過想了想還是說道:“這事情是不是我編的,完全可以核實,十六衛離的又不遠,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李元昌傻了,最有力的證據現在已經變成空談,還有什么辦法可以證明是李承乾干下的京師血案?
人證?不好意思,他李元昌連對方的人影都沒看到。
物證?除了箭頭啥都沒有。
現在怎么辦?怎么辦?
感受到李淵和李二緊盯過來的目光,李元昌脖子隱隱有些發涼,似乎有一把鋼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隨時都會砍下來。
難道真的就這樣認輸?或者就這樣被發配?想到被發配之后很有可能連京師地界都走不出去的后果,李元昌頭上的冷汗就開始不斷的往出冒。
焦急中,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李元昌像是瘋了一樣,指著李承乾咆哮道:“那你也沒辦法證明你和孫家血案沒有關系,如果你不能證明你和孫家血案沒有關系,那就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干的,是你攜恨報復,因為你不敢殺本王,所以你就找本王的母族下手,是你,就是你。”
(本章完)